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難舍的親情
韓小月并沒有在看,可是卻清楚地聽到應永剛悲催的叫喊聲。雖然,她從小就不當應永剛是父親,可是血緣至親這種關系,任誰都無法否認。 韓小月的無力地坐在樹丫上,手無意識的來回搓,雙眼迷惘,神魂不守。 王華回來看到了,明白韓小月此時的感受,所以沒有前去打攪,而是問起了此次的戰況。 對方除了跑掉的80人外,輕傷93人,重傷26人,死亡101人。輕傷的都已經被處理過了,而重傷的要是趙小東還在的話,可能會救活幾個,而現在只能盡人事,聽天命。而死掉的,遵照印第安的習俗,全體堆放在一起,實行火化。 塵歸塵,土歸土,看著燃燒起來的火焰,王華在心中嘆了一聲。他不是殺人魔王,他甚至抗拒這樣的角色,可是,在戰場上,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不仁,所以,哪怕王華不愿意,也只好努力接受這樣的情形。 “報!” 正在感慨的王華突然被打斷了。“怎么回事?” “兩個小孩闖了進來,被我們攔住了。可是,他們不聽,誓死要見俘虜。” “見俘虜,要見誰?” “他們要見應永剛!” “哦。”王華好奇,這個時候誰還有那么大的膽子要見應永剛這個重犯。“他們是什么人?” “他們說是應永剛的兒子?” “兒子?”王華突然想起潘勇斌還有他的那些兒子們,特別是韓小月的弟弟。雖然說應永剛說了潘勇斌已經戰死,不過,自己還是親自派人確認一下才行。“知道了,我就過來。” 來人匆匆而去,王華找了兩個人,派他們前去拓凡部落探聽消息。 王華走過去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兩個小男孩,一個稍大,一個稍小,小的那個就是剛剛在多特部落里跳出來責問他的人。“這都是應永剛的兒子?” “求你放過我父親好嗎?”應永剛的小兒子應廣卓遠遠就看到了王華,聰明的他知道王華是這個團隊的領導,馬上拉著他那個傻笑著的哥哥應聰就跪了下來。 應永剛跪在王華面前的時候,王華還是有心理準備,可是眼前兩個幼稚的小孩子跪倒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感覺于心不忍,特別是兩個如此純真而可憐的孩子。 “快起來,快起來。”王華忙伸出手去拉。 “不,我們不起來,你要是不答應我們的話,我們就跪在這里。”應廣卓死活不起來,抬頭固執的回答,小臉上是一臉的倔強。 王華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看到應廣卓悄悄用手捅了身旁的應聰一下。原本混混沌沌的應聰一個激靈,立即高聲大叫。“對,我們就跪在這里!”繼而,應聰看了應廣卓一眼,低聲的問。“可是,弟弟,我們跪在這里有飯吃嗎?” 應廣卓瞪了應聰一眼,應聰做錯事一樣,把手縮在了胸前。 王華看到這一幕,好笑卻又可憐,這才多大的孩子啊,就得接受父親被殺的結局嗎。 “求求你,放過我父親吧,只要你放過父親,你叫我們倆個做什么都行!”應廣卓看到王華臉上的表情,更加大聲地說,說了還不算,拉著身旁的應聰開始一個勁對著王華磕頭。 “別這樣,別這樣。”王華忙躲開。“你們的父親是罪大惡極,我不能私自決定放了他。” “我知道,他罪大惡極,他死不足惜。可是,大哥哥,你看我們兩個多可憐,要是沒有父親的話,我們以后該怎么生活。求求你,大哥哥,放過我們吧。你要是真要殺了他,那么請你也把我們兩個一起殺了吧。”應廣卓邊說邊哭,邊哭邊拜。“方正,我們兩個沒了父親,不可能在這個世界生存下來,所以,就請你高抬貴手,把我們一起殺了吧。我們希望就算死,也能過死在一起。” 應聰本來是很迷惘的,可是看到應廣卓哭得滿臉是淚,也不由得大聲哭了起來,邊哭還邊學應廣卓的樣子,對著王華使勁磕頭,磕得頭都有血出來。 王華看著也難受,正準備強行把他們拉起來,可是這個時候,原本面無生氣的應永剛被兩個兒子的舉動所喚醒了。看到兩個兒子可憐的模樣,應永剛發出野獸般的哭叫。“放開我,放開我,讓我過去,讓我過去。” 一時之間,盡然被應永剛掙脫了控制,跌跌撞撞沖到了兩個兒子面前。“孩子啊,孩子,父親對不起你們!” “父親,父親!”兩個小男孩哭叫著,抱住了他們的父親。 追著過來的人,看著這樣的情形,不知所措的看著王華。王華擺擺手,示意留給他們一點時間。 父子三人抱在一起痛哭,應永剛的雙手已經被綁上,用他的肩頭一左一右抵住兩個孩子,任由淚水濕了臉龐,濕了傷口。 看著三人痛哭的樣子,王華突然就想到了遠在另外一個世界的父母,他們知道他不在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如此的傷痛呢。王華感覺到自己的眼眶中有些濕潤。 “放了他們吧!”突然一個聲音在王華身后低聲響起。 “小月!”王華吃驚地回頭,正看到滿臉是淚的韓小月。 “我知道,我不該向你提這個請求。可是,就算他再罪大惡極,他還是給了我生命。所以,就算補償也行,請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還回欠他的恩情。”韓小月強忍著。“求你!” 面對韓小月如此懇切的請求,王華還有什么可以說的。其實,他早知道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所以,當時面對應永剛的時候,才沒有第一時間下手。王華是人,他能夠體會父子母女之間那種怎么割舍也割舍不斷的親情,怎么化也化不開的血脈聯系。 “好了,不要哭了,我答應你!”王華輕輕抱過韓小月,在她耳邊低聲地說。 “真的嗎?”韓小月高興不確信地問。 “恩。不過,等會你什么也不要說。”王華點頭。 “好!” 王華轉身,對著其他人說。“你們把其他俘虜都押到多特部落外面,這三個人就交給我好了,對了,留下一些食物。” 下面的人奇怪的看著王華,看出王華想放掉應永剛三人,不過并沒有反對,而是老實的執行命令。 看著其他人走開,王華這才對著應永剛三人說。“好了,別哭了。我可以放你們走。” “真的嗎?”聽到這個救命般的聲音,應永剛立即停止了哭聲,抬頭就看到了王華身后的韓小月。 “是的,不過,你們不能在這里出現,必須遠離此地。”王華冷漠地說。“還有,以后不能再做壞事,要不然的話,我決不輕饒。” “是,是,我們一定改過。”應永剛忙點頭。 “多謝大哥哥,我們會幫著父親一定改。”聰明的應廣卓也忙說。 “好了,閑話不說,你們馬上帶著這些食物離開。記住,不要再次出現在我們面前。”王華走過去把應永剛松綁,然后丟給他一包食物。 “是,是。”應永剛忙接過食物,對著王華一個勁地點頭。然后拉著兩個兒子就匆匆離開。 最后離開的時候,應永剛還回頭看了一眼,對著韓小月叫。“小月,永別了,希望你和你母親、meimei多保重。” 最后一句話惹得韓小月不由莫名的悲傷,不由得舉起了手,微微對應永剛示意。可惜,應永剛已經回過頭去,看不到韓小月的舉動。 王華看到了,伸手拉著韓小月的腰,目送了父子三人步履蹣跚的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處理好了應永剛三人的事情,處理多特部落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因為,他們看到了王華一行人強大的武力,而且還有那么多俘虜在王華手中,其他的人怎么還敢反抗。 所以,所有的人員在王華命令下,老實的接受了王華的安排。 期間,王華派人去查詢過韓小月的親弟弟,卻被告知,在韓小月離開兩年后,那個小男孩在意外中落水身亡,卻不知,這根本就是應永剛有意安排的。 而負責探查拓凡部落的人很快帶回了消息,正如應永剛所說的,在他帶走300百生力軍后,潘勇斌陷入了苦戰,臨死的態勢激發了潘勇斌的斗志,殺了幾十個敵人后,被亂矛殺死。他帶領的多特部落的勇士也全部陣亡。而見勢不妙的奧馬部落急忙逃離,萬潘部落的人追殺而去。不過處在戰斗中心的拓凡部落也不好過,死了大半勇士,只要200不到的人還完好無損,不同程度的傷員大概有300多人,一時之間,已經難以形成戰斗力。 這個正是王華所需要的,因為,他可希望這里大亂,才可以給他們介入的機會,而且,還得各個部落損兵折將,才能給他們機會消耗掉多特部落。眼下的局面正好,四個部落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就是最后兩個部落還完好,不過,他們離這里最遠,就算他們想動,也不會第一時間找上王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