白挨一頓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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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被秦有桑扔進異蟒的胃液污穢里,弈之羽覺得自己還有蒙混過關(guān)的可能。不過,他就不明白了,林小天沒有和他一同回來,自己還把所有的事都扛了下來。既沒有扯到他秦有桑,又也沒有拉林小天下水。他又哪點不痛快了?有病吧?! 秦有桑在石榴樹下?lián)窳艘粡堃巫幼耍滞繝t中彈出一縷火焰,拿出一甕水倒進了壺中。拿出柄牙骨鮫紗面繡五毒圖案的蕉葉扇輕輕扇著火。見弈之羽還愣站著,不由譏諷道“不想坐的話,便只能跪了?!?/br> 說罷他眼睛就亮了,唇邊也有了笑容。 秦有桑一提起到這個跪字,弈之羽心頭的火呼啦啦地就燒起來了。 這間院子的防御陣法在林小天閉關(guān)時他就已經(jīng)探過了。弈之羽心里很清楚。陣法開啟后,里面哪怕把房子拆了,外頭都聽不到一絲聲響。 秦有桑大概是不想讓人偷聽到什么吧。 不過眨了眨的時間,弈之羽已經(jīng)有了對策。他露出受寵若驚的神色走過去,小心地坐在了秦有桑對面。 看著秦有桑手中的五毒蕉葉扇,弈之羽諂媚地笑著“道君親手煮茶,弟子怎么受得起?我來我來……” 秦有桑輕輕一扇,那爐里的火分出一縷呼呼直撲弈之羽的手“莫要燙著了你?!?/br> 飄忽的火焰成了純凈的藍色,像毒蛇吐出的信子。弈之羽縮回了手,訕訕道“那弟子就不客氣了。沒想到弟子還有這般好福氣,能得有桑道君烹茶服侍……” 秦有桑脧了他一眼。 弈之羽當沒看見,只盯著爐上茶壺,垂涎欲滴的模樣。 “林小天在哪兒?” 他一開口,弈之羽整個人都松懈下來。原來還是為了林小天。秦有桑該不會以為他把林小天怎么著了吧?弈之羽委屈地說道“我不知道呀。” 捏著五毒蕉葉扇的手頓了頓,秦有桑淡淡說道“本座來此之前,剛?cè)チ艘惶耸赝褰渎商?。本座斬殺那條七階異蟒并非不可對人言的秘密。你為何要隱瞞?” “當然是為了小天。我可不想她被那些欽慕道君的女人惦記?!鞭闹鸢褐弊?,憤然道,“我一個人把事都擔了。道君還有什么不滿意?” “你我心里清楚,放整人蠱救走你的是她。那么,她人呢?” 聽到只有弈之羽一個人獨自回來,秦有桑又急又悔。 傳訊符上附有主人的神識。他給了焚天一疊自己的傳訊符,她只要使用,他就能收到。但是焚天沒有給過他。他便不知道焚天的蹤跡。 她放整人蠱救了弈之羽,然后失蹤了。秦有桑只能找弈之羽。 弈之羽嘆了口氣道“對!救走我的是她。可是她救了我之后為了讓我獨自擔下所有的事,把我獨自扔進傳送陣。我走后,她還毀了傳送陣。我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br> 等她回來。秦有桑想,是不是該印一道神念在她識海中。 “水沸了。”秦有桑不再提林小天。他舀了一勺茶,行云流水般沖泡。茶香就從樹下四逸散開。 這茶有股很特別的味道。茶香之中帶著一股寒冽的冰雪氣息。瞬間將驕陽的熾熱都沖淡了幾分。 弈之羽待到水溫能入口時一口飲盡。 秦有桑輕嗅茶香,淺綴,三口飲盡。 茶入口滋味綿長回甘。 “此茶名叫雪山雀。茶樹長在一座奇特的高山,每年二月春來茶樹綻生芽孢朵朵如雀舞。三月初卻有一場倒春寒,大雪落下積在茶樹上。朵朵芽孢便被包裹在晶瑩如水晶的冰中。粒粒采下,制成了無垠大陸?yīng)氁粺o二的奇茶雪山雀?!鼻赜猩5徽f完,眉弓下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異彩,“好喝嗎?” 弈之羽眨了眨眼睛“道君親手煮的茶,哪怕是路邊大葉粗梗茶,也是極好喝的。” 秦有桑笑了“以前喝過嗎?” 不等弈之羽回答,他愜意靠著椅背,隨手拿起五毒蕉葉扇輕搖“本座方才說過。來之前去過一趟守望峰戒律堂。無常真人告訴本座,小弈沒有撒謊。這么好的弟子,他起了惜才之意,很想招你進守望峰?!?/br> 弈之羽自然是撒了謊的。然而無常真人對他用了真話蠱。卻說他沒有撒謊。 原來這才是秦有桑的目的。弈之羽輕笑著拿出了一塊木片,和老紅蟲給焚天的一樣“在集蠱店買了很多蠱,老紅蟲一高興,給了我和小天一人一塊能避蠱蟲的木頭。有桑道君可解了心中疑惑?” 原來早有準備啊。將弈之羽眼中飛快閃過的得意瞧得一清二楚。秦有桑一口氣就憋在了胸口,臉色一沉“這座防御陣叫靈龜十方陣。陣法開啟,哪怕這座房子被夷為平地,外界也聽不到一絲聲響?!?/br> 弈之羽一副受教的模樣“哦。好厲害?!?/br> 秦有桑淡淡說道“本座的意思是在這里隨便怎么揍你,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br> 蕉葉扇一扇。扇面上一只蝎子嗖地飛向弈之羽的面門。 距離太近,弈之羽似嚇得呆住,手忙腳亂招出真氣凝在面門。那只蝎子與之直撞,砰地一聲,弈之羽連人帶椅摔倒在地上??谥羞B叫“道君饒命!弟子何錯之有?” 這樣也試不出來,心性真夠堅韌的。如此……秦有桑收了蕉葉扇,冷笑起來。喜歡裝是吧?身影一晃出現(xiàn)在他面前,也不用真氣,一腳就踹了過去“小天也是你叫的?!” 不用真氣是吧?太他娘的好了!弈之羽翻身躍起“有種就別拿元嬰修為欺負人!她有說喜歡你嗎?” 秦有桑呆了呆。心里一股酸意泛起。她只說過喜歡弈之羽。只對他說過這樣不喜歡那樣不喜歡。哪怕被他逼著,她說也喜歡……也排在弈之羽后面。 元嬰的威壓修為如山壓向弈之羽。他氣得渾身哆嗦。尼媽這么不要臉?欺負他現(xiàn)在不方便還手就還偏用修為? 雨點般拳拳見rou的聲響后,弈之羽已經(jīng)癱在地上,一張臉青紫紅腫瞧不見半風顧盼神飛的俊逸。 秦有桑長長地呼了口氣,痛快之極“本座就用元嬰修為欺負你怎么了?敢和本座搶女人,活該被揍!” 和他搶女人?!哈,終于承認了!弈之羽腫漲的眼縫中射出一縷寒光,惡毒的說道“她不喜歡你吧?揍我揍得越狠,只能說明你心虛得厲害,哈哈哈哈!” 又一陣拳打腳踢后,弈之羽嘴腫得已說不出話來。 秦有桑軒眉道“管她喜不喜歡。她是本座瞧上的。除了本座,她誰都不能喜歡!” 他開了防御陣法,拎起弈之羽扔到了門外。一步邁出院門站在石階上居高臨下俯視著他“忘了告訴你。本座來之前還去過一趟雙月崖。酒長老親口為你作保。所以……本座的意思是,這頓揍,您白挨了。哈哈!” 笑聲裊裊未散,人已消失無影。 弈之羽氣得目瞪口呆,恨恨地捶了下地面,啐出一口血沫子含糊不清地開口罵道“秦有桑,你真他娘的jian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