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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鄰校宿敵對我俯首聽命在線閱讀 - 第8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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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是喬岳梗在心底的一根刺。

    如今有許家的證據(jù)牽頭,也許可窺得一絲天光。

    可父親此舉,卻分明是要把證據(jù)盡數(shù)扼殺。

    喬岳咬咬牙,跪地道:“當(dāng)年證據(jù)既已浮出水面,亦是天賜良機!兒子懇求父親徹查此案,告慰母親亡靈,亦是為成千上萬枉死的人討回公道!”

    “公道?錦衣衛(wèi)是什么身份你至今還不曉得么?”指揮使面無表情的俯視兒子:“這么多年,我以為你多少長進了,但你似乎并沒有。”

    喬岳垂眸不語。

    他自然曉得父親的話外之意。

    陛下執(zhí)掌天下,太子卻非親生。

    這當(dāng)然是梗在皇帝心頭的一根刺。

    也許之前的案子,就是有心人特意迎合圣意,讓太子有這么一次“立功露臉”的機會,好借機鏟除。

    如今,入主東宮的已經(jīng)是圣上的親子。

    圣上又怎會想重提前塵舊事?

    可那次的案子,死傷難民無數(shù)。

    難道他們不配得知一個真相嗎?

    母親和表兄懷恨而去,墳前草木已深。

    證據(jù)就在手邊,卻又要置之不理,難道他們在天之靈不會責(zé)怪自己的懦弱么?

    這些年,父親似乎……已經(jīng)褪盡了當(dāng)年的俠氣爽朗,迅速蛻變成旁人口中的鷹犬之流……

    喬岳靜靜跪在地上,垂著的手掌在身側(cè)緊緊握拳。

    “今夜你就跪在這里好好反省。”喬指揮使冷道:“至于許家,你救不了他們,也不該想著救他們!”

    夜已深,賀之漾忽覺心思紛擾,起身佇立在窗旁。

    月明星稀,少年未眠。

    正值隆冬,寒氣凜然。隔壁的院落里,月光下,蕭瑟枯葉結(jié)滿薄霜,喬岳長跪在冷風(fēng)中,身形絲毫未動,黑眸卻閃過一瞬的無措。

    第45章 冷漠如昔   不論生死,他都不會再向喬岳……

    京城冬日寒氣透骨, 一夜跪下來,饒是喬岳亦神色憔悴,發(fā)絲凌亂垂在俊朗的面容旁, 咄咄逼人的氣勢削減不少。

    管家瞥了自家少爺一眼, 還是開口道:“少爺, 要不……給學(xué)里告?zhèn)€假吧。”

    喬岳眉心微蹙,披上大氅:“不必。”

    他穩(wěn)住身形, 隨意用了些膳食, 大步走出喬府。

    錦衣衛(wèi)既然已知曉許家的事兒, 想必不會輕易放過, 若要撈許家的人, 定要從別的口子入手……

    可是父親的態(tài)度,分明是不愿自己再提及往事。

    既然過往的冤屈無法申明,那費心搭救許家又是為何?因著和國子監(jiān)的那點子交情?

    喬岳輕勾嘴角, 扯出嘲諷的笑意。

    他任職錦衣衛(wèi)多年,最擅權(quán)衡利弊, 怎么會被國子監(jiān)的微末交情迷了眼?

    喬岳下定決心放任不管,心里清明不少, 緩緩呼出一口濁氣,朝府邸門口大步走去。

    然而他沒想到賀之漾立在喬府門口。

    少年裹了一身狐裘, 烏發(fā)垂在純白護領(lǐng)外,眉心滿是焦急, 看到自己出門,忙迎上來叫道:“岳哥!”

    凍了一夜才堅如寒冰的信念, 猝不及防的悄然融解。

    喬岳察覺出心緒波動,頭一次不愿見賀之漾,別過眼神皺眉哼道:“你怎么來了?”

    察覺出喬岳聲音里的不耐, 賀之漾跑著的腳步一滯,站住沒再往前去,笑容有點討好:“哥,那個……許姨的事兒怎么說?”

    少年一大早巴巴站在府邸門口,捧著訕訕的笑意小心翼翼看向自己。

    問訊的不過是許家人的消息。

    心里的戾氣驀然被盡數(shù)激起,喬岳兇巴巴的沉了臉,冷聲冷氣道:“還能如何?進了詔獄,只求速死吧!”

    對,他本就是個無惡不作的錦衣衛(wèi),這般語氣方才配了他。

    賀之漾被這語氣中的惡意激得立在原地,半晌才又驚又怒道:“喬岳,昨日是誰說許姨定然無事!你攬下的事,難道要反悔?”

    昨日喬岳信誓旦旦的說許家人定然無事,賀之漾估摸這點小案子,頂多是喬岳一句話,也許當(dāng)天都能把人放了。

    誰知眼巴巴等了一早上,卻得來這樣的結(jié)果。

    喬岳若是真的撒手不管,為何昨日偏要放出豪言,這不是明擺著要耽擱許姨的性命么!

    喬岳翻身上馬,冷道:“你今日來,只是為了說此事?”

    賀之漾握拳:“一清和母親相依為命,他昨晚一夜未合眼入眠,你覺得這是小事么?”

    這話一出口,喬岳心頭登時涌上酸意委屈。

    他也一夜沒睡啊!!

    方才匆匆出門,連向來粗糙的守衛(wèi)都看出他神色不適,曉得滿臉關(guān)懷問一句昨夜是不是沒歇好……

    可賀之漾怎么看不出呢?

    他眼里只有旁人是睡是醒,卻從未仔細(xì)端詳過自己。

    喬岳握住鞭柄,冷道:“哼!他一夜沒睡,你倒是知曉的清楚!”

    賀之漾的確沒仔細(xì)看喬岳的神色,他一心都撲在了許家的事上,急道:“岳哥,此事真不能玩笑,一清家里只剩了他母親一人,若許姨在詔獄出了事,一清又該多傷心……”

    喬岳坐在馬上,冷漠如昔:“死在詔獄的人多了,京城的可憐人亦不少,難道喬某還要一一去替他們揩眼淚不成?”

    誰喜誰悲,誰哭誰笑,和他有何關(guān)系?

    說罷,揚鞭要走。

    賀之漾急了,不管不顧跑到他馬前,抬頭倔強道:“可許家手握地契,本就是錦衣衛(wèi)誤抓了人,一樁小事而已,為何你們還死咬著不放?難道錦衣衛(wèi)都是不遵律法,是非顛倒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