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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就因為崖上將自己脾氣太不行,是自己的問題也喜歡挑別人毛病,命運看他太“刺”了吧。 所以,他撿到的這只貓是專門來和他互補的。 聽了人的這番無理指責,小貓咪只無辜的朝人一歪頭。 它毫不計較的把爪子搭在崖會泉手上,毛茸茸的腦袋也很親昵地拱在人身前,說:“咪?” “從體型上判斷,這應該是一只出生還不到四周的幼貓,但從它已經初步展現出了撲抓,伏擊等初級狩獵技巧來看,它也有可能已經年滿五周,只是由于營養不良,才顯得格外瘦小。”百里在一旁適時開口,向自家少爺展示著他掃描小貓之后獲得的數據。 崖會泉耐心將這番分析聽完了——沒明白這和他問的小貓吃什么有任何關聯。 電子管家實時讀取主人神情,立即追加補充:“請不要小瞧這一周的時間差距,少爺,這與我們該為您的貓配偶提供什么種類的餐肴呈正相關性。” 由于弄清楚小貓到底吃什么更要緊,對于那句“您的配偶”,崖將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放過了。 他只問:“差距在哪?” 百里回答:“這關系到您的貓配偶是否已經斷奶,是我們需要為它提供以山羊奶為主要成分的食物,還是已經可以為它購買成品幼貓貓糧的差距。” 崖會泉:“……” 聽聽,世界多神奇,他結婚了,并正和人工智能一起研究對方是否斷奶。 …… 真的好他媽像一個變態! 崖會泉被一句“斷奶”拍在臉上,這個詞單獨聽全無問題,“配偶”單獨聽也能勉強容忍。 然而“斷奶”加上“配偶”,帶來的效果超群,讓他沉默足足兩分鐘,宛如被自己的電子管家給靜音。 “……你分析不出來它具體多大了?” 兩分鐘后,崖將軍直接發動“選擇性失憶”技能,只揀自己樂意聽的內容聽。 百里完全沒能領會少爺方才的掙扎,他很實事求是地說:“非常抱歉,少爺,我已經連接上了星盟最大的物種信息資料庫,是在基于所有現存資料數據的前提下進行的掃描分析,但很遺憾,由于現存的資料樣本太少,歷史資料又存在一定滯后性,參照誤差高達60%,所以無法得到一個確切結果。” 調用了整個星盟的物種信息資料庫,卻還沒辦法精準判斷一只小貓究竟多大了,只能推個大概,這聽上去簡直像天方夜譚。 但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星盟人,崖會泉知道百里沒故意夸大。 他們星盟的物種信息資料庫是真的……不值一提。 星際大遷徙時期,大批原始物種消亡,有許多古地球時期還算常見的生物,要么早全族消弭在了宇宙間,要么,物種本身雖然不存在了,但還留下了少量攜帶有該物種基因的異種基因攜帶者。 星盟成立之初,自詡文明人的人群驅趕“異端”,把異種基因攜帶者們統統趕去域外,宣稱他們只想建立一個服務于純人類的文明聯邦。 “文明人”的文明,卻從一開始就是個千瘡百孔的蜂窩。 異種基因攜帶者們的離開不僅讓星盟的物種資料直接斷層,大量文化信息也隨著稀有族群的撤離,出現毀滅性流逝。 作為一個出生在星歷315年的人,崖會泉好歹還是能認識貓,還得全托貓狗鳥等當年是作為伴侶寵物,被它們的主人一并帶入了星盟的福。 當代人的食譜仍與歷史上的古地球人有一定重合,則依托于除了寵物,當年還保留了一批養殖類動物的基因組。 縱然如此,現存的動物種類仍然不多,即使是大批曾在古地球上隨處可見的小型動物,在當今這個時代里,年輕一代的星盟公民也只能依靠回顧歷史資料,才能看見它們在5D技術復原下的身影。 就更別論其他的中大型野生保護動物。 它們大多連個圖像資料都沒有,復原信息時全憑專家們推斷,還要摻雜上一點想象,對著那些五花八門的“物種推斷圖”,當代年輕人是真的很難知道對方當年究竟什么模樣。 “資料顯示,小貓會在五周時開始自發學習狩獵技巧,但一只五周大的小貓至少已該有300克重,您的貓配偶卻還只有230克,體重介于三到四周大小的幼貓之間。”百里還在嚴謹地做出分析,向主人匯報他無法精準判斷的原因。 “這樣的案例在當代資料庫里記載寥寥,缺乏同類型案例比對,我只能綜合除此之外,小貓還算符合平均健康水準的其他數據考慮,并得出結論——您的貓配偶或許存在某種先天不足,它天生發育得要比普通小貓慢上一些。” 崖會泉把圓頭圓腦的小貓托起來,在燈光下看小家伙疑似缺損的耳朵。 百里推測了一下主人心情,立即還很有人情味的補了一句:“當然,少爺,也有可能您的配偶只是天賦異稟,它年紀還小,但比其他的小貓要天賦啟蒙得更快。” “我倒是覺得前者更可信一些。”崖會泉在看了片刻小貓的耳朵后說。 他把貓放下來,確定沒在那對小耳朵上看見傷口,但伸出的手指還是保持了小心翼翼,以十分輕柔的力道在貓耳朵背后摸了摸。 又小,又看起來耳朵不太好。 這大概是對方今天打定主意要碰瓷一個人,趕在入冬前有個屋檐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