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答案(1)
最恐懼緊張的時候,放映室的房門悄無聲息地敞開了,進(jìn)來一條黑乎乎的身影。 “哇!”以為撞見鬼了,馮紫英扯開喉嚨放聲尖叫。 可欣被馮紫英恐怖的尖叫嚇住了,也跟著叫起來。 于是,顏老二在能穿透耳膜的高分貝尖叫中凌亂不已。忙伸手摁亮燈,昏暗的放映室頓時明亮如晝,驅(qū)散了恐懼片營造出的陰森氣氛。 待到看清眼前的人,馮紫英才停止尖叫和瑟瑟發(fā)抖,瞪他一眼,嗔怪道:“怎么進(jìn)來也不敲門,跟個鬼似的!” 顏鳴驚魂未定地走上前,拎起她的耳朵,笑罵道:“你是不是心里有鬼!” “靠,輕點(diǎn)兒,姐的耳朵不是面團(tuán)!”馮紫英打開他的大手,瞪著他半晌,目光又變得溫柔起來,語氣也隨之柔和:“吃過飯了嗎?” “還沒吶!你去給我做!”顏鳴的語氣像個撒嬌的孩子,根本無視室內(nèi)還有另一個大活人——云可欣! 可欣有些尷尬,敏感的她知道顏鳴嫌她在旁邊礙事。 因?yàn)榕略诩业K梅琳琳跟云錚的事,她就跑到馮紫英這里待著,現(xiàn)在她又悲哀地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到哪里都有些多余。 “自己叫外賣,姐不伺候!”馮紫英哼一聲繼續(xù)坐回去看恐怖電影。 “叭!”顏鳴干脆給她拔掉電源線,說:“看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小心半夜鬼真的來找你!” “討厭啦!看個電影都看不安穩(wěn)!”馮紫英嗔了一句,也就不再堅持,對可欣說:“我們?nèi)ネ饷婧赛c(diǎn)東西!” 可欣點(diǎn)點(diǎn)頭,剛要邁步,只聽顏鳴說了一句話,讓她邁出的腳步生生頓住。 “我大哥來了,就在外面的客廳里,過去招呼一下!” 跟在馮紫英和顏鳴后面,可欣走進(jìn)了燈火輝煌的華麗客廳,很漂亮高雅的歐式宮廷風(fēng)格,在燈光的輝映下更加美倫美煥。 一位儒雅英俊的男子坐在那里,緩緩抬起溫潤的俊目,迅速捕捉到躲在馮紫英和顏鳴后面的那抹倩影。 “紫英,叫大哥!”顏鳴沒有要為可欣做介紹的意思。 “大哥!”馮紫英恭恭敬敬地喊了聲大哥,有種丑媳婦見公婆般的拘促緊張。也許性格再大大咧咧的女人為了在乎的男人,都會變得小心謹(jǐn)慎起來。 顏邵軒點(diǎn)點(diǎn)頭,客氣地說:“這么晚過來,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沒有啦!我們都是夜貓子,習(xí)慣晚睡!”馮紫英不忍看到可欣受冷落,就拉起她的手,說:“可欣,坐下吧!” 可欣輕輕掙開她的手,婉言拒絕道:“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啦!” “哎呀,別矯情了好不好!大家都沒打算睡覺呢,在一起聊聊嘛!又不是不認(rèn)識!”說完,感覺氣氛有些異樣,就又補(bǔ)充道:“就算以前談過戀愛,現(xiàn)在分手了,難不成還當(dāng)仇人了?” 這話更糟,弄得更尷尬。 可欣沉下俏臉,說:“話不投機(jī)半句多,我不想坐在一起難受!如果你真拿我當(dāng)朋友,就送送我吧!” 她不傻,知道這是郊區(qū)別墅,根本打不到出租車。而顏鳴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完全沒有要盡地主之誼送她的意思,她只有拉馮紫英送她。 馮紫英見可欣去意堅決,也就不再挽留,不過此時她就這樣送走可欣,也不太合適,便轉(zhuǎn)頭對顏鳴說:“送送可欣啦!” 顏鳴坐在那里連屁股也沒挪一下,懶懶地說:“這么晚了走什么?住下唄!” “哎呀,你怎么那么懶!”馮紫英不高興了,叉腰做悍婦狀,命令道:“廢話少說,快去!” 顏邵軒適時地站起身打圓場:“你們休息吧!我得回去了,正好送她!” 馮紫英轉(zhuǎn)頭望向可欣,看她的意思。 可欣沒有說話,只是徑直往外面走去。 不說話就是同意了!顏邵軒緊跟著追出去。馮紫英想一起跟出去,卻被顏鳴一把拉住。她怒道:“你拽著我干嘛?我要去送送可欣!” “我大哥送她呢!你有什么不放心的!”顏鳴非但不放她,還索性將她攔腰抱起來,在她身上作勢嗅道:“臭丫頭,吃了飯也不去洗澡,臭死了!” “你干嘛呢!” “當(dāng)然是把你這個臭丫頭洗洗涮涮,弄得美味可口些好增加食欲!”他一邊壞笑著,轉(zhuǎn)身便向著浴室方向走去。 出了富麗堂皇的別墅,外面冷風(fēng)凜冽,寒意襲人。 可欣瑟縮了一下,拉緊風(fēng)衣,慢慢步下臺階。 顏邵軒緊跟著追出來,他很紳士地對她說:“車在那邊!” 可欣微頓腳步,依然沉默著。 “過去吧,我想我們之間應(yīng)該談?wù)?。”顏邵軒始終保持著儒雅謙和的風(fēng)度,似乎跟那天的冷漠無情判若兩人。 沉默了一會兒,可欣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慢慢向著顏邵軒停車的方向走去。 她感覺自己似乎在等待什么,也許只是在等著顏邵軒的一個解釋吧!畢竟相戀一場,分手了,總要有個理由,讓她明白自己錯在哪里。 上了車,顏邵軒打開暖風(fēng)和音樂,并沒有急著走,而是跟她如老朋友般聊起來:“最近好嗎?” 可欣抬起頭,清澈的秋瞳有此微的慍惱。惱為何他總是能如此收放自如?在兩人關(guān)系崩裂后,在她的感情世界完全顛覆之后,還能若無其事地給她來一句最近好嗎?難道男人都是如此虛偽的動物! “還行。”可欣無法撲到他的懷里訴說自己的委屈和痛苦,她從不習(xí)慣對男人撒嬌,也不會邀寵,更不會去玩什么手段策謀。今時今日,她終于明白自己在感情方面是多么的笨拙愚鈍,甚至她都不如馮紫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