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二、 送君終有別
王華把張峰交談的結果匯報給了曹元林,曹元林考慮了一下,全盤同意了張峰的意見。既然這個小子想干出一番大事業來,那我就送你一程,做好你堅強的后盾。 張峰提的要求王華逐一滿足,他給了張峰五艘軍艦,二十艘貨船,正好裝下一萬人口和所有物資、武器。不過,人口不能硬性派送,需要張峰自己去游說。 不過,王華還是小瞧了張峰的本事,一個月不到,張峰居然游說了上萬人,而且,他還刻意避開在一個地方抽調人口太多,而是花了好多個地方,他游說的人口來自哪里,自然是南部地區,特別是西京市,他居然就游說了四千多人。 現在的西京市已經快有十萬人口,區區四千人沒有動搖西京市的根本,王華大筆一揮,就同意了張峰的要求。 看著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在1829年11月月底,曹元林以他和呂梁、程科的名義聯合發布了一個內部通告。通告上寫明,張峰將帶領一部分人,奉命前往非洲探險,為所有南國人、華人另外開創一個機會,給所有人多一份立足之地。 隨著通告的發行,南部地區上萬人坐著火車到達東京市,張峰的離開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這天是11月30日,也是本月最后一天,張峰選擇這樣的日子離開,也是別有深意,意味著一個時間的結束,一個美好的開始。 因為是內部通告,普通老百姓并不知道這行人是另有深意的,只是以為是什么任務,所以,碼頭上看熱鬧的人并不多,來送別的更是少數。 王華、趙小東、盧勇作為新一屆的國家領導卻是全部到位,除了他們三人外,李豪放也來了,張峰的幾個孩子也來了,唯有伊娜沒有出現。 張峰逐一擁抱了自己的幾個孩子,雖然孩子們都才知道居然父母已經離開,對于張峰自然是又恨又怨,但是此時父親已經準備離開他們,相見之日不知道會是何時,說不定今生再無相見之日,所以一個個臉上都帶著淚光。 張峰不由心有戚戚,小心的為幾個孩子插去眼淚。 孩子們都過來送他,可惜就沒到伊娜,或許她還在怨恨他。罷了罷了,或許我的離開也算一件好事,至少不會再給孩子們丟臉,因為我至少還算是個英雄,也不會帶給伊娜傷害,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張峰呵呵安慰著自己,放開了孩子們,走向了王華他們。 他一一和所有人擁抱握手。 盧勇是簡單而過,趙小東是默默以對,李豪放是緊緊相擁,王華是兩看無淚。 “真的這就走了!”王華傷感地說。 “怎么著,你還想留我?”張峰開懷一笑說。 “總覺得好像回到了來軍艦的那一天,我的父母也是如此來送我,叫我不要難過,不要擔心,因為總有見面的機會,誰知道一去就是永別!”王華遺憾地說。 “放心,二十年以后,如果我做不出什么成績來,我會回來啃老的。到時候,你別嫌棄就好。”張峰開著玩笑說。 “瞧你說的,就是怕你太驕傲了,不肯回來。”王華道。“對了,我給你佩了五臺發報機,真的有事情的話,記得發報回來。沒有不好意思的,因為我們一生都是朋友!” “那當然,如果遇到我真的解決不了的難題,我肯定會求助的!不過,你放心,這個世界上難倒我張峰的還真不多!”張峰拍胸膛保證。 “這個我相信。”王華點頭同意。“但是,你要記得,你的后背永遠有我們,有我們兄弟,有我們華人,由我們南國。” 張峰看著王華熟悉而嶄新,親近而遙遠的神色,心里頭也是一陣激動,這一刻,他真有種不想離開的感覺,可問題是,留下來他們彼此之間還能保持這種友好嗎?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 既然如此,做出了決定,那就敞開心胸,勇往直前吧! “好!”張峰對王華伸出了雙手。 兩個人的手緊緊握住了一起,身邊的趙小東和李豪放看到,默契的把雙手放了上來,兄弟四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宛如昨天,宛如他們剛到軍艦的時候。 軍艦上的韓小月、韓璐璐、張飛鶯已經從軍艦上下來,分別和她們的姐妹韓翠翠、張飛燕揮手告別,她們同時看到了她們的男人緊緊握在一起,心里頭不免傷悲,又不免得意。因為那是她們的男人,一個個偉大而優秀的男人。 韓翠翠感觸最深,因為,她真的沒想過離開這個地方,她熟悉的家鄉,但是在這里,正如張峰所說的那樣,他們將不會有更大的機會,而她韓翠翠的目標是成為一國之母,或許,做個皇后比起一國之母更加榮耀,更加尊貴。 好吧,既然那個男人有膽量去闖,那她韓翠翠愿意陪他一起闖,無論是大風,還是暴雨,風雨過后總會見到美麗的彩虹。 送君終有別,相會了無期。 軍艦已經鳴笛,岸上只有張峰一人,大家也都只等他一人。 王華一步步陪著張峰朝軍艦走去。 路上,王華偷偷問“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準備去哪里嗎?” “這個,倒也可以,但是你不能告訴別人!”張峰想了想,還是開口說。 “為什么?” “你也知道我的個性,不到成功的那一天,我是不會和別人一起分享的。我希望我留給別人的印象都是優秀的,積極的,燦爛的那一面,因此,我怕你知道了派人來找我。所以,你要答應我,我不聯系你的話,你不要主動來找我。”張峰很正經地說。 “行,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我答應你。”王華點頭說。 “好,有你這個保證,我就可以放心告訴你了。”張峰笑笑。“我想過了,我去的地方就是南非過去一點。” “你不是真的選馬達加斯加?”王華有些意外地問。因為如果要他選的話,他會選幾內亞灣,那里雖然將來復雜,但是可以利用各個歐洲國家之間的利益關系,正適合張峰這種長袖善舞之人的舞臺,還有那里地理位置好,資源也豐富,距離南國現在的島嶼佛得角群島也近,可以守望相助。 “不,不是那里,我喜歡留在非洲大陸,所以,我選的地方叫做馬普托,你應該很熟悉。”張峰神秘一笑說。 “馬普托?”王華果然立即有了答案。“莫桑比克未來的首都,處在印度洋馬普托灣,是個深水大港,內陸可達南非、東非各國,海路直通亞洲、中東、大洋洲和南美洲等地,而且外有島嶼防御,是個易守難攻之地,你的確選了一個好地方。” “不錯吧!”張峰聽到王華的贊賞,不由得意洋洋地說。 “真心不錯。而且那個地方如果發展迅速的話,你說不定還有機會插手南非的鉆石寶地,那可都是財物資源,獨一無二的寶貝。”王華發覺張峰的眼光國人獨到。“不過,我要提醒你,小心英國人,同時也要注意葡萄牙人。他們會在1850年之后涉足那里,并在1907年建立葡萄牙東非首府。” “哎呀,那都是我后輩的事情了,你擔心得太長遠了。”張峰一臉笑意。 王華想想也是,1907年,他們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不過,防范未然也是很重要的,他需要告訴他的子孫后代。 “不過,隨著英國入侵開普敦殖民地,那些荷蘭裔布爾人會逐漸往內地遷移,1850年后,會建立兩個國家奧蘭治聯邦和德蘭土瓦共和國,特別是后者,將會和你選的馬普托接壤。他們還是比較強悍的,曾經打敗過英國人,所以,你還是要留心了,說不定,你很快就會遇上他們!”王華提醒道。 “行!我知道了!”張峰慎重的點頭,然后邁步走向甲板。 “你千萬別硬撐,有困難一定要發電報給我。”王華站住了,但是依然關心的叫。 “好的。”張峰已經站在軍艦上,對著王華揮手。 “一路順風。張峰,期待你的好消息!”王華這個時候,就算有再多的話,也沒有時間說了,只能大聲的呼喊。 軍艦終于啟錨了,黑乎乎的煙氣在海上飄揚開來,緊接著,所有的貨船和軍艦排成兩列長長的隊伍,從碼頭離開,朝著東方航行而去,目標是星辰大海,目標是非洲大陸,目標是理想希望。 王華看著離開的張峰,不由有些癡了,直到韓小月過來握著他的手,這才醒悟過來。 “我們回去吧!”韓小月溫柔地說。 “好!”王華答應著。 朝陽照亮了整個城市,碼頭上倒映著美麗的陽光,噴射得四處都是飛濺的光芒,美麗而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