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獨自北上
清晨,大概3點鐘,有騎兵靜悄悄的離開了南京市。火地島的夏天時間來的早,所以,這時候盡管天色放亮。不過,因為還是屬于休息時間,整個城市安靜得很。 騎兵為兩人,前者長得彪悍,后者瘦長,正是李豪放和王華。 他們兩人是奉命作為前鋒去探查情況,這是王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曹元林答應的。原本曹元林他們決定今天派出人員前往偷襲,但是需要時間準備,所以下午才能出發,而其中并沒有王華的位置。 王華知道后,連夜就闖進了曹元林的房間,展開他的水磨功夫,擺什么大道理,比如什么雛鷹需要鍛煉才能飛得更高,溫室的花朵經受不了嚴寒,總之,磨得曹元林沒有脾氣了,最后終于同意給了王華一個位置,王華卻趁機要求先行探查通知情況。曹元林表示可以同意,但是到達目的地后,一定不能擅自行動,而是等待大部隊。得到王華的保證后,終于同意他兩點出發。 為了保證王華的安全,曹元林本想再派一個老兵,但是王華主動提出了和李豪放同行。李豪放的出眾的武力在新兵中是有名的,曹元林就沒有反對。 就這樣,王華匆匆睡了一覺,拉上李豪放就出發了。 王華和李豪放騎的都是成年大馬,平時鍛煉的時候,感覺很威風,可是現在奔跑起來的時候,卻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為了加快速度,就得減輕阻力和重量,而為了減輕阻力,人必須得匍匐在馬上,和馬盡可能地成為一個整體。這樣一來,對人的臂力、腰力、腳力,還有體力和耐力都是一種考驗。 難怪,騎兵會稱為冷兵器時代的王者,是因為,他除了在戰爭中發揮巨大的作用以外,還是因為,他也是訓練和建設成本最高的一個兵種。 而王華他們幾個只能簡單的騎行,如此高強度的奔馳對他們來說不是有些難度,簡直就是考驗了。 李豪放在這點明顯就強于于王華,他一馬當先,遙遙領先于王華。王華只好奮起直追。可是身體節奏上總差那么一點,一直落后好多,而且還越來越多,害得李豪放不得不停下來等他。 在王華終于追上來的時候,高聲叫。“你快點!” “行,知道了!”王華倔強地說,忍著心中的嘔吐感和無力感。 “那好,走!”李豪放大聲喝道,鞭打一下身下的馬兒,又重新提起了速度。 王華盯著李豪放的身影,也揮手一鞭,馬受痛后立即加快速度,這一突然變化,還差點把王華扔下去。王華咬牙堅持,狠狠的抓住韁繩,雙腿夾住馬的身體,眼前卻感覺一片烏蒙蒙的。幸好,王華不需要管控方向,馬會自動跟隨在李豪放的身后。 經過三個小時,宛如地獄般的痛苦之后,王華在6點鐘之前終于趕到了西湖市。可是他們的任務不僅僅是到達西湖市,而是先要通知鯉魚市的兩艘船做好準備,然后趕到平安市,才能得到休整,然后等待和大部隊匯合。 王華感到身體都虛脫了,而李豪放雖然也是第一次騎馬遠行,卻只是感覺有些累,還是因為沒有睡覺的緣故,而他的興致是極度高昂,身體也是處在極度興奮中。 可不,一聽陳兵問他們是不是需要休息一下,李豪放就叫了起來。“休息什么,繼續趕路。” “可是!”陳兵的目光看向王華。“你們這樣的狀態行嗎?” “怎么不行!我還能打死一頭牛!”李豪放比比他粗大的臂膀。 “你行,別人也要休息。”陳兵不滿的責怪。 李豪放這才注意到王華的情況,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我還行!”王華強打起精神。“而且,我們需要趕時間,耽擱不得。” “那這樣吧。”陳兵也知道情況,想了想說。“我給你們弄個車,你們可以一邊趕路一邊休息。到了鯉魚市,就把車留在那里。” “好!”王華高興的答應了。說實話,他還真不能確定自己能不能趕到鯉魚市,有車,那當然沒問題了。 陳兵給他們的車,自然不是后世的汽車,而是木板車,簡陋的木板車。就是幾塊板釘在一起,然后上面再用四條木頭圍起來,下面弄了兩個輪子。不過這個輪子還真是現代貨,是他們在軍艦餐車上拆下來的。 就這樣,這個現代科技和古代技術相結合的超時髦的木板車就這樣掛在馬匹后面,而疲憊不堪的王華忍受著強烈的起伏波動,在半醒半睡中,終于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醒醒,到了!”王華被李豪放叫醒。 “終于到了!”迷糊中的王華反應還算快,從木板車上起來,一動,發覺自己的屁股和腰背都酸痛得要死。路面是石子和泥土鋪就的,自然沒有水泥路面那么平整,躺了一個上午,不痛才怪呢。 王華費了一點時間,方才緩解自己的酸痛感。下車看到李豪放的精神也有些萎靡,連夜趕路,睡眠不足啊。 “走了!”王華招呼說。“先吃飯,吃完飯再去見領導。” 終于見到鯉魚市的負責人教育部部長盧勇,王華趕緊拿出了領導的軍令。盧勇看了一下,頭也不抬地說。“我知道,我會立即安排船只配合啟程。” “好。”看到盧勇公式化的語調,王華接下來想說的話都咽回肚子里了。他原本想叫船隊隨便把他們帶到平安市,可是現在這樣子,還怎么提。再說了,依照盧勇平常的態度,說不定還會數落一番,誰叫曹元林喜歡王華來著。 “那你躺馬車上先休息一下,我來趕路。”王華回頭對李豪放提議說。 “好!”這回李豪放沒有反對,畢竟他也不是鋼鐵做的。 王華騎在馬上,同時拉著后面馬的韁繩,在路上跑了起來。為了能夠長途趕路,王華并沒有很快的速度,只是小跑著。他初步算過,鯉魚市距離平安市大概70公里,按照20公里每小時的速度來算,可以在四個小時后到達。那時候,應該才4點鐘左右,而支援的大隊,應該今天晚上才會到達西湖市。 沿途從綠樹蔥蔥變成了漫漫草叢,他們進入了火地島的草原地帶,地勢也變得平坦起來,而馬車上的李豪放的呼嚕聲也開始有節奏感起來。 王華回頭看看,看著睡得那么香甜的李豪放,再舉目看看四周,都一片蒼茫,感覺回到了熟悉的世界,那么愜意,那么和諧。 似曾相識的世界,最終是變成了兩條永不相連的平行線,王華的思緒也回到了現實。因為,他發現前面沒路了,卻有很多人在埋頭鋪路。 “醒醒,我們該趕路了。”王華叫醒了李豪放。 他們把車交給那些鋪路的人,騎著馬躍進了草叢。 草原看著美麗,可是當深入其中,就一點也不美麗了,首先,速度上不來了,其次,還得用心留神眼前的的情況,因為王華就不小心差點掉進了一個水坑。 好在,沒有路的距離并不長,只有大概20公里,所以,磕磕絆絆的他們終于在6點的時候趕到了平安市,還錯過了晚飯。 平安市的負責人是后勤部部長黃書人,一個和氣的軍人,和呂梁的性格有些相像。 現在,因為多了四個城市,在人員緊缺的情況下,只好派出各個部長兼任各個城市的負責人,象行政部的陳兵管理西湖市,教育部的盧勇管理鯉魚市,后勤部的黃書人管理平安市,而最后一個城市月亮市是由建設部的孟擴西控制。 黃書人很熱情客氣,把疲憊不堪的兩人安排下來,順便還搞了一頓算是豐盛的晚飯接風洗塵。 誰知道,三人剛坐下不久,就有人匆匆跑來,附在黃書人的耳邊私語。黃書人一聽,有些懷疑和猶豫,最后對著兩人不好意思地說。“四平部落那里來人,有些重要的事情,我需要親自去確認一下。” “好的,黃部長,你先忙,不用親自陪我們。”王華趕緊說。 “那我先告辭了。”黃書人說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豪放,你說會是什么事,都快到晚上了,四平部落還派人來。”王華吃了一口飯,好奇地說。 “恩,應該是前線的事情!”李豪放嘴里塞得都是rou,含糊不清的回應著。 “前線?”聽到這個詞語,王華頓時敏感起來。“那我們去看看?” “不看。先吃飯!”里豪放卻拒絕。 “你個吃貨。你不去,我自己去。”王華說著,自己一個人獨自走了出去。 黃書人的房間就在不遠處,王華剛剛就是從那里過來的,所以,他很熟悉的走了回去。 門沒關,王華本想進去,想想不好,別人又沒叫,所以想轉身回去。因為門半開,里面的聲音傳了出來,是印第安人。 “部長,這個消息的確屬實,我敢用我的人頭擔保!” “不是我不相信,不過,你說的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重大了,我真的需要派人確認一下。”黃書人用印第安語回答。 因為需要和印第安人交流,現在299個華人基本上都會說些簡單的印第安語,有些人甚至能夠熟悉的運用,而黃書人就是其中的代表。 “確認,怎么確認!難道水湖部落的人還會承認和青海部落勾結。”印第安人有些氣急地說。“我剛剛都說了,他們想獨占這片島嶼,已經暗暗控制了高山部落。要不是高山部落有人逃了出來,我們大家都還蒙在鼓里。” “那我總得見見高山部落的人吧!”黃書人無奈地說。 “他已經重傷,不能遠行,所以我才沒有帶他一起。如果,你真的派人去確認才匯報消息的話,馬上會錯失良機。” “這個,這個!”黃書人真是拿不準主意了,隨后忍不住用華語罵道。“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他媽的,怎么就到我手上了。” “黃部長,現在急需派人通知領導,至于確認情況,我們可以同時派人。”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門同時被打開。 正是王華,他的臉上是焦慮和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