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霖往前沖去的身形卻是不減，閃電般已至近前，他毫不遲疑，探手卡住女子的咽喉，旋即另一手抓住女子腰間，爆喝一聲，竟生生將女子高舉過頭頂，揮舞作為盾牌使用。

    細(xì)密的雨珠順著王霖的發(fā)梢流瀉下來，王霖面色冷漠，卡住女子咽喉的手更是如鐵箍一般。

    女子被扣住致命處，渾身乏力，她毫不懷疑王霖會果斷出手掐斷她細(xì)嫩的喉管，便索性放棄了無謂的掙扎。

    ……

    仙客來客棧。

    白衣女子被牢牢捆縛，王霖俯身在她鼓鼓囊囊的懷中摸索半天，發(fā)現(xiàn)了一卷明教的經(jīng)文，還有一枚純金的呈火焰燃燒狀的令牌。

    白衣女子?jì)善G的面容上羞憤難耐，若非她口中被塞了軟帕，恐怕剛才就已經(jīng)破口大罵了。

    她美眸怒視著王霖，肩頭輕顫。

    王霖手捏著這枚純金令牌仔細(xì)端詳，皺眉思量了半天，突然上前來又俯身探過手來。

    不過這回是兩只手齊上了。

    “唔！”白衣女子眸光羞憤，若目光能殺人，王霖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王霖兩手一分，只聽咔嚓一聲，白衣女子脖頸處的襦裙被他生生撕裂了一個(gè)口子。

    此女精致瘦削的鎖骨里處，赫然有一枚刺青，紋理清晰，與那枚令牌如出一轍。

    “圣火令？”王霖沉吟道。

    白衣女子眸光激烈閃動。

    王霖忍不住笑了：“看來孤猜對了。明教的圣火令，教主或者圣女的信物？”

    王霖上上下下打量著白衣女子，又道：“應(yīng)該是圣女了……”

    王霖探手抬起白衣女子雪白的下頜，無視了她意欲殺人的兇狠目光：“圣女……莫非姓方？”

    白衣女子明顯呆了呆。

    她確是沒想到王霖竟一眼看穿了她的出身來歷。

    “方臘的女兒？你……方金芝？”

    王霖自顧又道：“明教派人來行刺于孤，還不惜讓圣女親自出手，看來是非要置孤于死地啊。”

    燕青匆匆而入，伏在王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迎客來客棧周邊已經(jīng)被數(shù)百虎神衛(wèi)的暗樁牢牢控制起來，武松去了睦州州衙，睦州知州荀蘭生正帶著睦州廂軍在睦州城中四處搜捕明教教徒。

    王霖緩緩點(diǎn)頭，這才示意燕青將方金芝口中的軟帕取下。

    方金芝旋即開口怒斥道：“無恥，不要臉的狗賊……王霖，你敢對本圣女不軌，我明教上下萬眾將與你不死不休！”

    燕青偷摸掃了王霖一眼，他不知道自己出門的這盞茶功夫，王霖究竟對方金芝做了什么，此女明顯衣裙不整……情緒這般激動，難道……

    王霖干咳兩聲，瞪了燕青一眼。

    燕青嘿嘿一笑，默然退到一旁。

    王霖望著方金芝，撇了撇嘴：“就憑你們一個(gè)愚民的邪教組織，竟敢行刺本王，方氏……這說明，你們起事在即了吧？”

    “聽說本王在杭州肅貪，斬殺了錢鐘書等人，又滅了寧海軍的鄭凱，這等于是斷了你們明教的財(cái)路。”

    “加上此番地龍翻身，就再也忍不住，想要提前起兵了。”

    方金芝冷哼，不語。

    但心中卻是凜然。

    王霖猜得沒有半點(diǎn)差錯(cuò)。

    本來他們的起兵計(jì)劃是在今年的年末，或者是下半年，畢竟一切還未完全準(zhǔn)備妥當(dāng)，尤其是財(cái)帛和糧草。

    但王霖突然來了江南，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又將明教在杭州的分舵鏟除干凈，方臘不得不提前舉事。

    “攛掇邪教，裹夾民眾，聚眾謀反，方金芝，你們區(qū)區(qū)一個(gè)清溪方氏，野心倒是不小，一群跳梁小丑竟妄想稱孤道寡，可笑不可笑？”

    方金芝呸了一聲：“我明教大軍將至，王霖，你既然來了睦州，便是自尋死路！”

    王霖嘖嘖道：“大軍？裹挾一兩萬不明真相的百姓，就想著顛覆大宋朝廷，南面稱王，方金芝，你們是不是傻？”

    “方垕、方天定、方貌、方杰、方金芝，大概還有個(gè)方百花？”

    “婁敏中、祖士遠(yuǎn)……”

    王霖輕描淡寫一個(gè)個(gè)念著名字，方金芝越聽面色越慘白。

    她緊盯著王霖，顫聲道：“王霖，你……”

    “方金芝，孤其實(shí)很久前就盯上你們方家這群人了，實(shí)話跟你講，就憑你爹方臘身邊這群在地里刨食吃的歪瓜裂棗，妄圖與朝廷對抗，不是作死是什么？”

    “給你爹寫封家書吧，就說你被本王給扣下做個(gè)小婢，若是伺候得孤熨帖了，孤就饒你一命！”

    方金芝氣得渾身顫抖，怒罵道：“狗賊！本圣女若不殺你，必墮阿鼻地獄！”

    王霖大笑，轉(zhuǎn)身出了這間房。

    ……

    三千虎神衛(wèi)悉數(shù)進(jìn)了睦州城。

    睦州城門緊閉。

    虎神衛(wèi)與城中原有的千把廂軍人馬聯(lián)合在城中來回過了好幾遍篩子，將能發(fā)現(xiàn)的明教教徒該抓的抓，該殺的殺，不漏一只老鼠。

    王霖站在睦州城門樓上眺望著清溪縣的方向。

    燕青在側(cè)輕聲道：“王爺，那方臘真的會聚眾造反么？王爺為何不讓宋江提前下手，將那主犯方臘及一干心腹人等統(tǒng)統(tǒng)殺之？”

    “殺一個(gè)方臘沒有用，過不了多久，就會冒出其他人來，小乙，傳訊宋江，若是方臘起事，不要阻攔，帶著梁山的人給孤混進(jìn)賊兵中，等待我的軍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