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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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玲為什么不許鄧華康動重一禮分毫,為什么能憑一己之力擠進周家大門,為什么在發現兩個孩子悖德的關系之后拼了命也要瞞住周城,為什么…… 許許多多的“為什么”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釋。 重一禮是從什么時候知道的呢? 初叁那年的某一天,鄧華康又一次以送東西的名義打開她的房門,在她毫無反抗之力時將手伸進她的衣服,她死命掙扎,混亂中一腳蹬上男人最脆弱的襠部,束縛住她的手松懈了力道,鄧華康轉而表情痛苦地捂襠。 重一禮知道鄭玲在家,所以連片刻都不敢猶豫,從房間逃出來就立馬飛奔下樓,跑去母親的房間。她下定決心要把自己遭受過一切都說出來,她要告訴她鄧華康是個人渣、是個對未成年出手的猥褻男。她奢求一份庇護。 可是誰都不知道,那天她在鄭玲房間門口經歷了什么? 古樸板正的房門虛掩,重一禮走近時,聽見從里間傳來放浪形骸的女人呻吟聲。是她再耳熟不過的母親的聲音。 門縫窄細,卻剛好能夠看清房間里正在上演的限制級畫面,重一禮忽略了滿地的衣物,一眼就看見床上兩具赤裸相交的身體,周城趴在鄭玲身上連番頂弄,一遍遍地詢問鄭玲爽不爽、大不大、愛不愛他。 重一禮后知后覺地想要離開,卻忽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從鄭玲的口中。 鄭玲被干得氣兒都喘不勻,還不忘掐著嗓子跟男人發嗲,“你都知道一禮是你女兒了,還問我愛不愛你,我要是不愛你,能瞞著重岸生下她嗎?” 有那么幾分鐘,重一禮的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由謊言筑成的象牙塔瞬間坍塌成粉末,她被埋進廢墟,看不到前路,也無法辨別方向。 原來她的人生,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她恨極了這癲狂無情的世俗,也生理性地憎惡自己,乃至每當回想起那一天,她能做的就只有嘔吐。 重一禮不是沒想過去死,在四下無人的靜夜里,她走到露臺上,抓著冰冷的鐵欄桿撐起身,將一條腿跨越到欄桿之外。 她告訴自己,只要把另一條腿也跨出去,然后松手,她就能下墜到地獄里,永永遠遠地解脫。 然而,就在即將邁出第二步的那一秒,重一禮忽然想通了——真正該死的人還好端端地活在人世間,憑什么獨她一人承受死亡的代價。 她痛恨出現在她世界里的所有人,包括幾乎毫無交集的周譽執,尤其是幾乎毫無交集的周譽執。 重一禮執拗的自尊心曾那般自暴自棄地認為,這個世界上除了鄧華康,誰都可以和她zuoai,所以她在高一那年選擇了秦南作為自己初次的對象。 她在秦南家的浴室里將自己剝光,給他打電話,她要把自己稚嫩的身體當做生日禮物獻給他,作為在一起這些時日他如此寵愛自己的回禮。 可是上天又跟她開了個玩笑,走進浴室的人并不是秦南,而是誤打誤撞的周譽執。 怎么能是他呢? 她有著一半血緣的親哥哥。 卻也恰好因為是他,讓重一禮在轉息之間改了主意。 還有什么樣的報復,能比跟自己的親哥哥zuoai,更讓她感到快樂的呢? 周譽執看她抽煙、看她喝酒,從頭到尾見證她的墮落,可他自己卻神色清醒地站在高處睥睨世界。 她好不甘心。 她不僅僅要報復鄭玲和周城,她還要報復自己、報復周譽執。 只要一想到她親哥的性器會穿破世俗與道德的枷鎖插進她的身體,重一禮的下體就會不知不覺濕潤起來,也正是那天之后,她的眼里再也看不進別人,她只要他。 因此,就算她頻繁更替著一任又一任男友,卻仍然完好無瑕地珍藏著自己的初夜,只因這是她特意留給周譽執的。 他裝得再清高,最后不還是上鉤了。 …… …… 重一禮的眼淚不為自己而流,為重岸。 為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真摯待她好過的可憐父親。 “哥哥”兩字擲地有聲,與水池里的滴水聲相伴協奏,在寂靜無聲的浴室里長久地回蕩,重一禮看向他時眼里有恨,有不甘,也有絕望。 周譽執的心都快為她碎成粉末。 他終于邁步靠近她,用拇指擦掉她眼下的淚,啞聲請求,“別哭了好不好?” 人類區別于其他動物的最大特征,在于他們能夠熟練地運用陰謀和欺騙,表現在他們不僅能騙過別人,也能騙過自己。 重一禮突然讀懂周譽執這一刻的眼神,她握住臉上的那只手,抬眸質問,“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電光火石間,她想起許多與他有關的細枝末節,怪不得后來他無論如何都要戴套,就算有那么幾次無法避免的例外,事后也要緊盯著她吃藥。他還在京市寬慰她,叫她不要擔心周家的事,他會處理好,原來他從那個時候就在打算與她遠走高飛的以后了。 他察覺到,卻縱容著。 “這重要嗎?”周譽執反問。 “我跟你有血緣這事兒你覺得不重要嗎?” “不重要,一點都不。”周譽執逐字逐句道,“重一禮,這從來就不能成為我們之間的阻礙。” 重一禮又想笑了。 她是不在乎自己跟周譽執做過的那些過家家的破事,但這件事卻是這幾年貫穿在她和周城和鄭玲叁個人之間所有矛盾的根源。 她絕不可能放下。 重一禮累極,松開他的手,疲憊地回了幾個字:“分手,我不玩兒了。” 到此為止吧,無論真相如何,她都不想再和他攪和在一起了。 她轉身,剛走到浴室門口,周譽執就跟上前拉住她的手肘。 “重一禮,你等到現在不就是為了報復周城和鄭玲嗎?我能幫你。”周譽執在她身后說,“不要跟我分手。” 重一禮背對著他,怎么都甩不掉手上的禁錮,“放開,你幫不了我。” “我能幫你。”周譽執篤定地重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