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北荒復朝
一早,宮門口圍滿了大臣們,大家嘰嘰喳喳討論著,皇上臨朝的消息。 “一早聽見鐘聲,我還以為是耳鳴呢,卻不想竟是真的。” “有幾個月了,皇上不開朝,各府不議事。咱們北荒,可從未發生過這種事情。” “你以為聽錯了,我卻以為是做夢,每每被朝鐘驚醒,時間長了半夜也做這種夢呢。” “陛下這是病愈了?昨天求見的帖子還被打了回來,怎么突然就好了?” “希望是這樣吧,太子府的人最近可是活躍的厲害,再這么下去……” “噓……” 正議論著,遠遠就看見太子帶著幾個門客匆匆趕來,眾人忙向他行禮。 “臣等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顯然沒有精力與幾人客套,簡單點了點頭,便擠到宮門前問道。 “公公,能不能讓本太子先進去探視,父皇康復,我心中的很是惦念。” 公公笑著迎上來:“太子爺。一會兒開朝,大家就都見著了,您又何必急于一時?” 不急,怎么可能不急。 費盡心機,才算將皇帝藏了起來,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偏偏這時候出了紕漏。 昨天進宮運送皇帝的人一直沒有出來,反倒是一早傳來了陛下開朝的鐘聲。太子越想越是心驚,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 公公諂媚的笑,落在他眼里也成了別有用意的獰笑,他從未有過非分之想,若不是燕王一直派人鼎力相助,他哪有膽子造反。 可如今,機關算盡卻算的是自己。 一想到昨晚的人已經被禁軍拿下,皇帝安然無恙甚至已經康復,太子就感覺頭暈目眩,站都快站不穩了。 “殿下,可是因為沒用早膳有些頭暈?” 一個官員走了過來,扶著他輕聲問道。 為了不讓自己的膽怯被人發覺,他只能強打精神:“無妨,無妨。” 見他好像沒有什么,官員躬了躬身,便退下了。 太子想摸出一張帕子擦擦汗,這才發現懷中不知何時被人塞進一張字條來。 他心底一抖,示意門客們將自己擋住,他則掏出紙條,迅速看了一遍。 “寧王” 紙條上沒頭沒尾,只有這么一句。 寧王? 寧王不是被母后…… 太子突然感覺一陣豁然開朗,寧王,對呀,寧王! 他就是因為被懷疑與私藏陛下有關,這才被投入刑部大牢的,若是真的被懷疑,將所有事情全部推到他頭上便是了。 終于想到說辭,太子心情很是舒暢,汗也不流了,頭也不暈了,與眾人一起,等著宮門打開。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之時,恭親王的轎子也到了。 轎夫看見太子也在,遠遠就停了轎,讓恭親王走過來。 簡單見了禮,這伯侄二人眼底都有幾分不解。 當日,陛下發病的時候,他們都在眼前。 若說這么幾日功夫全力救治,緩緩康復也是合理。 可他偏偏當晚就不知所蹤,全宮搜查數次,都未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這種情況,怎么說好就好了呢? “恭親王殿下也來了?不知您是否了解些內幕啊,陛下如今到底是何情形?” 一個人開口,便有好幾個人圍了過來。 恭親王趕緊擺手:“本王也是聽了朝鐘之聲才趕過來的,并沒有什么內幕,諸位耐心等待一下,等會見到了陛下,那便是水落石出了。” 他用打量的眼神看了看太子,見他也一頭霧水,這才稍稍放了些心。 這孩子畢竟不是正統血脈,借著皇帝生病,不生事端是不可能的。恭親王一直擔心太子會趁虛作亂,看著他慌了,自己才能稍作安心。 期盼之中,大門開了,一個身著特使官服的男子,掛著云淡風輕的笑容,快步而來。 眾人見到他那身衣服,都有些忌憚。 畢竟,御前行走不需要什么手令圣旨,主要出現在誰面前,第二天他就有可能再也不出現。 “馬大人,稀客啊。”太子一向反感這些御前行走,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手下全軍覆滅正是此人手筆,不然他無論如何也不會主動上前挑釁。 馬六看了看太子,居然沒有行禮,只是回了一句:“是啊,本官甚少出現在這個場合,但是既然出現了,必然要履職盡責。” 最后四個字,他盯著太子的眼睛,直到對方垂下眸子不再與自己對視。 特使也來了,莫非真的是自己的人出了事? 惴惴不安和一片疑惑之中,宮門終于開了,眾人讓過太子與恭親王之后,便魚貫而入,直奔大殿而去。 太子瞥了身邊的門客一眼,示意他趕緊去看看。 后者領命剛要溜去后殿,兩列禁軍突然出現,一左一右將門前的甬道牢牢看住。 別說是大活人一個,就是蒼蠅也難飛走一只。 太子皺著眉,看見領頭的正是孫永壽,頓時更矮了半截。 這家伙有名的油鹽不進,最是耿直,今天換了他來防衛,怕是禁軍之中自己的人也…… 越想越緊張,太子只能緊緊捏住剛才塞過來的紙條,不斷安慰自己。 都是寧王,全是他做的,與自己無關,我是太子,堂堂北荒太子!無憑無據,誰敢動我! 金鑾殿上很快站滿了大臣,眾人看著高位空空,誰也不敢多說,都低著頭等著。 太子卻是希望,上面那個人,最好永遠也別出現。 “皇上駕到!”隨著一聲高喊,北荒帝在太監的攙扶下,緩緩走了出來。 眾臣慌忙跪倒,高呼萬歲。 太子雖然也跪了,但是在是因為腿軟,而非其他。 皇帝坐下后輕咳了幾聲,揮揮手示意眾人起身。 眾臣心中多數長舒了一口氣,一場危機總算解除,金鑾殿上沒有皇帝,國家如何能不動蕩。 人群中先有一個年輕的官員出列,急匆匆稟告道:“啟稟吾皇,齊岳國想與我朝盟好,嫁嫡公主與我朝聯姻,此前因為陛下抱恙一直耽擱,此事還需盡快抉擇,以防齊岳國認為我朝怠慢。” 禮部因為此事早就愁的焦頭爛額,這齊岳國不早不晚,就在陛下輟朝當日送來了國書,一晃就是月余,此事一直耽擱著。 期間,齊岳國也多次派人催促,言語間充斥著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