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巨款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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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的張凌陽難得早起了一回。 在宮女的服侍下穿戴梳洗完畢,張凌陽走出養心殿。 活動了一下身體,張凌陽便又回到養心殿用起了早膳。 用完早膳,張凌陽便開始無所事事起來,便將孫勝喊來,讓其去樂府那邊喊來幾名樂女。 這邊,孫勝剛剛走出養心殿,便又匆匆返回,“萬歲爺,內閣首輔張致遠、吏部尚書周善寧、戶部尚書鄭永基、刑部尚書陳一鳴聯袂求見!” 一聽四人聯袂而起,張凌陽匆忙跑到床榻便,將靴子脫下,而后躺倒床榻上,“速宣幾位愛卿覲見!” 說完,張凌陽便將旁邊的一條毛毯蓋在身上。 不一會兒,孫勝便帶著張致遠四人進了養心殿。 此時,張凌陽有氣無力的躺在床榻上,嘴里不時的發出痛苦的呻吟聲,不知道情況的人,還以為張凌陽真的病了呢。 孫勝的嘴角不由跳動了一下,而后便迅速低頭,不敢去看張凌陽。 他怕自己再看一下便會發出笑聲。 “幾位愛卿來啦?孫勝,看座!”床榻上的張凌陽有氣無力的說了一聲,便欲從床榻上爬起來。 孫勝見狀,對殿內的小太監使了一個眼色,便迅速跑到床榻邊,一把將張凌陽攙扶起來,而后在張凌陽背后墊了一個靠枕的,待張凌陽半躺在床榻上,有掖了一下毛毯,方才退后。 “咳咳……”連續咳嗽了好幾聲,張凌陽方才‘有氣無力’的問道:“幾位愛卿聯袂而來,可是朝中有什么大事發生?” 張凌陽眼神之中,滿是關懷的神色。 剛剛坐下的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不知該如何回答。 因為據門下所言,有人曾在前日的泰安酒樓前見到過一襲便裝的圣上。 并且當時圣上的神色極好。 “難道圣上不是在裝病?而是真的病了?”此時,幾人心中不由升起了同樣的想法。 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后,身為內閣首輔的張致遠不得不開口說道:“啟稟陛下,關于揚州鹽務的案子已經審理的差不多了,臣等特來稟明陛下!” “哦?”張凌陽問道,“結果如何?其中可有無辜之人?” “經過查證,原戶部尚書劉文軒系與此案無關,純屬被錢度構陷……”張致遠將劉文軒的事情一一告知張凌陽,而后道:“陛下,既然已經證實劉文軒與此案無關,是不是該將其無罪釋放?” 張凌陽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劉文軒確實與此案無關,那就將其無罪釋放吧!” “陛下圣明!”張致遠恭維了一聲,又問道:“那不知其他涉案人員該如何處置?” “除卻秦思杰,其余涉案人員均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至于秦思杰,就勒令其賦閑在家,并罰沒其一半家產充公就是!” 對于這一點,眾人也沒有什么意見。 畢竟,能做到如今位置的,就沒有誰是迂腐之人。 更何況,秦思杰對他們而言,不過是一條小魚小蝦而已,犯不著因為他而引起圣上的不快。 “還有一件事情,需要陛下乾坤獨斷!”張致遠說道。 “什么事情,張愛卿且先到來!”張凌陽說道。 “陛下,根據三法司的盤問,臣等發現前錦衣衛指揮使錢度曾在揚州大肆收受賄賂,并且向鹽商進行勒索,根據十三家鹽商及盤查的賬簿顯示,錢度在揚州期間,一共收受贓銀不下一千萬兩,全都存進了匯豐票號。 而三法司提審了匯豐票號京城分號的掌柜之后,據掌柜的交代,在錢度死后,其在匯豐票號的票據已經轉移到了東廠提督馮喜手中。 并且,馮喜已經在匯豐票號提取了二百萬兩現銀。 馮喜辜負圣恩,借圣上恩寵而為所欲為,貪得無厭,隱瞞贓款,臣等以為,應當將馮喜就地正法,以示警戒!” 見張致遠如此說,張凌陽臉色有幾分陰沉,心中卻暗道“糟糕”。 既然張致遠等人已經知道馮喜前去匯豐票號收賬,顯然他們也已經知道這是自己指使的。 故而,張致遠這才隱晦的說出將馮喜就地正法的建議。 可匯豐票號里可是還有八百萬兩的存銀,張凌陽又豈會甘心乖乖的交還給國庫? 索性,張凌陽干脆的承認道:“馮喜去匯豐票號收取銀子之事,是真命其前去的!” “……”張致遠等人見圣上竟然承認是自己一手所為,登時便斯巴達了。 一個個呆若木雞般的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相石雕一般。 張凌陽解釋道:“當日朕命馮喜前去錦衣衛詔獄審訊錢度,只是他不肯招供,于是朕便親自前去審訊。 在審訊的過程中,錢度對以往的罪行供認不諱,但朕念及禍不及家人,于是只是處死了錢度一人,并將其家人釋放。 至于匯豐票號里的那一千萬兩銀子,便是錢度主動向朕交代的。 也是朕命馮喜前去匯豐票號催收銀子的。 對此,不知幾位愛卿可有意見?” “臣等不敢有異議!”幾人回了一聲,張致遠便又道:“陛下,按照以往的規矩,匯豐票號里的那一千萬兩銀子,是不是應該歸于國庫?” “什么國庫、內帑?”張凌陽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還不都是朕的銀子嗎?放在哪里不一樣?” “況且,國庫缺銀子的時候,朕不是還從內帑之中撥發了一大筆銀子給戶部了嗎?” “就先將銀子放在內帑之中就是,等國庫再缺銀子了,朕再撥給國庫就是。 要不然,這銀子挪來挪去的,也顯得麻煩!” “那能一樣嗎?”聞言,幾位大臣心里十分的不甘,心想:“當初陛下您確實曾向戶部撥出了超過六十萬兩的銀子。 可那六十萬兩銀子與匯豐票號里存著的銀子相比,只是一個零頭而已。有您這么算賬的嗎? 再說,銀子進了您的內帑好說,只怕再想從您的內帑之中要回銀子,只怕就難嘍!” 然而,他們只敢在心中這么一說,并不敢當面提出來。 “臣等無異議!”張致遠等人又互相對視了一眼,最后只能向張凌陽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