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 瘴氣
“等等,大家都不用動。”身旁的趙小東大叫。“我看國王應該是生病了。我是醫生,我會治病。” 趙小東喊得大聲,可是根本沒人聽他的,而是更多的人圍了上來。張峰一看陣勢不對,趕緊用印尼語把趙小東的話重復了一遍。還好,馬上有人響應了。 “沒錯。”阿拉丁也接著喊。“國王這樣子也不是第一次了。你真的可以治嗎?” “你有把握嗎?”王華也低聲問。 “沒問題。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感覺他生病了。再加上剛剛我仔細看了看,基本上能夠診斷出他得了什么病。就是藥材嗎,我身邊肯定沒有了,就是不知道,這個地方有沒有?”趙小東皺著眉頭說。 “知道他得了什么病,就可以忽悠他們了!”張峰卻說。 一旁的阿拉丁看著趙小東沒有回答,忙接著問。“真的可以治嗎?” “那當然了!”張峰吩咐說。“快快快,把其他人都疏散掉,病人不合適太多人,會讓病情加重。” “行!”阿拉丁馬上同意。其他人也居然沒有反對,看來,國王這個病癥是大家都知道的。 “這樣,來幾個人,把國王搬到最下面的空地上去。”趙小東吩咐說。 那些人不明白趙小東為什么要把國王搬到下面去,而不是搬回國王住宿的地方,所以,半天沒響動。 “快點搬!”張峰也不明白,但是他知道趙小東一定有他的道理。“他是醫生,自然知道怎么治病。你們要是不想治,那我們也沒辦法。” “是是是!”阿拉丁忙點頭,吩咐幾個人小心的抬著國王,往下面的河岸走去。跟在后面的,除了幾名長老和勇士外,其他人倒是真的很老實的一個個走得遠遠的,但是目光卻是緊張渴望的瞪著他們一行人。 趙小東在離碼頭不遠處停了下來,這里的地勢平整,他示意他們把國王放下。 國王平躺在鋪著皮毛的地上,臉色已經發白,依然昏迷不醒,趙小東卻不急不迫的從懷里拿出一些針頭,這些針是趙小東要求別人幫忙做的,作為中醫,針灸是基本功夫,他可不能少。趙小東先用文火烤了一下這些針頭,然后擦洗干凈,才可以動手。 趙小東用針頭開始對著國王的人中xue慢慢插了進去,其他的土著人嚇了一跳,張峰忙解釋這個是中醫的療法,沒關系的,大家的心情才平復下來,但是又擔憂又緊張,那么大的針刺下去,不疼嗎,不是出事吧! 趙小東動作熟練,很快在國王嘴巴上下幾個不同的xue位上插了了針頭,接著才站起來說“國王應該很快就會醒來,不過他不能住在原先的房子里,而必須住在海岸邊才行。” “為什么?”阿拉丁第一個問,因為他心里頭很在意這個事情。 “其實,這個事情說起來比較復雜,我就簡單地說吧!”趙小東想了一下,才把事情說了個清楚。 原來國王得的不是病,而是中了瘴毒,是瘴氣造成的,而罪魁禍首就是島嶼上方,那看視仙氣縹緲的霧氣。瘴氣在中國古代中就有詳細記載,產生的原因就是因為地處炎熱,多雨潮濕,再加上動植物的腐爛,空氣不流通,堆積在一起,就產生的瘴氣,多發生在兩廣地區。而塔希提島地處熱帶雨林,島上密布森林,又不是屬于臺風地帶,空氣中流動頻率比較低,也就很容易產出瘴氣。而島上的這些人還近可能的靠近山坡中部,距離這些瘴氣的距離更近,日積月累下,中了瘴毒卻也不自知。 瘴氣按照發病季節分為青草瘴、黃梅瘴、新禾瘴、黃茅瘴,按癥狀表現及性質分為冷瘴、熱瘴、啞瘴,而國王中的是青草瘴和熱障。其表現癥狀,中了瘴氣幾日后,瘴氣開始在皮膚之間游離,所以病者會經常感到頭痛惡寒,腰背強重。若寒氣在表,冷汗淋漓的話,用針灸就可以治愈。如果不及時救治的話,那么瘴氣就會深入體內,氣浮于上,填塞心胸,使頭痛胸滿而悶,進而引發昏迷,那么就應該喂服吐藥,吐完以后就有一定好轉。再接著還不救治,那么瘴氣就深結在臟府,故腹脹身重,骨節煩疼,上沖頭部,導致神志不清,那個時候就比較危險了,容易有死亡的危險。 聽完了趙小東的介紹,大家目瞪口呆,萬萬想不動,他們居住的神仙之地,居然還是死亡之谷,就連剛剛翻譯的張峰也是始料未及。 “那我們怎么辦?”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阿拉丁,他著急的問。 “你家里應該也有這種病人嗎?”趙小東微笑問。 “沒錯,沒錯。神醫,你真是神醫啊!”阿拉丁用力的點頭。 “想來這里得病的應該有不少人吧!”趙小東接著說。 “我們部落總共有1萬多人,得病的有近500人,都是老年人居多。”阿拉丁老實的說。難怪他們對于趙小東的治病情況如此相信,哪怕是剛剛那名強勢的長老,在趙小東指出國王得病后,也沒有干涉,原來這個島上的病人還為數不少,就天天盼著有人來救治他們。 “對對對。我們應該怎么辦?”這長老此時也不再礙于臉面,擠了過來問。 “嗯。”趙小東沉吟一下。“現在要做的就是遠離瘴氣,所以,你們最好把房子修建在海岸邊,這里空氣比較流通,不會被瘴氣影響。” “這好辦,我們可以立即造房子。”長老立即說。 “長老,我們就算造房子,也不可能一下子造那么多,不能滿足所有人需要。”阿拉丁忙說。 “先滿足國王這些領導需要就好,其他的可以慢慢造。”長老訓斥說。“這個道理都不懂。” 其他的長老也紛紛附和,阿拉丁卻是滿臉不樂意。因為領導自然是眼前這些人,而他的父親卻是沒資格第一批就能夠享用得到的。 “放心吧!我們能夠幫助你們造房子,而且我們的方法比你的更快也更好。”王華在張峰的翻一下,知道了他的難處,安慰說。 “真的嗎?”阿拉丁欣喜地問。 “自然是真的。對了,你還不把你的家人帶過來救治一下,你看他們可是個個等不及了。”王華提示一下。 阿拉丁望過去,正看到那些個長老個個迫切的擠到趙小東邊上,要求治療,特別是那個強勢的長老已經要求趙小東開始為他針灸。 一場風波在趙小東的針灸下消失無形,就是苦了趙小東,必須馬上為500人做針灸這個苦差事,不過王華他們也不輕松。他們從船上拿出一些建筑材料,幫助阿拉丁他們修建起了木屋和石屋。好在島上人口眾多,在王華他們有序安排下,一排排的房子有序整齊的沿著河岸樹立起來,等到晚間的時候,已經造了近百間房子。國王和長老他們當然是第一時間搶占了最好的位置,就在距離港口就近的地方,因為那里地勢最開闊,空氣也最清爽。 “他們這個瘴氣就算好了嗎?”在一起吃飯的時候,王華問趙小東。 “沒有。”趙小東抬頭說。“因為他們的瘴氣都已經深入內臟,普通針灸因為無法解決問題,只能阻止他們近一步惡化,要想得到治愈,必須還得用藥。” “那都是用什么藥,你有把握解決嗎?” “他們需要薏苡仁或者檳榔子,國內這兩種東西很常見。薏苡仁生于屋旁、荒野、河邊、溪澗或陰濕山谷中,長江以南各地有野生,而檳榔子就是檳榔的內核,國內熱帶地區均有種植。”趙小東邊想邊說。“只要服用一段時間,就可以徹底治愈瘴氣。不過,我不知道島上有沒有,方正我身邊是沒有。” “檳榔好像原產地是馬來西亞,而塔希提島緯度相近,也是熱帶地區,應該有,我們明天去島上看看。”王華想了一下說。 “其實,我們沒必要那么刻意治好他們。”張峰一旁說。“而且,沒治好他們,才可以叫他們投鼠忌器。誰知道這些土著人會不會感恩圖報。” “可是要是不救治的話,他們的會有早亡的危險。”趙小東反對。 “不就是少活幾年。”張峰不在意地說。“你要知道,我們現在可不是現代社會,你也不是一個醫生,我們可是處在危機四伏的年代,誰知道土著人他們會如何對待我們,而且,王華早些時候就說過,島上可能還有英國人,我們連人都沒見到,他們可是比土著人難對付得多。” “這個!”趙小東無法回答。 “這樣吧!”王華決定說。“我們明天先上島看下,有沒有檳榔,如果有,我們就先準備好,但是不告訴他們。如果沒有,那就只有盡人事。” 幾人決定后,就都回去睡覺了,今天勞累了一天,特別是趙小東,總算把500來號人,都針灸了一遍,累得他胳膊都發酸。 王華卻沒有睡意,看著島上已經亮起了明亮的火光,特別是沿著河岸一帶,密密麻麻都是火光,島嶼最上方的卻是黑黑的,只有中間那段房子才會依稀有火光,那是土著人中的下層百姓居住的地方。 那個國王得到了確認,確實是波馬雷家族的國王,不過,他們歷史上是在英國人的幫助下才稱呼國王的,而且是教會王國。今天,他們沒有發現英國人,也沒有發現其他的蹤跡。可是,英國人真的沒來這里嗎,難道是他們這些個亞馬遜蝴蝶影響了歷史? 王華搖頭。算了,別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有解決的方法,沒看到他們今天已經可以影響波馬雷家族。還有,正如張峰說的,留一手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不是同族人,難免都有些別的想法。 夜色靜謐,只聽到海面上傳來的風聲,還有海浪擊打礁石的嘩嘩聲。一波又一波,不知道是瑩然生機,還是毀滅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