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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知禮旁若無人,目光一直盯著球隊。 近了,又近了。 兄弟倆隔著一段距離對上眼,只見剛才還跟隊友有說有笑的季睿,“唰”得一下躲到了教練身后。 季知禮卻舉起手臂,搖晃著吶喊:“季睿!!哥在這兒呢!!” 季睿:“……” 隊友的表情也很精彩,大家面面相覷,竟然踟躕著放慢腳步,有個人糾結地問季睿:“隊長,那個美女……不對,那個帥哥……也不對,那個是咱哥不?我沒聽錯吧?” 季睿尷尬地使勁閉了閉眼,尷尬地擠出一句:“好像是吧。” 季知禮嘿嘿直樂,就為了看季睿的表情,才沒卸妝換衣服。 走近了,季睿躲不了了,老大不情愿地叫了聲:“哥。” “誒!”季知禮笑得那叫個開心,可是沒等他笑完,季睿便轉向嚴懌,道:“叔。” 季睿是認識嚴懌的,盡管不熟,也算見過幾面。 “臭小子!”季知禮當即給了季睿一巴掌,“叫什么叔,叫哥!” “啊?”季睿懵了,嚴懌的輩分跟季紹東一樣,如果他叫嚴懌哥,那他跟他爹不成兄弟了? 季睿遲疑著叫不出口,嚴懌很有眼色地主動解圍:“叫什么都行,餓了吧,吃飯去吧。” 一群大小伙子,關于吃什么十分有默契,就是要吃rou。 于是季知禮帶他們去吃烤rou。 季睿對嚴懌跟季知禮為何在一起表示好奇,憋了一路,還是在飯桌上問了。 季知禮大大方方道:“他是咱們俱樂部的出資人,來檢閱一下自家球隊的訓練成果。” 季睿:“啊?” 教練比他們年輕人反應快多了,當即端起酒杯:“原來是大老板,失敬失敬。” “我也是第一次跟大家見面,”嚴懌承了教練情,端起酒杯道,“恭喜大家取得好成績,你們的表現很出色,我很滿意。” 反正是一些客套話,嚴懌說完,讓球員們都能安心吃喝。 季知禮借著吃飯的檔口,去衛生間卸了妝,換了衣服,終于正常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不過他沒吃多少,給季睿轉賬后,就跟嚴懌中途退席,讓小伙子們能放得開。 嚴懌沒急著走,兩人開車到河邊公園,沿著河岸的人工路散步。 晚上散步的人不少,結束了一天的忙碌,吃完晚餐,給自己一點時間吹吹夜風,放空大腦,輕松又自在。 季知禮也格外舒適,走了幾步,才跟嚴懌聊天:“我以前可從來不陪人散步。” “哦?”嚴懌配合地問,“為什么?” 季知禮吊兒郎當道:“因為啊,不以上|床為目的的散步,都是耍流氓。” 嚴懌:“……” “哈哈哈!”季知禮大笑著撞了下嚴懌的肩,“你怎么這么好玩兒?” 嚴懌莞爾,無奈道:“謝謝。” 季知禮笑完,收起吊兒郎當的態度,正經地問:“哥,說句實話吧,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啊?” “嗯?”嚴懌反問,“怎么這么問。” 季知禮:“你之前對我好,是替嚴文淵補償我,為了兩家關系的長久穩固,我明白。可是現在我跟他已經離婚了,我們兩家也再也回到過去那種密切合作的關系,你為什么還對我好?又是陪我喝酒,又是給我慶功。” “……”嚴懌再次失笑。 季知禮聰明,竟然把他的心思摸得七七八八。 “你是個好孩子,”嚴懌開腔,“是嚴家對不起你,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話音落下,季知禮停下腳步。 嚴懌納悶地跟著停下,轉而跟季知禮面對面。 季知禮的身高才到嚴懌的鼻梁,但他仰著頭迎視嚴懌,認認真真道:“嚴文淵的錯誤,用不著你來承擔。” 嚴懌唇邊總是掛著笑,季知禮之前很喜歡,覺得嚴懌無時無刻的溫柔,讓人如沐春風。 可此時此刻,他卻寧可嚴懌不那么溫柔,也不那么替人著想。 于是季知禮脫口而出:“嚴家不值得你賣命,跟我走,我給你自由。” 嚴懌目光閃爍,笑容在臉上定格。 他這一生,第一次有人對他說這種話。 怎么辦,有點感動。 晚上嚴懌把季知禮送回酒店就走了。 第二天,季知禮一大早就給申曉音打電話。 申曉音那邊很嘈雜,聽到是季知禮的電話,語氣很詫異:“你真的要簽我?我現在在車站,準備回去了……” “你先別走!”季知禮對申曉音的軸脾氣很無語,他急吼吼道,“我帶你回我工作室看看,相信我,你肯定愿意去。你現在發個定位給我,我馬上去找你。” 申曉音聽話地發了定位,季知禮火急火燎地拿上證件出了門,把行李留給季睿幫忙收拾。 在車展找到了申曉音,季知禮馬不停蹄地帶申曉音去機場,買票,候機,順便把航班信息發給總監,讓總監派個人去接機。 這會兒他考慮,是時候招個助理了。 幾個小時后,飛機落地。 出了閘口,季知禮先看到了總監。 “姐!親自接我?這么隆重啊?” 總監看到季知禮身后還跟了個男生,男生清瘦又拘謹,她不動聲色道:“走吧,車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