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齊國公主笑吟吟說著,折文圭低頭撇嘴,心說:考婿?還考個屁,這不是為那王霖量身定制的嗎?這老婦,臉都不要了。 要論文采,孫大學士的曾孫,范文正公的曾孫,這兩個哪個都不是人中翹楚,哪個配不上你們韓家姑娘? 但卻還要文武雙全,要比試武功,那兩個能斗得過剛剛誅殺六賊的伏虎神將? 范直沖和蘇旦面色漲紅。 文武雙全他們也勉強稱得上,畢竟也能騎得馬射得箭。 但要說戰勝率兩千伏虎軍把東京城殺了個底朝天的王霖,那無異于癡人說夢。 所以他們最后的指望,就是能在文學上贏過王霖一籌,看能否博得嫣姑娘的青睞了。 齊國公主揮揮手,五個美貌婢女展著五幅畫卷走進廳來。 畫面留白,顯然是要等題詩的。 齊國公主笑:“諸位公子哥兒,這五幅畫就是我家姑娘們所作,并不具名,哪一位才思敏捷能率先在一幅畫上題詩,且能得姑娘青睞者,便為勝出。” 五幅畫代表著韓家五個未出閣的千金小娘。 范直沖、蘇旦等七八個公子哥兒旋即沖了上去。 王霖卻端坐在那,紋絲不動。 韓嘉彥皺了皺眉,他們煞費苦心弄這么場出來,主要目標還是王霖,想將嫡孫女韓嫣與之結親,至于韓琴那幾個丫頭,本就是添頭。 可看王霖這般,難道對我韓家姑娘無意?可你若無意,又來此作甚? 韓嘉彥煩躁起來。 第129章 五個都要? 一個青衣婢女展著一幅山間春游圖,扭頭望向齊國公主。 這便是韓嫣所作。 本來計劃是婢女將此畫展示給王霖,不管王霖題詩如何,只要還過得去,韓嘉彥夫妻二人便會順水推舟,將嫡孫女韓嫣許配給王霖。 兒女婚姻,取決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齊國公主點了頭,韓嫣個人的意見就不重要了。 這是齊國公主的主意。 韓嘉彥這一支已經“青黃不接”,兒孫輩成就不顯,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韓忠彥的子嗣卻是如日初升,漸有后來居上的架勢,迫于無奈,只能結親王霖這種前途無量的權臣,以助長本脈威勢,不至于將韓家大權旁落。 然則王霖…… 齊國公主心甚焦慮,剛要開口勸說兩句,突見王霖長身而起,直入場上。 張叔夜一言驚醒,王霖今日既然來了,那肯定不會矯情,他必須要趕在趙佶賜婚之前結下一門親,絕了趙佶的念頭。 可既然要娶,又選定了韓家,那必得娶韓家頂有身份的嫡女。 否則意義何在? 他剛才是猶豫,韓家竟然弄出五幅畫來,這似乎韓家五位姑娘要選婿,都是不具名,誰知這作畫的主人在韓家身份如何。 為防萬一,還是都題了吧。 王霖立即走到第一幅山間春游圖前。 畫面簡潔,勾勒清幽。 有山、有林,有湖,有游客,一座木橋橫跨東西。 山風拂來,楊柳抽綠,細雨蒙蒙。 只掃一眼,他即刻提筆就寫:古木陰中系短篷,竹杖扶我過橋東。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 他速度極快,立時又到了第二幅畫跟前,雨中清明東京繁盛街景圖。 這時蘇旦正在仔細打量畫面,斟酌如何切題應景,好不辜負了畫作背后的姑娘。 王霖也不客氣,身子一側就將蘇旦擠到一邊。 爾后同樣稍稍打量,便又題詞:世味年來薄似紗,誰令騎馬客京華。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矮紙斜行閑作草,晴窗細乳戲分茶。素衣莫起風塵嘆,猶及清明可到家。 蘇旦正要發作,卻見王霖已然題完,走去。 他湊近一瞧先是被王霖與趙佶如出一轍的瘦金體吸引過去,再一細品意境,忍不住品得呆了。 好詩,好字! 第三幅畫是湖畔楊柳圖。 王霖深吸一口氣,更不猶豫,反正是抄詩,索性就抄個暢快淋漓:勝日尋芳汴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 南宋大儒朱熹的詩,還能差得了? 第四幅則是尋春圖,景物畫。 王霖略一沉吟,也不顧一旁的范直沖臉都綠了,直接就揮筆而書:修竹翠羅寒,遲日江山暮。幽徑無人獨自芳,此恨知無數。只共梅花語,懶逐游絲去。著意尋春不肯香,香在無尋處。 到了最后一幅畫,事最為簡單的梅花圖。 能看出畫作主人筆法稚嫩,純屬臨摹之作,年紀應該不大。 王霖稍稍猶豫,但還是咬咬牙,將最后一首辛棄疾的詠梅詞題了上去: 疏疏淡淡,問阿誰、堪比天真顏色。笑殺東君虛占斷,多少朱朱白白。雪里溫柔,水邊明秀,不借春工力。骨清香嫩,迥然天與奇絕;嘗記寶篽寒輕,瑣窗人睡起,玉纖輕摘。漂泊天涯空瘦損,猶有當年標格。萬里風煙,一溪霜月,未怕欺他得。不如歸去,閬苑有個人憶。 王霖擱筆時,范直沖幾個人都怔在當場,而在場賓客高朋也看得目瞪口呆。 折文圭心說:這王霖是不是也太貪心了,竟然要獨占韓家五個姑娘?太霸道了吧? 王霖好整以暇面不改色走回去。 此刻到了他這個層次,根本就沒有在這些東京權貴名流面前裝逼顯擺的必要了,事實上他穿越后也很少抄詩賣弄,基本上對參加各種文宴也是深惡痛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