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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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帶著下人們悄悄退出,偌大的客堂里只剩了三個人。 廖恒喝烈酒,她喝葡萄酒,二人對酌,大將軍斟酒作陪。 開頭還行著酒令說說笑笑,后來就成了猜拳,再后來二人相對著傻笑,一邊傻笑一邊喝。 “我替你。”大將軍看福靈醉意已濃,第三次舉杯擋在她前面。 “不行。”福靈第三次推開他,“不讓你替。” 廖恒指指福靈:“你快不行了,讓他跟我喝,我還沒跟孫明庚一起開懷痛飲過,今日就分個高下。” “先跟我分高下。”福靈乜斜著眼,又跟廖恒碰了一杯。 再舉杯時,卻是空的,不依看著大將軍嚷道:“怎么不倒酒?” “別再喝了。”大將軍皺著眉頭。 她伸出手,手指揉在他的眉心,笑說道:“總是扳著個臉,大過年的,也不嫌晦氣,你笑笑,笑一個給我看。” 手指沿著眉心向下,兩手捏住他腮幫往兩邊拉扯著:“乖,笑一個,笑一個嘛……” 廖恒嘻嘻笑了起來:“他不會笑,他十幾年沒笑過了。” “他會笑,我見過。”福靈笑看著他,“他笑起來很好看。” “他那不是笑,我這樣才是。”廖恒哈哈哈大聲笑了起來。 “我能讓他笑。”福靈揚聲喚晴香,“我在街上買的油果子呢?給拿過來。” “我要吃油果子。”廖恒喊道。 “不給你吃,我特意買給他的。”福靈喊道。 大將軍捂住她在腮邊拉扯的手,摩挲著她的手背低聲道:“我最愛吃油果子。” “我就知道。”福靈笑著噘起了嘴,“我還要喝酒。” “行。”他又給她斟滿了酒杯。 皺眉看著二人繼續(xù)推杯換盞,大將軍吃幾口油果子,終于有了主意:“你們兩個別喝酒了,咱們放炮仗吧。” “好啊。”福靈拍手笑道,“一邊聽響一邊喝。” “好主意。”廖恒沖她豎著大拇指。 外面劈里啪啦放起炮仗,二人酒興更濃。 炮仗放到夜半,大將軍看二人不肯停歇,又想一想道:“到外面看煙花吧。” “隔著窗戶看。”廖恒嬉笑,“不耽誤喝酒。” “還不冷。”福靈沖他豎起大拇指。 煙花直放到五更天,福靈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大將軍懷里。 “你輸了。”廖恒指著她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眼角有淚滲出。 大將軍皺眉看過去,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囊,撫著香囊嗚嗚痛哭,一邊哭一邊說:“這么多年了,才肯認(rèn)我做女婿,頭一次邀我來家里吃年夜飯,蕓雪,你哥哥這些年一直欺負(fù)我,一直欺負(fù)我……” “這么多年,我也是頭一次在家中吃年夜飯。”大將軍知道他此刻神志不清,卻忍不住出聲辯解。 “你閉嘴。”他瞪著他,又低頭看一眼香囊,突然撲了過來,兩手扯住他的衣領(lǐng)大力搖晃著,咬牙切齒質(zhì)問:“我的香囊怎么不一樣了?是不是你換了我的香囊?” 大將軍被搖得直晃,福靈靠在他懷中,頭一下一下撞上他堅硬的胸膛,在睡夢中緊蹙著眉尖囈語,疼…… 好不容易掙開廖恒,抱著福靈轉(zhuǎn)個身背對著他,突覺背上一沉,廖恒跳了上來,兩手掐著他脖子,兇神惡煞道:“還我的香囊。” 掙了幾下掙脫不開,喚一聲來人,伍校尉帶幾名衛(wèi)兵沖了進(jìn)來,看到大將軍懷里抱著一個,背上趴著一個,狼狽而無奈。 忙上來扒開廖恒的手,廖恒出溜到地上大哭起來:“都欺負(fù)我,蕓雪,他們都欺負(fù)我……” 大將軍看著他,額角跳了幾挑,大聲道:“墨香進(jìn)來。” 墨香一溜小跑進(jìn)來,看到廖恒瘋癲的模樣,捂了唇偷笑。 “上回準(zhǔn)備喂給曹喜的藥,給他吃一些。”大將軍吩咐道。 藥拿過來遞在廖恒唇邊,廖恒張口一咬,墨香甩著手哎呀一聲叫喚,為難看著大將軍道:“喂不進(jìn)去。” 雨香聞聽沖了進(jìn)來,一個飛撲將廖恒壓倒,騎到他身上伸手捏住他的鼻子,迫使他張開嘴,捏著下巴對墨香道:“快,給他灌下去。” 廖恒伸手指指她,沒來得及說話,兩眼一翻昏倒過去。 大將軍徐徐松一口氣。 福靈醒來的時候,就聽外面炮仗連天,揉著眼睛問道:“什么時辰了?” “日頭快升到房頂了。”牛mama進(jìn)來笑道,“可算是起來了。” 福靈從床上爬起,歪頭琢磨著什么。 “我記得我和廖先生在喝酒,外面一會兒炮仗一會兒煙花,十分熱鬧,怎么就睡著了?”她自語道。 “喝得太多,昏睡過去了。”牛mama扶她下床,“府里的炮仗煙花都給放完了,本來準(zhǔn)備著用到元宵節(jié)的,二夫人只得指派了人再去買。” 福靈嘿嘿笑:“我和廖先生拼酒,誰贏了?” “郡主暈死過去了,廖先生又哭又喊撒酒瘋,也不知道是誰贏了。”牛mama哼了一聲。 “就算他贏,畢竟我喝的是葡萄酒。”福靈由著牛mama和晴香侍奉她沐浴梳洗,回味著能想起來的情形,心想真是痛快,過會兒再試試那烈酒。 上了炕坐在飯桌前,四處瞧了瞧不見他的人影,問道:“大將軍呢?” “廖先生半上午醒的,醒來后酒勁未散,哭著喊著要回自己家,還非得讓大將軍親自去送,大將軍只好送他回軍營去了。”牛mama道,“你們兩個這一折騰,大將軍一夜沒睡。” 福靈咬一下唇,小心問道:“我沒有在他面前丟人吧?” 牛mama沒說話,晴香捂了唇笑,雨香沖了過來,兩手捏著她腮輕輕拉扯著,學(xué)著她的腔調(diào)說道:“總是扳著個臉,大過年的,也不嫌晦氣,你笑笑,笑一個給我看。乖,笑一個,笑一個嘛……” 幾個丫頭憋不住,哄堂大笑,牛mama也忍不住笑。 福靈拍開雨香的手,兩手捂了臉,趴倒在炕上不說話。 “起來吧。”牛mama笑道,“起來喝了醒酒湯,再吃些飯菜,三位夫人一早過來給郡主拜年,郡主醉得不省人事,她們給大將軍磕了頭,說是等郡主睡醒了再過來,這一上午,崔婆子來五趟了。” 福靈擺擺手:“讓那些笑話我的出去,我才起來。” 四個丫頭躲了出去,福靈紅著臉爬起,低著頭安靜用飯,心中不住埋怨自己,本想著準(zhǔn)備一頓豐盛的家宴,在他面前做一名尊貴大方的主母,怎么就喝上酒了? 這么一想,抬起頭緊張問道:“胡玉茹沒事吧?” “二夫人也擔(dān)心她有事,派了人看著,還好她想得開,早起換了新衣,漂漂亮亮的來給大將軍拜年,還哭著說自己昨夜里不懂事,擾了宴席,請大將軍原諒她,大將軍說過去了,不必再提。”牛mama娓娓說道。 “她的新衣是紅色的,與郡主昨夜里穿的一樣,她還給大將軍奏一首琵琶曲,她自己說叫什么《海青拿鵝》,大將軍聽得入了神。”書香探頭進(jìn)來說道。 福靈哼了一聲,緊繃了臉道:“他不是最厭詩詞歌賦嗎?” 又一想,此話是胡玉茹跟她說過的,并未得到證實。 難不成,他通音律?福靈狐疑著。 “去看看大將軍回來沒有。”福靈沖書香擺手。 吃過飯,不見他回來。 三位夫人來拜過年,不見他回來。 出院門在府里逛一圈,又一盞一盞看過他扎的燈籠,依然不見回來。 夜里他一進(jìn)門,福靈埋怨的話脫口而出:“怎么才回來?等你一天了。” “我與將士們一起吃過飯回來的。”他的眼眸里含著淺淺的笑意。 “今日過年,軍營里飯菜可豐盛?”福靈好奇問道。 “廖恒安排的,非常豐盛。”他說道。 “廖先生怎樣了?”福靈忙問。 “回到自己的營帳,不哭也不鬧,只是呆坐著,這樣反常,我倒有些怕,陪他到太陽落山的時候,幾位將軍進(jìn)來架起他就走,到了將士們中間,他又嬉皮笑臉起來,他只要嬉皮笑臉,那就是好了。”他說道。 “那就好。”福靈笑道,“下回碰上了,我還要喝廖先生一起喝酒,喝烈酒。” 他皺了眉頭,福靈捂臉道:“你嫌棄我的酒品?” “跟廖恒一比,你的酒品很好。”他說道。 福靈從手指縫里看著他笑。 他捉住她手,從她臉上拉開,說道:“我更喜歡醉酒的你。” “你騙人。”福靈撲閃著眼。 “你醉酒后,不怕我。”他低聲道,“昨夜里,你……” “我怎么了?”福靈驚問。 他唇角揚起,放開她手道:“上了床再說。” 福靈聽著嘩嘩的水聲,悄悄問牛mama:“昨夜里,我怎么了?” “大將軍待郡主睡下后,想要去客院看看廖先生,可郡主一把摟住不放,頭扎在胸前哼哼唧唧撒嬌發(fā)癡,大將軍只好作罷。”牛mama笑說道。 福靈哎呀一聲又捂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