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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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城隍廟途中,尚未決出勝負,要不要繼續?”他問道。 原來是他。 福靈好勝心起,仰起臉將眼淚逼了回去,大聲說道:“好啊。” “讓你半個馬身。”那人說道。 “用不著。”福靈傲然道。 那人待要縱馬向前,福靈卻撥轉馬身。 “不去大草原嗎?” 那人詫異回頭。 福靈狡黠說道:“我不知你的底細,怎么敢去大草原?” “草原上騎馬才痛快。”那人又道。 這時候,伍校尉與晴香一前一后迎面而來。 福靈忙道,“跟著我的人來了,要賽馬就快些。” 那人不再多話,撥轉馬頭說道:“響鞭為號。” 福靈鞭子一甩,兩匹馬齊齊竄出。 依然是對方快,福靈也無心使詐,只是奮力追趕,追趕。 兩匹馬離得很近,只是那人策馬揚鞭,始終領先她一個馬身。 福靈已拼盡全力,那人卻有閑暇,不時回過頭來看她,顯見仍有余力。 奮力追趕著,福靈抬頭看向前方,揚聲喊道:“南城門外河邊的白石小橋。” “好。”那人甩一下馬鞭,“先到者贏。” 馬鞭一響,他催馬更快,超出她更多。 福靈目視前方,兩手緊握韁繩,咬牙緊追。 追逐中漸漸拋下雜念,沉甸甸的心頭放空,從頭到腳輕快無比。 那一瞬間,與馬融為了一體,忘了動作要領,忘了勝負,只是憑著本能策馬向前,向前。 到了白石小橋,只落后半個馬身。 那人回頭看著她,沉郁的目光中帶著驚訝之色。 “我輸了。”福靈勒住馬韁,抹去額頭的汗珠。 “可惜沒有約定賭注。”沙啞的聲音說道。 福靈想了想,摘下火焰脖子上掛著的鈴鐺遞了過去:“這個可好?” “好。”那人接過去握在手中。 福靈笑笑,大聲說道:“許久沒有全力與人,真是痛快,多謝。” “后會有期。”那人點一下頭,縱馬飛快離去。 福靈望著他的背影,高大挺拔,與大將軍有幾分像。 想到大將軍,福靈黯然低頭,再也笑不出來。 他寒心了吧?都沒有管我。 伍校尉追了上來,晴香隨后趕到。 她避開晴香責怪的眼神,擺擺手道:“回府。” “郡主認得那個人?”伍校尉問道。 “萍水相逢,同是擅騎之人,切磋一下而已。”福靈道。 伍校尉沒有說話,晴香惡狠狠道:“告訴你的人,管住自己的嘴,回到府中別亂說話。” “知道了。”伍校尉竟然老實說道。 福靈瞟了伍校尉一眼,沒敢去瞟晴香,只在心里嘀咕,四個丫頭里,晴香最是好脾氣,怎么單單對伍校尉那樣兇?伍校尉也奇怪,一副言聽計從的模樣。 心里嘀咕著,忍不住看向晴香,晴香緊繃著臉道:“回去的路上,郡主就慢些吧。” 福靈忙陪個笑臉道:“小的謹遵晴香姑娘教誨。” 晴香哼了一聲,忍不住笑了。 沿途策馬慢行,看樹木染綠,碧草如茵,野花含苞,行人脫下厚重的冬衣,身姿活潑腳步輕快,福靈又笑了。 進了城門,街道兩旁花樹飄香,石頭房子窗下花枝搖曳,有調皮的藤曼爬上外墻,點綴著原本厚重的青黑色,誰家嬰兒高聲啼哭,又是誰家雞鳴,誰家犬吠,前方路過一處學堂,聽得書聲瑯瑯,又有遠處寺廟里的鐘聲悠揚回蕩。 邊城的春天來了,一切都生氣勃勃。 福靈哼著歌回到府中,進了上房院子,呀一聲道:“晴香,咱們院子里的花開了。” “昨日就開了,郡主忙著,沒看到罷了。”晴香道。 福靈跑到樹下抬頭看去,但見團團簇簇,白色的花瓣染著紅暈,像是少女含羞的臉,又有幾朵未開的花苞雜在其中,卻是完全的粉紅,嬌艷可人,繞著圈仔細看著,笑說道:“這花與沿街兩旁的一模一樣,也不知是什么花,真好看。” 晴香也仰臉看著,笑說道:“是啊,太好看了,我們昨日圍著看了一天,墨香說用來做香粉最好不過。只是從未在京中見過,誰也不知道是什么花。” “牛mama見多識廣,定是知道的。”福靈興沖沖跑上臺階,大聲問道,“牛mama,院子里是兩株什么樹?開的花這樣好看。”說著話又噘了嘴,“這些日子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竟沒看到花開。” 牛mama迎出來,噓了一聲,示意她不要說話。 “怎么了?”福靈壓低聲音問道。 牛mama隔窗指向炕上,福靈看過去,就見大將軍睡在她經常躺臥的地方。 側身躺著,臉沖著窗外,眉頭微皺,雙目緊閉,枕著她的枕頭蓋著她的薄被,睡得正香。 福靈絞了手,他怎么在家? 后退幾步,坐在廊下座凳上,小聲問道:“他何時回來的?” “回來好一會兒了。”牛mama道,“回來的時候臉色煞白,說是頭疼,卻不許請郎中,自己進寢室暗格中找來一顆藥丸,吃下去沒多久,說是不疼了,喝幾口茶,在炕上呆坐一會兒,倒下去睡著了。” 又頭疼了?是我惹他頭疼的,福靈心想。 可是,明明知道見面會彼此尷尬,為何要回家來? 軍營中正忙著比武,你不用過去坐陣嗎? 福靈嘆一口氣,你既在家,我躲出去好了。 可是,娘家遠在千里之外,我竟無處可躲。 要不,去城隍廟住幾日? 城隍廟到底也是他給的地方,福靈猶豫著。 “好些日子沒見到樊夫人。”福靈起身道,“我到樊府瞧瞧她去。” “郡主換件衣裳,重新梳洗過再去吧。”牛mama忙道。 福靈回頭看向屋門,搖頭道:“還是騎馬去,不用那般講究。” 到了院門外朝墨香招招手,小聲囑咐道:“等大將軍睡醒后去了軍營,你打發人到樊府跟我說一聲。” 看墨香嘴唇一動,指著她道:“不許多問。” 墨香哦了一聲,點頭說好。 騎馬出府門走不多遠,一支隊伍迎面而來,一大堆婆子丫頭簇擁著一頂小轎,小轎前后行著數名護衛,昂首挺胸挎著腰刀,好不威風。 兩支隊伍迎面相遇,道路又窄,雙方同時停下,小轎后面走出一人,身形高大玄衣黑靴,臉上的銀色鏤花面具反射著太陽光,詭異而炫目。 他沒有帶兵器,昂然負手立著,目光似不經意,掃向端坐在馬背上的福靈郡主。 伍校尉正要過去交涉,就見那人揮一揮手,隊伍已避讓道旁。 福靈看著那銀色面具,想著書香的話,看來這就是那位神秘的向首領,小轎里的坐著的人自然是文忠郡王妃。 想要假做不知,迅速騎馬經過,轎子里有人呀了一聲,笑說道:“原來是福靈meimei。” 說著話挑開轎簾,文忠郡王妃扶著小丫頭手臂下了轎,滿臉含笑走到火焰身旁,一把拉住福靈的手,親親熱熱說道:“正想著過去看你,竟然碰上了。” “原來是嫂子。”福靈無奈笑著,待要下馬,她搡著不讓。 仰臉看著她笑說道:“我是去謝謝福靈meimei的。” “謝我什么?”福靈奇怪問道。 “夜宴那晚,多虧你替我說話,廖軍師才肯放過我。”文忠郡王妃委屈說道,“郡王總是夸贊花枝那小賤人,我一時生氣,才下場舞劍的,我哪里知道會有刺客,還將我的劍奪過去刺殺大將軍,好在大將軍沒事,若是受了傷,我是萬死難辭其罪了。” 說著話聲音里已帶了顫音:“都是我的錯,不顧場合不顧身份拈酸吃醋,險些釀下大禍,福靈meimei沒有怪我吧?” “嫂子是無心之過,我怎會怪你?”福靈敷衍著,想要擺脫她,怎奈她將手拉得更緊,嬌聲道,“若是沒有怪我,就到我院子里去,咱們小宴一場,我讓廚子準備了你最愛吃的幾樣京菜。” “今日不巧,有位夫人給我下了帖子,在府里等著我過去呢,改日我再去叨擾嫂子。”福靈忙道。 “哪位夫人?打發人去說一聲,就說我把你截下了,你們常來常往的,不像我只是過客,想來那位夫人不會怪我。”她糾纏不休。 福靈想著獨孤娘子的告誡,她越是糾纏,越覺得不能去 當下笑道:“若是常來常往的那些夫人們倒還罷了,今日下帖子的偏偏是一位將軍的母親,她是長輩,我不敢怠慢。” “哎呀,那可真是不巧。”文忠郡王妃無奈松手,“不如……” 福靈生怕她要定下日子,忙道:“不如改日再赴嫂子之約。” 說著話掙開她手,縱馬向前。 文忠郡王妃無奈看著向首領,向首領沒有看她,只抬手指了指轎子。 她乖順坐了回去,向首領卻站著沒動,目送著福靈郡主的隊伍遠去,方揮手示意隊伍掉頭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