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聞達與諸侯 下
“公子,洛陽到了?!?/br> 馬車停在洛陽城門口,人需要下來接受檢查,這里可是都城,要是混入了什么人五人六的危險人物進來,他們豈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為了自己小命著想,還是恪盡職守一點。 近身仔細觀察這座宏偉城池時,在它的面前,才能領會到自己的渺小,站在城門下,陳歡現在有了這樣的感受,城門上刻著洛陽二字。 洛陽洛陽 字里行間流露出的是歷史厚重的味道,人在其下顯得是這般的卑微。 “隼叔,洛陽要多看看多看看” 陳歡頗有含義的望著司馬隼,這個被司馬儁賜姓的一家子。 聞言,司馬隼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膀,心里卻在非議陳歡,洛陽城他都不知道來了多少次了,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就這個破城門,看多了,也就是那樣子,哪里需要像鄉下人進城一般感嘆不已。 這樣的舉動不是在打河內司馬家的臉,果不其然,就在陳歡話音剛落下,四周的老百姓朝著陳歡等人投過異樣的眼光,那樣的眼光就如同高人一等似的。 “走了?!?/br> 司馬隼覺得丟臉,趕緊低下頭,欲要快速的進城離開這個地方。 “哎” 見狀,陳歡微微嘆氣,洛陽啊,恐怕再過一二載,在那場大火中,恐怕就要焚燒殆盡,屆時想要看這洛陽的繁華都沒有機會看了。 只能看到一片的焦土 看著司馬隼這些人,陳歡忽然覺得原來有些時候先知先得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就如同現在 進入洛陽城,司馬隼牽著馬,走在陳歡的身后道;“公子,接下來要去哪里?” 現在,司馬隼就想早一點回去,多留一日在這里,對于他而言都是一種折磨,太丟臉了 這一次回去,他定然要和他父親說道說道,肯定不能留在這位公子身邊。 “去拜訪典軍校尉?!?/br> “諾!” “等等,以河內司馬氏的名義拜訪?!?/br> “諾!” 司馬隼固然心有抱怨,可陳歡吩咐下來的事情,他每一件事都會做好,甚至做的漂亮,他知道陳歡口中的典軍校尉是誰。 在去年,也就是中平五年,靈帝劉宏設西園八校尉,這八個人都是功勛卓越且家世深厚的年輕人,其中的典軍校尉就是曹cao! 他的父親可是三公之一的太尉曹嵩,雖然在去年的時候,因為汝南葛陂賊黃巾攻沒郡縣,導致曹嵩被天子罷免,隨后曹嵩就回到譙縣養老去了。 縱然如此,曹家的底蘊仍在。 不過,在司馬隼看來,一個曹家而已,卻是比不上他們傳承百年的河內司馬氏,就算眼前的公子不姓司馬,可既然走出來,他就是代表著司馬氏! 以一介白身拜訪典軍校尉曹cao有何不同! 再說了,如今靈帝已故,今后西園八校尉是否名存實亡也是一個未知數。 曹府內 “公子,河內司馬氏欲要拜訪公子。” 正在府邸內批閱公文的曹cao忽楞了一下,他記得他和河內司馬氏應該沒有過多的交集才對,怎么突然來拜訪他了,這一手著實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只不過,人既然已經來了,作為曹家如今在洛陽的主人,曹家的禮數卻是不能失,不然豈不讓人笑話了。 譙縣曹氏的臉面還是要的。 “這位是?” 見面的那一刻,曹cao直接愣在了哪里。 年輕人! 對于曹cao這種經歷過歲月滄桑的人來講,陳歡的年齡太小了,更何況,河內司馬氏一家老小他基本都見過面,眼前的這位年輕人他還真的沒有見過。 “這位小兄弟是?” “學生陳歡,南陽人士?!?/br> 聞言,曹cao眉頭更是緊皺,南陽人士與河內司馬有什么關系? 要不是名刺沒有什么問題的話,他早就讓人把眼前的少年郎給趕出去,再說了,河內司馬也是名門望族,誰敢假冒他們,注定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甚至可以很明白的說,這樣的代價,恐怕是天下中很少有夠付的出這樣的代價,生命的代價并非是什么人都可以付的出。 “建公先生與你是什么關系?” “建公先生乃是學生的伯父?!?/br> “哦。” 曹cao微微的頷首,看陳歡的神態不似作假,曹cao并沒有多說什么。 “你來找我有何事?!?/br> 來歷問清楚,曹cao也不愿意浪費時間,直接開門見山詢問陳歡的來意。 “求功名?!?/br> 剎那間,曹cao愣在了那里,求功名求到他頭上,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笑話,隨之哈哈大笑,只是這笑聲中帶著深深的嘲諷 “賢侄恐怕是有所誤會,求功名不應該來我府邸上,要求功名應該前往大將軍的府邸亦或是朝堂上袞袞諸公的府邸上求功名,我只不過一介校尉,如何能為賢侄求得功名?” 曹cao的答案,曹cao話語中帶著的嘲諷,陳歡聽的是一清二楚,不過他依舊斬釘截鐵道“能!” “我信曹校尉能!能為學生求的功名。” “哈!”似乎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曹cao臉帶不屑,搖著頭不再多言,心里暗自腹議,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心高氣傲,什么話都講的出來,甚至在這一刻,他對于河內司馬氏也生出了一絲的不滿,、這樣的歪瓜裂棗也敢讓他出來打著河內司馬氏的名號到處招搖撞騙? 對曹cao的神態,陳歡也不惱,手中的折扇一收,胸有成足道 “何遂高已經與其妹心生間隙,兩人不和,今后定有大變。” 話一落,曹cao當即臉色一變,看向陳歡的眼神變得有點不同了。 有沒有本事,一開口便知。 “來洛陽多久了?” “剛到洛陽?!?/br> “請上座!” 曹cao肅然起敬,黝黑面容上的不屑之色立即收斂了起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整個人正襟危坐坐在上座,等陳歡上座后,迥然有神的視線落在陳歡的身上,等待著陳歡開口。 “學生可向校尉求取功名?” 同樣的話,同樣的問題,再從同一個口中說出時,意義完全不同。 “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