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他蹙著眉,坐不住地不停看表,不??撮T口,外面響起的任何聲音都會引起他的關注。 夏郁快到了嗎? 夏郁什么時候能到? 夏郁…… “滴”一聲,門外響起刷卡的聲音。 接著門把手被轉動,一個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后。 ……終于到了。 夏郁進門后剛一抬眼,就對上了一雙灼灼發亮的眼睛。 他愣了愣,目光在周鼎和他身下的椅子之間徘徊,沉默一會后勾起唇道:“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不過……” 周鼎直直地看著夏郁,喉結滾動,他強自忍耐著把人按進懷里的沖動,問:“不過什么?” 夏郁把門關上,彎起眼沖周鼎笑。 他的笑容很完美,但浮在表面,到不了眼底。他拖長調子,緩緩地說:“不過——” “——我要先懲罰你?!?/br> 第56章 看著夏郁的神情,周鼎不但不慌,反而有些興奮起來。 懲罰? 不過是情趣的另一個解釋罷了。 這么想著,他坐在椅子上不動,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夏郁朝自己靠近。在夏郁走到近前的時候,他仰頭看著對方的眼睛,干澀的喉嚨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 “你要怎么懲罰我?”他壓著聲問。 夏郁抬手撫上周鼎的臉頰。 他剛從外面進來,手指冰涼,汲取到的熱度后令他感到了舒服,他干脆把整個掌心都覆在上面:“不問問為什么嗎?” 周鼎又順著他的話問:“為什么?” 說話時,手自發地攬住了夏郁的腰身。 夏郁沖他笑了笑,沒有回答。 在臉頰上流連的手指染上溫熱,順著輪廓線條輕輕往下滑,在落到下顎處時忽然手一轉,捏住下巴并向上抬起,迫著周鼎把頭仰得更高。 他聲音很輕地問:“沒睡午覺嗎?” 周鼎目光落在那近在咫尺的唇上,呼吸略微變重:“沒。” 夏郁又問:“一直坐在這等我?” 聲音低低的,聽在周鼎的耳朵里微微發癢。 他點點頭:“嗯?!?/br> 周鼎有些按捺不住了,環在夏郁腰間的手上移,就要去按夏郁的后腦勺,然而剛移動到肩膀的位置,一只手就忽然伸出,捏住了他的手腕。 周鼎頓了頓,看向夏郁的眼里露出困惑。 夏郁對著他笑:“你以為我要吻你嗎?” 周鼎眉頭很快地皺了下,難道不是? 他望著兩人相距不過毫厘的唇,感受著夏郁說話時呼在他臉上的熱氣,一時有些弄不清夏郁要做什么。 “吻是獎勵?!?/br> 只聽夏郁聲音緩緩地說著,“我現在要懲罰你,又怎么會給你獎勵?” 說著他站直身,放開了周鼎的下巴,兩只手一齊按上周鼎的肩膀,“你坐在這里,不許動?!?/br> 周鼎看了眼身下的椅子:“就這么坐著?” 夏郁點點頭:“對,你只能坐在這,沒我的允許,不能離開這個凳子?!?/br> 周鼎:“這就是你說的懲罰?” 他沒太當回事,只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嗯哼?!毕挠羲砷_按在周鼎肩膀上的手,然后毫無留戀地轉身走到旁邊,背對著周鼎,拿起桌上的香薰蠟燭聞了聞。 周鼎看看夏郁,又看看身下的椅子,想到夏郁說的“不許離開凳子”,他沒站起來,而是問:“你在做什么?” 就這么把他晾在這兒了? 他身上除了圍在腰上的毛巾外什么都沒有,也洗過澡了,而且洗得干干凈凈。他什么都準備好了,結果什么都不做就這么晾著他了? 夏郁沒有回頭:“點蠟燭?!?/br> 他拿起桌上放著火柴盒,非常有耐心地一盞盞將燈芯點著。 淺橘色的光芒亮起,一共二十盞。 點完,夏郁執起兩盞放到周鼎身旁,放好后又拿了兩盞,一直拿了八盞才停下來。 周鼎看著圍繞著他的蠟燭:“你這是在做什么?” “好聞嗎?”夏郁不答反問。 周鼎仰起鼻尖嗅了嗅:“挺好聞?!?/br> 是非常淺的幽香,有點清冷,像午夜盛開的幽蘭的味道。 “你喜歡就好?!?/br> 夏郁拍了拍手,把臥室里的燈關掉,只讓燭火照著周鼎,“你在這等一會,我去洗澡。” 周鼎:“?” 周鼎:“!??!” 他忽然明白過來夏郁給他的真正懲罰是什么了!就是讓他只能在這看著,什么都做不了!可是,可是…… “為什么?” 周鼎從滿腦子的旖旎思想中回過神,“為什么突然要這樣懲罰我?” 夏郁瞥了他一眼:“現在知道著急了?剛不是還不在意嗎?” 他說著從包里拿出自帶的沐浴露和洗發水,又從里面拿出一個純黑色的收納盒,腳步一轉,走進浴室。 周鼎:“……” 他又看了眼身下的椅子,然后站了起來,他剛站起來,就對上了浴室內夏郁的目光。 夏郁沒有說話,只伸出右手食指,朝著他向下點了點,示意他坐下。 然后搖搖頭,做口型道:“不可以哦?!?/br> 不可以哦。 無聲的四個字,像緊箍咒一樣落在周鼎頭上。 他的動作霎時頓住。 接著,握在椅背上的手收回,他重新坐回位置。 他眉頭蹙起,無論身體還是內心都充滿著躁動和渴望,但還是聽話地坐在位置上,沒有再動。 然后他看見夏郁又做了個口型。 ——“乖。” 他在夸他乖。 耳朵有些熱,周鼎說:“你快點。” 也不知道夏郁有沒有聽見,但看他的動作,絲毫沒有快點的意思。 他不緊不慢地放洗澡水,然后又不緊不慢地脫衣服,外套、襯衫一件件落地,潔白干凈的腳掌踩在衣服上,然后跨進放滿水的浴缸。 熱水漫過脖頸,他閉上眼,愜意地仰靠在浴缸邊。 霧氣蒸騰,很快他的臉頰就被熏出紅暈,嘴唇的顏色也愈加鮮艷。 唇紅齒白,鎖骨玲瓏,惹人垂涎。 周鼎喉結動了動,心里更加焦躁。 他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浴室里的夏郁,手握成拳,渾身肌rou緊繃。 幽幽的冷香鉆進鼻尖,不但沒有撫平心下的焦躁,反而讓他心里的火焰燒得更加旺盛。 他不停地做著深呼吸,試圖緩和胸腔里奔騰的谷欠望。 他想讓自己平靜下來,然而越想平靜,越無法平靜。他只覺得身心都越來越燙,像是有什么從內而外地炙烤著他的皮膚,熱得他不停出汗,很快,他的額頭便濕漉發亮。 他舔舔干澀的嘴唇:“夏郁,你能不能快點?” 浴室門沒有關,他能聽見夏郁洗澡的聲音,那么夏郁應該也能聽見他的聲音。 然而夏郁眼睛都沒睜一下,繼續慢條斯理地用毛巾擦拭肩膀。 周鼎深吸了口氣:“夏郁!” 他聲音大了點。 夏郁還是沒有反應。 “夏郁!”周鼎抿抿唇,又喊了聲。 這次,夏郁終于有反應了。 可他還是沒有看向周鼎,仿佛把周鼎當成了一個透明人。 他從浴缸里坐起身,接著伸手打開之前他拿進去的那個黑色的收納盒,從中拿出一卷透明的皮管,還有一個白色的瓶子。 他擰開瓶子,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側頭望向周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