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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的旅途中,沒有人打擾我們,我們也沒有想起任何國內的煩心事,無牽無掛地享受著美好的生活和對方的陪伴。 但我很清楚,這種美好是有代價的如果他是窮人,如果我們每吃一頓飯都要計算怎么才能省錢,那旅游的快樂將會大打折扣。 這種快樂是建立在金錢和地位的基礎上的,想要維持高水準的生活,我們就必須面對一切困難,冒著風刀霜劍拿到那份誘人的權柄。 失敗者唯有痛哭出聲,懷念昔日容光;只有成為勝利者,我們才能和著敵人的眼淚,開懷暢飲。 程嘉溯做出了承諾,我便相信他。幾年之內,他必然掌握杏林的權力,將鳩占鵲巢的冒牌貨趕出去,他將在無數人的艷羨中入主杏林和程家,而我將會陪在他身邊,不離不棄。 飛機一落地,安然便開車來接。一個春節他居然長胖了點,笑瞇瞇地同我們問好,又摸摸程呦呦的頭,呦呦,玩得好不好啊? 程呦呦開心地說:安叔叔,你長胖啦! 安然: 緩了好一會兒,安然才緩過這口氣,年假七天,我被逼著相親五天,能不長胖么? 程嘉溯:相親這種事情,不是應該夜不能寐,形容消瘦么? 這父女倆聯手懟人的時候,被懟的那個人還非得有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才能消化這種厚愛。 好在安然跟著程嘉溯多年,早就練就了強大的心靈,很快就自我調節過來了,等工作開始,我很快就可以瘦下來了。 程呦呦同情地看著他,你真可憐。 要被萬惡的資本家程嘉溯壓榨,還要承受你們父女兩個的聯手欺壓,安然是很可憐啊。 畢竟離家多日,我們都有點歸心似箭,只是沒想到,一回家就有一個驚喜在等著我們。 不速之客裴小姐端端正正坐在客廳里,正和劉阿姨相談甚歡,見我們回來,她笑著迎上來:阿溯,你們回來了。 程嘉溯一時也沒弄明白這是什么情況,到底還是合作對象,沒必要撕破臉,因此只是點點頭,把程呦呦交給劉阿姨,就帶著我上樓休息。 裴大小姐在樓下等著,他卻帶著我先洗了個鴛鴦浴,又睡了兩個小時,才饜足地起床,走,去看看她又耍什么花招。 裴小姐這次看起來完全不像之前那么咄咄逼人,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發覺她不但外形變成了溫婉模樣,連氣質都改變了,竟生出幾分古典婉約的氣質來。 要知道她本是極其洋氣的美人兒,紅玫瑰一樣艷麗而富有侵略性,現在居然變成了這么家常的模樣,我們一時間都不太習慣。 裴小姐溫柔開口:我聽說你今天回來,就提前來候著了。 美人恩重,這樣的癡心不悔,正常男人都應該被感動才是。然而程嘉溯長了一副鐵石心腸,不為所動:裴小姐此來是有什么事? 他的行程足夠保密,唯一有可能泄密的就是鄭與澤了,此時此刻,我們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琢磨起該怎么懲罰鄭與澤的里外不分。 裴小姐柔柔一笑:我為你準備了禮物。 這禮物大約是新年禮物,可是很不巧,今天也是2月14日,情人節。這份禮物到底是什么含義,就很難說了。 無功不受祿,程嘉溯道,裴小姐光臨寒舍,在下誠惶誠恐,只是不知裴小姐目的何在? 要知道,不明白你的目的,我連吃飯都吃不香,害怕你又拿我去換了什么好處呀。程嘉溯特別客氣。 當年兩人是年輕的未婚夫妻,剛剛交換了訂婚信物不久,裴家就匆匆退了婚。她不僅退回了程嘉溯送的禮物,甚至還托人留下一句話,那東西就當做是給你的禮物吧。 一份禮物,換自己擺脫程嘉溯的未婚妻身份,這很劃算。 此時程嘉溯舊事重提,裴令婕臉色變了變。但她如今學乖了,不再在舊事上與程嘉溯糾纏論起舊事,她永遠是理虧的。 所以她必須給他看到一個可期的未來,讓他忘記那些慘痛的過去,愿意與她一起走到未來。 可是她忘了,我才是程嘉溯的現在。 過去她辜負了這個人,而我珍惜他的現在,并將與他一起走到未來。 有我在一天,她就一天無法達到自己的目的。 正文 146 約談 裴令婕并沒有能在程嘉溯的別墅里留太久,因為主人的不歡迎,她很快就離開了。但離開前,她還是對程嘉溯表達了自己的愛意。 安然對我擠眉弄眼:人都上門耀武揚威了,你還能忍。 我端坐,不動如山,那不然呢,我去打她?這種事情,只有當男人心不穩的時候我才會著急,只要程嘉溯穩穩當當地把我放在心上,我怕什么,又急什么? 安然不禁對我肅然起敬:厲害了! 我笑一笑,沒有將他的調侃放在心上,照例和程呦呦一起分裝禮物,程呦呦有好多小伙伴,她給帶了不少紀念品,給秦教授家孫子的尤其多她還想去跟李斯玩呢。 回去上班第一天,我就被人約談了。 要約談我的不是上司也不是同事,而是安然的小助理,方萌萌小姐。 當這位小姐理直氣壯地提出要跟我談談的時候,我奇怪地看著她:你跟我有什么好談的? 如果她又要說我配不上程嘉溯那一套老掉牙的說辭,那實在是太無聊了。這個女孩子對我充滿厭惡,我想象不到她能對我有什么好話。 只是談一談,不會耽擱你太久的!方萌萌有點著急,但態度還是惡劣,敵意非常明顯。 我們剛剛散會,這是春節后的第一次會議,各個部門和項目的負責人都總結了一下自己的工作進度,并作出規劃,新的一年將要實施那些手段,預計會有什么樣的成果。 一下午會議結束后,我照例想要去程嘉溯辦公室等著他結束最后的工作,兩個人一起下班回家。不想,辦公室外面被方萌萌攔住了。 對這個姑娘,我真沒什么好客氣的,直截了當地說道:我不認為你能夠與我進行一次建設性的對話,你的認知對我沒有任何幫助,所以即便只有幾分鐘,我也不愿意跟你談話。 說著,我繞過她,想要進去。 張梓潼!方萌萌低喊,我知道你的底細! 方萌萌渾身發抖,眼里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但我實在不知道她在憤怒什么我并沒有招惹過她,上次在畫舫上,還是我先發現她,才使他免于被鄭與澤那群花花大少調戲。 不感激我也就罷了,每次見到我都像是我欠了她的,我又不犯賤,當然不喜歡與這樣沒腦子的人打交道。 但她的話還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的底細? 我身家清白,履歷清楚,沒什么好對人隱瞞的,也從來沒有隱瞞過。所以她說起我的底細,一副拿住了我把柄的模樣,就讓我很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