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北雁南飛(尾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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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北雁南飛(尾聲)(上) 今年是個曖冬。 山里的冬,自有一番景色。 朝霞流動,薄霧升騰。 一縷朝陽,透過山坳,形成一條五彩的光柱,穿過那片空曠的田野,照射在一垛垛的谷草垛上,谷草垛們胖胖的,好像一群慵懶的貴婦,三個一群五個一伙,在那里漫無邊際地閑聊著。 幾只小雀飛了過來,落在了她們身上,唧唧咋咋,多像一群可愛的孩子,在向著慈祥的母親們討要食物,又像是在給她們梳理著頭發(fā)。 滿山青翠的松林是最有生命力的顏色,偶爾夾雜著的幾棵楓樹,那一點(diǎn)點(diǎn)紅艷給予了最好的點(diǎn)綴,就像生活多了份色彩。 遠(yuǎn)處村莊里,早起的炊煙,也在那里拉拉扯扯地說著情話。 已經(jīng)放了寒假的孩子們,除了貪睡的那幾個大男孩以外。其他的,早已跑遍了村里的前前后后,喊殺聲連天,那是剛從電視劇里學(xué)來的新招,都想在這廣闊的天地里來試試。 幾個文靜的女孩,來到河邊,洗著她們自己的小手帕,或是父母的一件外衣和小弟弟meimei的一雙小鞋。雖然小手已凍得通紅通紅,可還在你來我往地說說笑笑;幾只悠閑的大白鵝浮在水面,不時地逗弄著水面,好想過來跟她們一起玩玩。 新修的高速公路通車了,來來回回的小車自由地飛馳,南飛的雙眼久久地停留在那些車和那條路上,臉上露出了一絲絲不易察覺的自豪。 老工地旁那塊大石板上,在早上八九點(diǎn)鐘朝霞的柔光里,兩個偎依在一起的身影,被長長地拉伸著—— 江北雁看著南飛那發(fā)呆又傻笑的樣子,用手臂輕輕碰了南飛一下,說: “又在發(fā)什么呆呀?還傻笑呢?” 南飛才從他那已經(jīng)飛走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扭過臉來,在江北雁的額上親了一下,說: “哎!你猜,我剛才都在想些什么?” 江北雁兩只手握著南飛的右手,兩個食指在摩擦著南飛手指上那個有一點(diǎn)傷疤的漩渦,說: “我不知道,也不想猜,反正你肯定不是在想我。” 南飛假裝吃驚地看著江北雁,說: “你咋知道呢?” “我就在你身邊,還用得著你那樣傻傻地去想嗎?” “嘿嘿,其實(shí)我是在想------” “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看啊,以前這山上都崇山峻嶺的,連小鳥都難以飛過,我們一來了,逢山修路,遇水架橋,不到兩年的功夫,現(xiàn)在,小車都可以在上面來回自由的跑了,你說,我們筑路工人有多能干呢!” “切!那不都是機(jī)器鉆出來的嗎?有你什么事呀?” “切,沒有我們筑路工人在設(shè)計、在測量、在cao作,那機(jī)器自己就能動呀?所以,歸根結(jié)底,還是我們筑路工人的功勞。” “是,是你們的功勞,你們能干,還不行嗎?” “本來就是我們能干呀!” “你能干,我咋沒看出來呢?” “真沒看出來呀?” “真沒!” “好,我讓你再看看,我是不是能干。”說著,南飛伸出兩只手,緊緊地把江北雁摟在自己的懷里,摟得江北雁的背后都有點(diǎn)生疼了,然后,南飛把自己的嘴朝著江北雁伸了過去,嘴上還在不停地說: “我現(xiàn)在就叫你試試,我能不能干,我能不能干!” “啊!好好好,后背疼死我了,好好好,你能干,你能干,快放開我,疼死我了,疼,疼!” “啊?真的,哪里疼了,哪里,哪里?”南飛趕緊把江北雁放開了,關(guān)切地問。 江北雁趁機(jī)站了起來,用手扯著南飛的臉,把南飛的臉都扯成了一個豬八戒。等南飛想伸手來抓她時,她轉(zhuǎn)過身跑開了。 南飛也爬了起來,拍拍屁股追了上去,伸手摟住了江北雁的脖子。 “哎,這里的山真的好大啊!也不知道山的那邊是個什么樣子?你到過山的那邊嗎?”江北雁問南飛。 “山那邊還是山,不過也很漂亮的,我剛來不久,任叔帶我去過一次,還打回來好多的野味呢!” “哇,山里還有野味呀,都有些什么,說來我聽聽。你們是怎么弄到的?” “那天任叔借來了鳥槍,帶著鳥槍去打的。” “你們都打到了解些什么?” “那天,我們打到了一只山雞,一只兔子,一只竹鼠,還有好多的野生菌。那天是豆豆的生日,任叔特意帶我上山來,說打只山雞來給豆豆開葷的。他們說,用會唱歌的野山雞給小孩開葷,長大后,小孩的嘴才厲害,才能說會道。” “啊,難怪豆豆的嘴現(xiàn)在這么甜、這么的厲害。哎,那我們也上山去看看,我們能打得到嗎?” “我們哪能呀,還要有槍呢,不過聽說現(xiàn)在這山上也不準(zhǔn)大量的打獵了,不過,估計就我倆也打不著。” “那我們也去看看,就看看山那邊的風(fēng)景也行,或者踩點(diǎn)磨菇野生菌的也行呀。” “真去呀?你不怕?” “有什么怕的,不是還有你在嗎?你不是能保護(hù)我的嗎?” “好,那就陪你去轉(zhuǎn)轉(zhuǎn)。” 層層的梯田,早已經(jīng)收割完了,田里只留下一排排整齊的稻谷草蔸,上面已經(jīng)又發(fā)出了一些小小的青苗,一陣風(fēng)吹過,在那里輕輕地?fù)u擺,像是排在大cao場上做cao的孩子。 幾只小鳥在里面來來回回地跳著尋找食物,看見有人走過來,呼的一聲,飛到了旁邊的草垛上面,站著朝著南飛和江北雁看過來,還發(fā)出嘰嘰喳喳的叫聲,一點(diǎn)都不怕人的樣子,好象在對著他倆說歡迎詞。 江北雁覺得好玩,從田里朝它們跑過去,它們不慌不忙地飛到稍遠(yuǎn)一點(diǎn)的一個草垛上,又停了下來,還是嘰嘰喳喳,又好象是在故意地逗著江北雁。 江北雁從田里撿起一塊泥土,朝它們擲過去,它們?nèi)诛w到了草垛的背面,還是嘰嘰喳喳的,好象在說: “你過來呀,過來呀,反正你也打不著我們,氣死你!” 江北雁沒辦法,她退了回來,可那群小鳥又朝她飛了過來,停在離她最近的一個草垛上,還在嘰嘰喳喳。 南飛笑了。 路邊的一股清泉,也就手指那么大一股,不知是誰用一節(jié)竹管做了一個竹枧,直接接著,伸出來約有半米遠(yuǎn),滴滴噠噠地向下流著。 南飛走了過去,偏著頭,用嘴對著那水頭就喝了起來。這一招,還是上次他和成叔、小李一起上山乍竹林時,那幾個小孩‘教’他們的。只見南飛喉管一動一動的,發(fā)出咕嚕咕嚕的響聲來,好像是非常享受的樣子。足足喝了有半分鐘,抬起頭時,滿臉一副滿足感。 “相當(dāng)?shù)奶穑荒阍囋嚕俊蹦巷w用手背抹了抹嘴,對江北雁說。 “真的假的?真有那么好喝?” “真的,比任何一種礦泉水好喝多了。” 江北雁遲疑了一下,也學(xué)著南飛的樣子,可怎么也喝不到水,南飛又給她做了一次示范,江北雁再一次彎下腰用嘴去對上那股山泉時,不小心,山泉水沖來,流進(jìn)了她的鼻子里,江北雁嗆著了,一陣激烈的咳嗽。 南飛趕緊走過去給她拍著背,可卻忍不住笑了,江北雁一拳打在南飛的背上,不過她自己也笑了。 “死南飛,你就騙我吧,小心哪天我收拾你!” “我騙你什么呀,我不也是這樣喝的嗎?” “可我就是喝不著呀!不過我也償?shù)搅艘稽c(diǎn),真的很甜。” 等江北雁緩過來后,南飛從旁邊的一棵楠木樹上摘來兩張大點(diǎn)的葉子,把它折成一個三角漏斗的形狀,用手捏著兩邊不讓它彈開來,輕輕地伸到泉水的下面,讓泉水流到里面來,然后把接到的水送到江北雁的嘴邊,說: “嗯!這樣,你喝,喝得著了吧!” 江北雁一口氣喝了進(jìn)去,慢慢地回味著: “嗯?還真是很好喝,很甜的嘞!” “怎么樣?沒騙你吧?” “嗯!拿來,我自己接來試試。”說著,江北雁接過葉子,自己接著喝了起來,一連喝了好幾次,把自己喝了個大飽,甚至都打咯了。 南飛和江北雁慢慢地沿著彎彎的山路走到了山坳。 山那邊真的是另有一番風(fēng)景,綿延起伏的群山,青翠而浩眇,夾雜在山與山之間若有若無的薄霧,隱隱的有一兩個山寨,或是在松林間露出一兩個屋檐,或是在一處當(dāng)陽的地方,幾棟吊腳樓高高地企望著。 晴朗的天,潔白的云,視線能看得很遠(yuǎn)很遠(yuǎn),青青的山也由近處的青蔥到最遠(yuǎn)的朦朧,最遠(yuǎn)處的白云好象就架在了山頂上面,天與地相連,山與天一色;炊煙在動,晨霧在動,白云在動,山澗里一處飛瀑也在動。 身邊有一處用木料做成的凳子,旁邊還有幾個被人們坐得很光滑油亮的石頭,一株差不多兩人合抱的大楓樹,葉子已經(jīng)落滿了路面,踩上去柔柔的、軟軟的,上面的還有幾片剛落下的紅色葉子,樹上也還有一些紅色的葉片,樹尖的一個枝丫上,一個鳥窩支在那里,有一只鳥剛剛從那里飛走,轉(zhuǎn)了一圈又落回了枝頭,不時低頭看他倆一眼,確認(rèn)沒有什么危險后,就又輕輕地飛走了。 江北雁撿起兩片紅葉,朝南飛的手機(jī)鏡頭做了個“吔!”的姿勢,只見手機(jī)的小閃光燈一閃。江北雁又換著姿勢擺了幾下,南飛在幫她拍著,然后兩人坐在了木凳子上,翻看著手機(jī)里的照片。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