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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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霖下意識又按了一下。 柔軟依舊,只是彈性更足了。 “奴……沒事了,不要動……了!”朱淑真的聲音異樣嘶啞,顫抖。 …… 傍晚。 朱淑真被大夫反復(fù)就診確定沒有任何后遺癥,王霖這才同意她下地走動,只是她家如今徹底化為廢墟,她也只能住進(jìn)了王霖的轉(zhuǎn)運(yùn)使衙門后宅。 她似乎,反正,大概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王霖嘴對嘴給她進(jìn)行所謂人工呼吸的事兒,已經(jīng)幾乎傳遍全城,成為災(zāi)后杭州人唯一一道歡樂的娛樂小菜。 朱淑真美眸復(fù)雜望著王霖,王霖微微有些尷尬。 他當(dāng)時心無雜念,奈何就連身邊的燕青都不怎么相信他,他也就懶得再解釋了。 再解釋,就有些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味道了。 王霖干咳兩聲,道:“事急從權(quán),真娘子你也是,你那房中能有幾分財(cái)物,還非要冒險去撿……” 朱淑真幽幽一嘆:“奴過去這么多年的詩稿都在,奴舍不得。” 第307章 暴力砸開她的心門 朱淑真如是說,王霖突然想起度網(wǎng)上看過的關(guān)于朱淑真的一些事。 據(jù)說她的婚姻不幸抑郁而終后,父母將其生前文稿付之一炬。其余生平不可考,素?zé)o定論。 殘留后世的《斷腸集》還是旁人匯編。 其中有一首生查子、元夕還存疑。 但王霖更愿意相信此為朱淑真所作。 不過,顯然不是這個時候的朱氏所作,畢竟她似乎還未曾遇上后來的意中人吧? 應(yīng)該是。 王霖之所以如此認(rèn)為,主要是覺得“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的哀婉,更像是女子的口吻。 以歐陽修的豪邁做這般纏綿之音,似不妥。 當(dāng)然這并不是問題的關(guān)鍵。 少這一首生查子,也絲毫不影響朱淑真的文采。 “真娘子,是這本詩集么?” 王霖從懷中掏出一本污跡斑駁已經(jīng)損毀了一角的自訂書卷,遞了過去。 朱淑真大喜,忙接過去仔細(xì)翻閱,如釋重負(fù)。 這是她十年來的心血之作。 王霖笑著又道:“我剛才翻閱了一遍,真娘子的文采斐然,果然不愧是能與清照齊名的江南才女。” “不過,題名斷腸詞孤以為頗為不吉,既然真娘子號幽棲居士,不如改作幽棲集如何?” “倒也妥帖……” 朱淑真突然面色一紅,心中忖道:自己怎會同意讓他改了自家的詩詞匯集名字,再說他憑什么擅自做主啊? “斜風(fēng)細(xì)雨作春寒。對尊前,憶前歡,曾把梨花,寂寞淚闌干。真娘子的詞,風(fēng)格溫婉細(xì)膩,其實(shí)與清照的詞頗多神似之處——” 王霖說著又吟道:“譬如這首: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dú)上蘭舟。云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朱淑真幽幽道:“王爺,此刻也不必用這些吹捧的話來哄奴家了,奴一個江南棄婦,豈敢與名滿天下的易安居士相提并論,而王爺詩詞如今業(yè)已名動江南……也非奴能及的。” 王霖輕笑:“某何其幸也,能與我大宋南北兩大才女相識相知……” 朱淑真輕嘆:“不敢當(dāng),也高攀不上。王爺與易安居士乃是情投意合的佳偶,至于奴與王爺,終歸是萍水相逢罷了。不過,王爺在杭州折騰了這么大的動靜,奴的家宅也毀于地龍翻身,想必日后是不能再在杭州呆下去了。” 王霖沉吟了一下。 他知道交淺言深,此時朱淑真頂多就是對他有些朦朧的好感,遠(yuǎn)遠(yuǎn)談不上以身相許。 而且如她和李清照這般才女個性都極強(qiáng),若非真心相愛,絕無可能隨他而去。 但,王霖卻是萬不會留朱淑真在江南的。 經(jīng)前番,江南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朱淑真是他渤海郡王看中的女子,若將她留在杭州或去了他處,一定會有人打她的主意。 甚至?xí)o他…… 王霖突然輕道:“真娘子娘家在杭州,不如暫歸娘家居住?或者就住在這轉(zhuǎn)運(yùn)使衙門?” 朱淑真陡然一驚:“王爺要作甚?” 王霖輕笑:“娘子是聰明人,時下江南都知娘子是我王霖看中的女子,若是我對娘子棄之不顧,怕是會被江南士子唾罵始亂終棄吧,所以……” 朱淑真立時淡然一笑,眸光轉(zhuǎn)為疏離:“外人的說法如何,奴并不在乎,王爺其實(shí)不必放在心上。” 王霖:“可是我在乎。” 朱淑真柳眉輕挑:“難道王爺還要強(qiáng)人所難,逼迫奴以身相許么?奴雖卑賤,卻發(fā)誓絕不以色娛人,更不可能為權(quán)貴侍妾,若王爺非要逼迫,奴無非一死而已!” 朱淑真雖然聲音輕柔,江南女子的軟糯口音著實(shí)迷人,但態(tài)度卻是斬釘截鐵。 “我從未有過頑弄娘子的心思,除非娘子真心許之,我定對娘子尊之敬之。娘子暫時可住在這邊,日后隨我去青州,充為我府中女官,與清照時時詩詞唱和,其實(shí)也是一樁美事。” 朱淑真嗤笑一聲:“王爺何必自欺欺人呢?我若為你王府女官,與你的姬妾何異?再者但凡我去了青州,這一輩子還能說得清楚么?” “娘子不是并不在意外人觀感么?”王霖反問。 朱淑真沉默,微微有些羞惱道:“你……莫要逼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