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融合而成
南爻從安全門飛快的沖到五樓,穿過一截轉角的通道之后,還不等靠近中間的欄桿,他已經看見了那在整個廣場肆意飛撞、彈跳,不斷折返位置的暗紫色光球。 這也是南爻第一次親眼見到這奇異的景象。 暗核被一層水汽似的物資包裹著,后面拖著條長長的尾巴,在廣場中乒乓球似的不斷亂飛亂撞,但隨著它的運動,原本彌漫在廣場中的霧瘴卻隨著它的運動而緩緩流動,看著竟然有了水流的感覺。 暗物質和靈氣的反應已經開始了,這就是中和。 隨著靈氣形成的舞瘴漸漸淡薄,南爻把整個廣場再次看清,現在仟達廣場所有的食尸獸已經集中到了底樓,全部仰著頭,全神貫注盯著半空中飛來飛去的暗核,兩個巨大的綠色人形生物站在中間表情和它們一樣——靈元對人類來說是得到異能的最佳途徑,同理,對于異獸也是,特別是這種低級的異獸,更加渴望取得超越同類的力量。 這是本能,異獸在自己空間千萬年來形成的本能,所以它們現在什么都顧不上了,只等著靈元出現,即是南爻從它們走過保證也不會有食尸獸來襲擊他。 不過,南爻看了幾眼之后,還是快速轉回到了安全樓梯,并從架設在廣場中間的步行式電梯下樓,他很清楚,現在最大的危險并不是異獸,而是—— 靈元! 果然,就在南爻剛剛抵達二樓,還沒來得及從安全樓梯奔到中間,已經聽見異獸中發出了幾聲凄厲的慘叫,他連忙快速沖出躲在個柱子的后面,悄然探頭,立刻見到了在廣場中速度更快、彈跳頻率更快的靈元形成過程! 此刻的暗核的顏色已經變了,雖然還拖著長長的尾巴,但顏色卻變成了刺眼的猩紅,裹著洶洶燃燒的火焰狂跳亂飛,任何生物擋在前面都是一沖而過,只不過這次和剛才純粹能量的時候不同,穿過之后,留下的將是個巨大的、帶著灼燒痕跡的窟窿! 只不過,現在暗核因為吸收靈元的原因,從能量體開始逐漸轉變成為實體,所以沒有了穿透墻壁的能力,碰到墻面只能彈開,再也不會穿墻而過。 嘭、嘭、嘭…… 一聲又一聲,短暫而急促,在廣場中不斷回響,反復響起。 食尸獸已經四散逃開,廣場中還是留下了七八具被燒死的尸體,腸穿肚爛死狀可怖,還有兩只僥幸躲過要害的,一只左前腿位置被燒通,另一只燒掉了兩只蝸牛似突出的眼睛,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偶爾發出幾聲嗚咽似的哀鳴…… 可惜靈元不是生物,它的行動也只是單純的彈跳飛行,當中還會偶爾因為能量釋放過程中的不穩定爆燃改變方向,到底會朝什么地方飛誰也不知道,即是食尸獸已經四散,但就在南爻探頭的瞬間,又有只異獸被靈元擊中,前胸開了個老大的窟窿,不過這卻不是食尸獸,而是兩只食尸魔中的一只! 食尸魔巨大的身軀轟然倒塌,另一只撲了上去嗷嗷嗷叫著,搖晃著,但它卻只是勉強睜了睜眼,似乎想要抬手,但跟著就即不甘心的斷了氣,另一只怎么拼命搖晃也再沒有任何動靜。 意識到它已經死掉,食尸魔拿起了手邊大骨頭做的棍子,嗚嗚嗚幾聲,隨后,用尾端的尖利骨茬子朝它胸口用力一戳,使勁一劃拉,跟著把手伸了進去。 再出來,這手上已經扯出了死去食尸魔的心臟,比橄欖球還大,就這樣一口咬了下去,一口又一口,把整顆心臟全部吞進了肚子。 關于這點,末世曾經有兩種說法,一種是說這是食尸魔特有的種族習慣,吃掉同族的心臟,它們就認為同族的生命可以在自己體內延續,和地球上的食人族習俗相同;但另外一種說法是,畜生道境的食物非常匱乏,它們之所以如此僅僅因為食量大,不可能浪費這么大一坨rou,而吃心臟則是因為心臟的口感好,要不然,為什么它們在吃掉心臟以后還會繼續把整個身體吃掉呢,就是這個原因! 如果從南爻的角度來說,他更愿意相信后者,畢竟沒有人愿意把人類的某些習慣和異獸聯系在一起,即便是很罕見的習俗…… 暗核究竟要多久才能吸收足夠的靈氣,南爻不知道,他知道的方法就只有等,雖然據說某些擁有特殊異能,或者是吸收四級以上魔晶的人有能力把中和期的靈元控制在手中,但南爻沒見過,而且即便是見過——就他現在的能力,這也只是空想,他去阻攔靈元中和就等于普通人去攔飛馳的火車,除了抗戰神劇的鐵道游擊隊能做到,現實中只有死路一條。 等了大概三分鐘,這之間南爻一直從靈元撞擊聲的頻率在計算靈元的速度,聽著速度越來越慢,越來越緩,南爻心中不由一陣狂喜,靈元即將誕生,自己馬上就可以出去搶占先機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頭頂又是一陣低低的蜂鳴聲響起! 南爻一個跟頭就地滾了出去,幾乎就在他剛剛藏身的柱子旁邊,又是一道紫黑色的光芒擦的穿透了地板,唰的出現在了樓下地面上! 第二枚暗核出現! 居然還有第二枚?這讓南爻太意外了,不等他反應過來,第三道光芒從廣場的另外一側落地,第四道光芒則根本來不及落地,就在三樓的某個位置開始了中和,十來秒之后,商場中又多了三顆同樣快如雷霆、毫無規律、蹦來蹦去、誰也不知道會跳到那里的定時炸彈! 一星靈元的數量不少,這南爻知道,所以末世才會有那么多的一星異能者誕生,地球上平均幾萬人里面就能有一個,所以整個地球最終才會有數十萬低級異能者,讓他吃驚的一點是: 如果這里會有四顆靈元誕生,那為什么上一次只有劉志龍這一個異能者出現? 這就是南爻在末世來臨之前作為普通人不利的地方了,其實上次出現的一星靈元也是四枚,但首先吃下靈元的并不是劉志龍,而是那幸存下來的食人魔,而劉志龍也是發現外面怪物全部離開出去看,發現靈元能吃,于是吃下去成為了能力者。 后來食人魔回到畜生道境,劉志龍留了下來。 另外兩顆靈元,其中一顆被擁有異能的劉志龍再次搶到手,出于貪婪又吃了,但因為服用第二枚靈元無效的原因,所以后來他才沒有繼續爭奪;第四枚靈元,則是被一個單獨藏在三樓的幸存者找到吃了下去,最后以仟達廣場12個幸存者之一的身份離開,然后迅速消失,直到末世來臨才重新露面。 看著這滿天亂飛的火球,南爻先是小小的吃驚了一下,但就在看見第一顆靈元逐漸變慢,漸漸穩定的漂浮在空中的時候,他迅速鎮定下來,深吸口氣,準備開始冒險摘取靈元的行動。 但是,它正下方就是食尸魔! 從某種程度來說,取得第一顆靈元的危險性是最大的,并不是因為它被所有異獸矚目,或者它在食尸魔的上方,而是因為空中還有三顆疾速跳動的靈元,因為它們降臨的時間差不多,所以可以斷定,這后面三顆一定會在相近的時間慢下來,這時候才是摘取靈元最好的時機。 但這個時候,卻也是爭奪最激烈的時候,異獸肯定群起而涌,南爻并不敢斷定自己的身手能夠在食尸獸群中殺出條血路,萬一自己耽擱,或者被食尸獸搶先吃下靈元,自己的危險系數肯定成倍增長,所以,雖然現在是最危險的時候,但因為沒有異獸的干擾,對南爻來說反而是最安全的! 而且他還知道,這當中并非沒有機會,只要能抓住就能成功。 所以,只是瞬間南爻已經做出了決定: 冒險出擊,率先把靈元搶到手! 注意到靈元即將形成的并非南爻獨一份,同樣,吃掉死去同伴心臟和大腦的食尸魔在半蹲的狀態下也抬起了頭,一動不動盯著在它頭頂懸浮,光芒漸漸隱去的靈元。 看來它也準備動了。 一秒、一秒、一秒……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這短短幾十秒在南爻的心頭就像幾十年那么漫長,就在他幾乎快要按耐不住的時候,靈元陡然誕生! 廣場淡薄的靈氣瞬間滯怠,漂浮靈元周身火焰似的光芒突然大盛,光亮的程度就像點燃了個威力巨大的炸彈,把整個廣場照耀得如同白晝,這一刻,所有光亮范圍內的異獸和人都感覺到了雙眼傳來的刺痛,不由自主就扭頭閉上了眼,但這只是一秒,緊接著所有光亮嗖的全部吸收進了靈元之內,華光褪盡,靈元終于變成一顆晶瑩光亮的小石頭,晃晃悠悠從半空掉了下來! 食尸魔已經準備站起來了,但就在這個時候—— 一道人影突然從二樓沖了出來,飛身朝著靈元撲去,就在食人魔伸出手等著靈元落入掌心之前,他已經橫空出世一把抓出,把靈元緊緊拽在了手心。 南爻,他已經在白光大盛的時候開始了行動,這就是他所知道的機會,所以他用了個只有人類才會選擇的道具——墨鏡! 貝爾莎墨鏡,世界最好的墨鏡品牌,南爻剛才順便拿的,它雖然不能完全阻隔強光帶來的傷害,但是在抵御了大部分的亮光之后,南爻的雙眼能夠最快時間恢復視力,讓他先發制人! 藉此,南爻終于搶在食人魔的前面拿到了靈元。 食尸魔暴怒了,他勃然站起,不顧一切把手里的骨頭棒子朝這個人類砸了過去。 按照南爻朝前沖出的方向,只要一秒,南爻就要撞在食尸魔的棍子上,但就在這個時候,就像誰在后面猛然拉了南爻一把,他朝前飛沖的勢頭猛然停住,整個朝后縮回,跟只斷了翅膀的鳥似的落地,他揮刀在身后一劃拉,飛快的朝樓上沖了出去。 地上只留下了半截被斬斷的繩子,一端垂在地上,一端綁在二樓的柱子上,正是依靠繩子適當的長度,南爻才阻止了自己繼續飛沖的勢頭,把自己在食尸魔的棍子下救了出來。 奔跑中,他已經吞下了靈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