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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眼睫。 那小扇子動得厲害。 [學長喜歡我..什么呢?] 少女頗重的握著筆,沒有急著把這一紙信箋推回去。 [我哪里值得學長喜歡呢?學長,你這么好,你不應該喜歡一個不知道什么是“喜歡”的人。] 宋致景的眸光一頓。 一直到很久之后,宋致景都會時不時的想起來這個畫面,暖冬的上午,圖書館的第五層,陽光從擦得明亮的落地窗外投進來,把一條又一條長桌和它們配套椅子的腳的影子拖得長長。坐在他右手邊的女孩子烏發濃密,松松的攬到一側的肩上。她生得纖細,體態很好,肩頸與背的線條即便籠在衣物里,也能感受到端正的美。她沒有扭頭看他,而是半垂著視線看著桌面,漂亮的手指間握著一只筆,整個人都印在那暖暖的顏色里,一個側面,一圈陽光,薄薄的發亮。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這種名叫“不可得”的感覺襲擊,毫無防備,正中紅心,潰不成軍。 他不可置信的,僵硬的,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她不是這個意思,她沒有這個意思,他知道。 可是他還是感受到了“憐憫”。 ——你以為你在玩弄什么? ——你以為你在左右什么? 他人的情感?愛恨?行動? 你或許成功了許多了,在將來還會成功更多次,你算無遺策,你全盤皆知,你很厲害,很厲害。 可你,現在,選擇了一個..“天敵”。 就像所謂的“愚公移山”、“水滴石穿”。 這是成功?你期待這種“成功”? 這不過是對方——不死之身的傲慢。 宋致景聽見一聲響,在腦子里,“嘣”的一下。 他也還拿著筆,他握著那支筆,轉了一轉。 [什么..意思?] 少女咬著嘴唇,精致的面上露出一點為難,轉而松開了牙關,改成抿了一抿那兩片花瓣。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學長,我回應不了你的喜歡,你不應該喜歡我,我值不得“喜歡”。] 他聽見自己緩慢的出了一口長氣,他的表情管理從來都很好,這一點他清楚的知道,他看上去一點都不會嚇人,一點都不。 [你指的似乎不是“主觀”,而是“客觀”?] [是。] [所以,你拒絕我,不是“不想”接受我,而是“不會”喜歡、所以“不能”接受我?] [..是。] [從來如此?] [從來如此。] [好。]他看見自己這樣寫道。[我知道了。] 寫完這一句,青年放下了筆,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我去一趟衛生間。”他微微側過頭,用氣聲這樣對少女說,面色不變,眉目溫柔。 少女正緊張得厲害,自然只是連連點頭,目送他不快不慢的離開自習室。 大約七分鐘后,他神情自若的回來。 “我的思維有一點亂。”他修長好看的手指搭在椅背上,說話還是用的氣聲,向虞晩傾過來,不算太近也沒有太遠,“抱歉。” 虞晩有點后悔告訴他這個,聞言更是心里不安,忐忑的正想說點什么,他就從容自若的重新坐了下來。 “先把考題解決吧。”他微微的笑一笑,沒有半點不耐和厭煩。 少女愣愣的點頭,再點點,手指絞到一起,不敢再看。 一上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正午鐘樓報時的聲音準時響起,自習室里有人巋然不動,也有人聞聲站起來。 宋致景淺嘆了一口氣,伸手整理桌上的紙筆,虞晩不上不下的熬到現在,趕忙也就一道把自己的東西疊到一起。 “走吧。”宋致景說,琥珀色的眸子在鏡片后看溫柔極了。 “好。”虞晩跟著站起來,一道走出了圖書館。 “...學...” “對了。”青年出聲,正擋住少女往外冒的音節。 虞晩趕緊示意他說他說他先說。 “是這樣。”俊秀的青年摸了摸鼻子,他單臂里疊著幾本書和一沓草稿,這樣的配置和他本人的形象搭調極了,怎么看就怎么儒雅好看,“這些考題我做得差不多了,許久沒做生疏了不少......還是得回去之后再梳理一遍。你今晚有時間嗎?我因為課題關系,導師也催得緊,不太方便再老往外跑。如果可以的話,能麻煩你今晚來一趟我的實驗室拿它們嗎?”他示意了一下臂彎里的資料和答案,“也正好,本來有個東西想給你...” “可以的可以的!”虞晩怎么會不答應,“那,大概幾點呀?學長什么時候方便,我都可以的,本來就是我又麻煩學長了呀......學長晚上想吃什么?不如我買好了也一并送過去吧!” “好啊,不過我不挑,湯水不太多就都可以的。”宋致景笑,“時間和具體地點,等會兒我信息發給你吧?” “嗯嗯!好的好的!”虞晚搗蒜似的連連點頭,唯恐哪里再違背他一回。 不得不說宋致景的情緒管理也是足夠的好,陡然被這樣的事實完全拒絕之后也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