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怯意
書迷正在閱讀:末世刀兵、我姓王,我的鄰居武大郎、炮灰郡主要改命、隨身水靈珠之悠閑鄉村、尋人專家、不是游戲王、茍延殘喘、學長,禁止性sao擾!、HANA、愛欲之夏
左腳扭傷程度不深,但一覺醒來仍不見消腫,下床踩到地面上的時候還會產生酥酥麻麻的疼痛感,甚至比昨天還要嚴重幾分。 坐在床沿的重一禮扭頭瞪了周譽執一眼,蠻不講理地將腳傷全部怪罪到他沒有節制的索取上——盡管他已經盡可能避開所有用得上她左腿的姿勢。 周譽執懶洋洋地靠在床頭確認手機信息,半短的頭發因睡夢壓出滑稽的造型,聽她罵自己也只是見怪不怪地劃著屏幕咧嘴笑,默認自己夜間的惡劣行徑,并且毫無悔改之意。 重一禮不想再與他多費口舌,從床邊起身時忍不住吸了口氣,臟話幾乎是瞬間漫到喉嚨,影音室那套雙人沙發又小又軟,在上面做了幾個小時的下場就是現在腰酸背痛,xue口還腫得發疼。 不止如此,周譽執昨晚內射又沒有及時清理,重一禮剛一站直,下體就宛若失禁一般涌出大股jingye,沿著大腿內側流淌而下。 重一禮幾乎邁不開步子。 而罪魁禍首此刻卻精神飽滿地躺在床上刷手機,憑什么? 周譽執從重一禮靜默的背影中看到越燒越旺的怒火,連忙扔掉手機下床,將她抱去浴室洗漱,見她不肯理睬自己就不停地說些沒臉沒皮的話,等到重一禮終于忍無可忍叫他別這么油膩才肯收斂勢頭,嬉皮笑臉地說老婆我錯了。 特討人厭一男的。 半小時后,家政阿姨做完飯,過來清掃房間。 周譽執在餐廳吃“早餐”的時候,忽然想起忘記讓阿姨幫忙買藥這回事,于是叁兩口喝完粥,跟重一禮說了聲,拿上電梯卡自己下樓走了一趟。 昨天晚上戰況激烈,不僅室內一片混亂,就連影音室到臥室的走道上也留下許多曖昧的精斑與水痕,重一禮填飽了胃,自覺不給阿姨添麻煩,開始無聊地參觀起這套所謂周譽執母親贈予兒媳的房子。 簡約明亮的裝修風格再加上動靜結合的布局規劃,極簡現代風的設計即便再過十年也不會過時,重一禮趿拉著拖鞋四處亂逛,很快便被其中一扇門上奇特的獅形把手吸引了目光,做工精巧得幾乎能用栩栩如生來形容。 她好奇地擰開門鎖,然后被室內景象驚在原地。 隨處可見的樂高玩具和毛絨玩偶,從嬰兒床到各種年齡段的兒童服飾一應俱全,嶄新得看不出任何使用痕跡,像是從房間裝修完成那一刻便保持至今。 而京市顯然不是周譽執從小成長的地方……他母親再深謀遠慮也不必連同孫輩的房間都給準備了吧? 重一禮關上門,也顧不上腳疼了,逃似的走進了下一個房間——書房。 這邊才有些周譽執童年使用過的痕跡,靠門的一面白墻上掛了十幾張他小學時期的獎狀,重一禮掃了一圈,無非就是些叁好學生、班級積極分子之類并沒有多少含金量的獎項,連她都得過不少,也不知道這些到底有什么值得裝裱的。 不多時,重一禮發現書桌一角有一張倒扣在桌面上的相框,打開一看,毫不意外是周譽執和一個女人的合照。 草坪上的男孩只有七八歲光景,留著刺刺的小平頭,滿面笑容地拉住女人的手腕,另一只手則指向鏡頭,畫面剛好定格在女人抬頭看過來的那一瞬間,英氣的眉目與男孩有七分相似,任誰都能看出兩人之間的關系。 本應是母子相處時的溫馨場景,可重一禮偏偏注意到女人身上藍白條紋的病號服,就連背景中虛化的人影也都是同樣的病人打扮。 照片的右下角被人用鉛筆寫了兩個字:譽瀅。 很稚嫩的孩童筆觸,但字體十分端正,像是名字。 所以他母親姓譽? 那么……“周譽執”這叁個字的由來便一目了然了,飽含著十八年前那對夫妻對婚姻的憧憬和向往,可那時又有誰能料到如今時過境遷,獨獨留下這個名字成為昔日愛情的可笑見證。 重一禮稍稍代入一下自己便覺得十分抓狂,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有多么強悍的心理素質,竟能頂著這個名字過了十八年,然后她驀地想起周譽執的微信昵稱,不是姓氏和末字的Z,只有孤零零的Y,高傲地屹立著。 他該比任何人都痛恨那兩個字。 書房的門是虛掩著的,聽到門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重一禮連忙做賊心虛地將相框歸位,但步子還來不及挪,周譽執就拿著水杯進了門。 他大概也是愣了一秒的,一塵不染的桌面上只有一個相框,不用猜都能知道她站在書桌前看到了什么。 緊急避孕藥最傷身,周譽執將水杯和藥片一同遞給她,向她保證:“最后一次。” 重一禮不置可否地接過藥片,就著溫水咽進食道。 周譽執把桌上的相框立起來,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你覺得我媽漂亮嗎?” 顯而易見,有目共睹—— “很漂亮。” 照片上的女人氣質非凡,高挑的身材和美麗又不失特色的五官在陽光下比娛樂圈許多女星還要光彩照人。 只是極為突兀地穿著病號服。 重一禮放下水杯,試探地問,“你mama她……生什么病了嗎?” “躁郁,”周譽執簡單道,“加妄想癥。” 重一禮頗為驚訝地“啊”了一聲,像是完全沒想到這樣一位漂亮女人會有精神方面的疾病,然后她想起周譽執曾經說過那句無甚情緒的——“我媽也早死了”。 “嚇到了?”周譽執摸了摸她有些蒼白的臉,“怕我會遺傳?” 她怕個屁。 重一禮抓住他的手,“沒有,才不怕。” 周譽執俯身與她平視,“但我挺怕的,你會不會因此嫌棄我?” 他說得輕松,可重一禮卻真實地從他眸中看到一絲顫抖的怯意。 然后她的心尖也兀自顫了起來,連帶著眼底泛起酸脹感。 “不嫌棄,倒是很感謝,”重一禮不違心地說,“感謝你mama把你生得這么優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