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霸業宏圖皆付塵土 上
“伯父打算怎么做?” “你的打算?” 司馬防直接把問題踢給陳歡,讓陳歡自己給他一個答案。 人是陳歡他自個帶來的,問題當然也要陳歡自己來解決。 陳歡抬頭望向司馬防,話已經點破了,再說破已經沒有任何的意思,沉吟中的司馬防驀然間抬頭,視線落在陳歡身上的時候,睿智的眼眸中帶著一種名喚驚艷的神采。 沒錯是驚艷! 就這一番話,就足以讓司馬防覺得驚艷。 話講三分,留七分 剩余的七分留給他人自行領會。 話留余地,同樣的也不會讓人產生多余的想法,在這樣的世道中立足下來,司馬防覺得陳歡已經有足夠的資格了。 “坐。” 再次喊陳歡入座,語氣就不同了。 “賢侄”司馬防猶豫了一下,一副有話難言的樣子。 見狀,陳歡也順驢下坡,總要給司馬防一個臺階下,況且他也想要知道司馬防的葫蘆里面到底賣的是什么藥,旋即道“伯父可有什么要和小侄說的?” 聞言,接著陳歡的這句話,司馬防吐了一口氣,略作為難“德cao可有什么信件交付于叔弼?” “無。” 聽到的答案后的司馬防面露笑容,在陳歡的眼里,一下子司馬防放松下來,似乎壓在心頭的大石頭落地了。見到這一幕的陳歡有點不舒服。 真的很不舒服! 他為老師不值得! 這樣的司馬家,這樣冷血無情的司馬氏,值得讓老師付出這輩子的年華? “賢侄,德cao的來意,老夫懂了,你就住下,明日后,與伯達一同拜師學藝。” “諾。” 陳歡起身,司馬防使了一個眼神,讓管事帶領著陳歡下去,至少把這一身的衣物給換洗的干干凈凈。 河內司馬再怎么低調做人,起碼最基本的臉面還是要的,要是穿著破破爛爛的出去,豈不是讓人嘲笑了! 底線這種東西,作為豪族的司馬氏還是有的。 辛虧,司馬防的長子司馬朗的年齡與陳歡相仿,衣服還是有的,到了晚上的時候,陳歡換洗好后,煥然一新的走了出來,頓時讓司馬防眼睛一亮,人靠衣裳馬靠鞍,穿上這一身行頭,剎那間有讓人眼前一亮的趕腳。 “伯達,這是叔弼。” “叔弼兄!” 司馬朗起身拱手一禮,隨之陳歡回禮,隨后指向劉琦,面帶笑容“伯達,這位乃北中軍候景升公家中的公子!” “劉兄。” 一轉身,司馬朗朝著劉琦行了一禮,劉琦連忙起身回禮,口中直道司馬兄。 三人間就這樣互相認識,一夜過后看,劉琦同陳歡、司馬朗二人一同前往后山。 “孔明兄,這三人就麻煩孔明兄。” “建公先生說的是什么話。” 胡昭字孔明,乃是潁川人士,胡昭年齡并不大,未過而立之年,可架不住這個人真的有真本事,不然依照司馬家深入骨子里面的驕傲,豈能讓胡昭作為他兒子司馬朗的老師。 “你們三個還不快快見過先生!” 司馬防回頭狠狠瞪了陳歡三人,隨之,三人立即朝胡昭行了一個弟子大禮。 師傅是師傅,先生是先生。 胡昭的眼力還是算不錯的,起碼他看出來了,陳歡的禮并未多重,只是出于敬重而已,而非真正的弟子大禮,抬頭的一瞬間,見到司馬防的眼色后,心里已經有底,隨即笑道“建公先生里面請。” 孰輕孰重 胡昭現在算是拎得清了。 進入私塾后,司馬防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與胡昭閑聊幾句后,便立即退了出去。 “我信奉的是有教無類,你們既然是我的學生,今后成就多少與我無關,能學多少是你們的本事。” 開門見山! 胡昭把話說都很明白,話雖然刺耳,可也中聽。 他胡昭教授學生不會藏著掖著,能學多少就要看學生是否愿意學了。 “諾!” 跪坐著的三人,俯首道。 “好!”見狀,胡昭微微點頭,隨之便拿起論語見到“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 朗朗讀書聲從私塾傳來,緊接而來的就是胡昭對于圣人言的理解。 三人聽的是如癡如醉,慢慢的忘記了時間。 春夏秋冬,寒來暑往 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兩個春秋。 同樣的一座山上,同樣的私塾內,一人站在山頭上,拱手向私塾內的三人道“先生、叔弼、伯達,我要回去了。” 兩年時間的同窗苦讀,三人的友誼慢慢的形成。 “真的要走?” 陳歡緊鎖著眉頭望向劉琦,從本心上講,交這個朋友,他不希望劉琦走,可如果 低著頭的眼眸微微一閃,盡數把私心藏了,這個時候露出來,未免顯得太過的丑陋了。 “我父催我回去,不得不回。” 劉琦何嘗愿意離去,在這里兩年的時間,是他最自由自在的時間,不用考慮什么,所有的陰謀詭計都與他沒有任何一點關系。 父命不能違! 低著頭的劉琦十分的沮喪,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 “子許,今后終回相見,何必沮喪,景升公也是講道理的人,斷然不會在讓你受到傷害。” 講真的,胡昭打心眼里覺得劉琦可憐,真的是一個可憐人! 攤上那樣一個急功近利的父親,不倒霉也倒霉。 只可惜啊 胡昭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劉琦,心性上佳,只可惜不夠狠,不夠聰明! “先生,學生告退!” 朝著胡昭深深的行了一禮,耷拉著頭朝著山下走去。 “一路順風。” 三人就站在山頂目送著劉琦的身影漸行漸遠,這一幕,他們心里其實早就有數了,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時刻會來的這么早。 “看來,天子命不久矣了。” 迎面朝著風,胡昭低喃自語著。 劉琦被劉表極速招回,看似沒有什么不正常之處,可偏偏如此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試想一個在河內待了兩年,其父都不曾派人讓他回到洛陽,這個時候突然讓他回去洛陽,就只有一個可能 朝中的格局要變了 然而唯一可能讓朝中的格局發生改變的,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