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而王霖可還有天下兵馬大總管的兼職,還同領樞密院事,關鍵還持有御賜金牌,可代天子行事。 見王霖不拜,豈不是自取其辱? 向王霖擺譜,他該是昏了頭吧? 王霖揮揮手,岳飛退了下去。 他緩緩起身,凝立在案后,目光如刀,氣勢漸起。 他掏出趙佶的御賜金牌,高高舉起,淡然道:“曲端,本王代天子巡邊,又為天下兵馬大元帥,汝為我大宋軍將,見本王不拜,是蔑視本王,還是蔑視朝廷和官家?” 曲端面色漲紅,他抬頭望向王霖手中的金牌,上面“如朕親臨”四個字雖小,卻也看的清楚。 王霖聲色俱厲道:“跪下!” 曲端咬了咬牙,終歸還是單膝跪拜下去:“下官失禮!” 吳階、吳璘心中嘆息,一起也跟著拜倒在地。 他們開始就勸過曲端,無論如何不要抗命,因為王霖占著大義。 天下兵馬大元帥又同領樞密院事,持御賜金牌,王霖有權調動地方軍隊,先斬后奏。 但曲端不以為然。 他雖話說得義正辭嚴,但實際上,吳階吳璘兄弟也知他抗命的真正原因是蔑視并仇視王霖,他與種家往來密切,王霖殺種師中,與種家已是生死仇敵。 也就是曲端的仇人。 王霖突然冷道:“劉節度,按我大宋軍法,違抗軍令者該當何罪?” 劉延慶深吸了一口氣:“依律當斬!” 緊接著,王霖拍案而起:“曲端,你抗我軍令,當軍法從事!來人,將曲端推出去,斬立決!” 眾將皆驚。 就連劉光世父子都想不到,他們本來以為王霖最多會奪曲端兵權,沒想到居然會直接誅殺。 曲端怒眼圓睜,咆哮道:“王霖,本官乃朝廷命官,汝敢殺我? 本官鎮守秦風,兵馬防御西夏,豈能擅離職守?!此為西軍種相公鈞令!” 王霖譏諷道:“你這意思是,你只聽種師道的軍令,而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曲端,你好生想清楚,我殺你只為你抗我軍令,乃你一人之罪。 你若勾連種師道,將我大宋禁軍充為某些人的私軍,私相授受,眼里只有種家沒有朝廷,這可便是謀逆之罪,當株連九族!” 曲端心中驚駭失色。 王霖又道:“不要說是你,縱然是種師道,此刻違抗我軍令,也一并誅之!” 劉延慶和劉光世父子飛快對視了一眼,面上都起了濃重的忌憚。 好個王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要將曲端和種師道陷于萬劫不復! 曲端渾身冷汗津津,他個人固不怕死,但他還有家人,還有親族,若王霖以此株連他的親眷…… 曲端心中生出幾分懊悔。 但這個世界上沒有賣后悔藥的。 韓世忠微微垂下頭去,曲端完了。 實際韓世忠最清楚,王霖此刻正要殺雞駭猴、殺一儆百,在軍中立威,以便于他用兵西夏。 而在這個時候,曲端不長眼,撞到槍口上來,還能怨誰? 這算是他的命吧。 王霖陡然厲聲道:“推出去,斬立決,梟首示眾,通報各軍,凡抗命不從者,皆以曲端為例!” 第347章 以己為誘餌 戰時行軍法,施重典。 王霖以雷霆手段誅殺抗命不從的曲端,并將之首級示眾,消息很快震動甘陜諸軍。 甘隴震動。 延安府知府由延安府通判暫代。 曲端兵權,面子上由劉延慶接管,但實際上,王霖又越級提拔了曲端的副將吳階、吳璘為秦風路兵馬都監,分別掌控秦風兵馬。 吳階吳璘奉命調動秦風路兵馬北上的事,也很快就傳到了西夏人那邊。 靈武府衙。 李仁孝反復勸道:“太子哥哥,目下宋國已經于我邊境調集了至少十余萬大軍,除此外,還有那王霖的五萬青州騎兵,這可是五萬鐵騎啊……還請太子哥哥收回成命,莫要觸怒宋國,輕易開啟兩國戰端!” 李仁愛冷視著李仁孝,李仁孝突然來了靈武,他心中十分不滿,當然更多的是警惕。 李仁愛緩緩道:“我大夏與宋百年交戰,宋軍何等情形,何等戰力,孤心知肚明。 二弟,你莫要多言,孤當然不會輕易開啟戰端,但前提是宋人莫要觸怒我大夏,哼。” “景同知,汝以為,我大夏軍馬與宋軍此時可否一戰?” 景敬立即出班道:“殿下,末將以為,宋軍虛張聲勢,我大軍盡出,宋人必潰不成軍!” 李仁孝忍不住苦笑起來:“景同知,何以如此小覷宋人?” 景敬撇了撇嘴,回道:“二皇子,不是末將小覷宋人,而實在是當前大金重兵壓境,宋人目下人心惶惶,現在是我大夏攻取河西之地的最佳時機,時不再來,絕不可錯過!” 景敬話音未畢,西夏西壽保泰軍司指揮使安戳也凜然道:“二皇子,我大夏兵馬枕戈待旦,此刻箭在弦上,焉能不發?” 李仁孝無語。 李仁愛掌控了西夏大半兵馬,軍中的主戰派如景敬安戳這些人又都是他的心腹部曲,攻宋之事謀劃多時,豈能因為他兩句話而罷。 曹坤嘆息:“太子殿下,那宋國齊王王霖,絕不可小覷,他麾下鐵騎,曾與金人兩戰皆勝,遑論我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