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夜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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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太傅可聽說父王要派出一位使臣前往商國以示恭賀的消息?”太子慕容麟在一日未時急急地將玉染給召進宮來。 玉染點了點頭,“商國準備送華國一位和親公主,以示交好于華國。而商國雖說立于四國之末,可它的勢力和戰(zhàn)力也并非差于其他三國,此刻華國與寧國、安國的關(guān)系皆是微妙,也就只有這個新君剛剛即位的商國可以交互一番了,君上自然會重視兩國之間的平和相處。所以,想來君上很快就會下達旨意,選出一位可擔(dān)當大任之人作為使臣前往商國,恭賀商國新君登基,以及籠絡(luò)好人心?!?/br> “既然如此,那太傅心中可有能擔(dān)此大任的人選?”慕容麟的眼中閃亮,有些期待地看向玉染。 玉染瞥見慕容麟如此期盼的眼神,心中立刻便反應(yīng)了過來,接著開口問道“聽太子的意思,莫不是想要向華君自薦為使臣前往商國?” “本宮確有此意。就和太傅你剛才所說那般,父王此次選出的前往商國的使臣必須是一位親近之人,而且還事要可以擔(dān)當重任的。本宮雖說身為太子,可以往做事皆是笨拙,如今有了太傅到來,本宮覺得已經(jīng)有勇氣去擔(dān)此大任,所以想去和父王自薦。太傅以為如何?”慕容麟說到最后,還是看起來極為尊敬地看向玉染。 玉染打量了慕容麟許久,這太子慕容麟近日來確實比以前似乎要處事活絡(luò)幾分。但玉染其實也曉得,慕容麟以前雖說看起來是個性情稍顯怯懦之人,可實則卻絕非表面上那么簡單。一個能夠立在太子之位上八年不倒的太子,自然有他存在的道理。 也許,現(xiàn)在的慕容麟不過是正在逐漸地釋放著他的本性罷了。 玉染心思微動,忽然鄭重地搖了搖頭,接著鎖眉凝重道“太子殿下,此事想來還是不宜cao之過急?!?/br> “這是為何?”慕容麟詫異。 “殿下有此自薦之心,三殿下必然也有,二位殿下正是處于一爭高下的最緊要之處。而若是此時殿下您首先大力自薦,必定被眾人以先入為主的觀點認為是想要出場風(fēng)頭,能夠借此討得君上歡心,而非出自為國的一片真心,到了商國定會出現(xiàn)紕漏。這樣一來,如果朝臣再多替三殿下添言幾句,便是對殿下您不利了。而這時若是三殿下再自薦,君上答應(yīng)他的可能就會大上不少?!庇袢疽槐菊?jīng)地故意說道。 慕容麟沉思良久,似乎認為玉染所言頗有道理,“那太傅以為,本宮該當如何?” “以退為進。”玉染開口道。 “以退為進?”慕容麟眼中似有一道光華閃過。 “是,殿下。此時您的不爭,可是遠遠地勝于爭??!”玉染微微一笑,在話畢的一刻拱手作揖。 “本宮懂了,多謝太傅教誨?!蹦饺蓣胍餐瑫r朝著玉染微微拱手,面上露出的笑意不知真?zhèn)巍?/br> “若是殿下并無他事,那玉錦就先告退了?!庇袢韭允堑皖^道。 “好?!蹦饺蓣腚S即點頭。 玉染颯然一笑,接著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只是,就在當晚,玉染聽聞了外頭的太傅府里去了一個特別的客人,所以便扮作了玉錦的男裝,由蘇久陪同著從云華殿通往宮外的暗道里走了出去。 說起來,華君賜她的太傅府,她這還是第一次才回來。 太傅府離王宮很近,玉染與蘇久只是約莫飛身走了片刻,便是已經(jīng)來到了府邸之外。可能華君的意思也就是,既然是抱著輔佐太子之名,那也就得隨時準備著為東宮授業(yè)解惑吧。 “殿下?!庇腥顺鰜黹_了門。 這太傅府里的人手不多,都是從紅月閣置辦過來的,也讓玉染放心幾分。 蘇久跟在玉染后頭進了府邸,接著眉頭微攏道“這華國三皇子不請自來,可真是失禮至極。” “在這華國,他是王后嫡出的三皇子,而我只是臣,自當只能任人差遣。”玉染風(fēng)輕云淡地笑了笑,似乎毫不在意。 “但是說到底,在這華國,除了容殿下,似乎還未有第二個能與殿下真正相較之人?!碧K久給出了一個很中肯的回答。 玉染輕笑,“沒想到竟然能從你的口中聽到如此看重容襲的話來,看來明日的太陽得打西邊出來了?!?/br> “殿下……”蘇久隨即先是放軟了聲音,而后義正言辭道“我大部分的時候還是很公正的?!?/br> 玉染沒在意地點點頭,“好,好,我知道?!?/br> 蘇久癟了癟嘴,她曉得玉染是敷衍了事,但她也沒再繼續(xù)追著說。 兩人一道走到了正廳外,玉染與守在廳外的人對視了一眼,而后對方了然地替她打開了門。玉染一步踏入,而蘇久接替原本的人守在門外。 “臣不知三皇子殿下到來,有失遠迎?!庇袢緞傋哌M去,便是笑著朗聲道。 “不打緊,也是本殿突然拜訪,叨擾了太傅。聽聞太傅今日因身體不適,所以歇下得早了,而現(xiàn)在為了本殿特意再起身前來,太傅的身體可是還吃得消?”慕容逸也是做盡禮數(shù),特意起身相迎了玉染一番。 玉染微微垂下眼簾,故作僵硬地作揖,同時喉間略帶沙啞地開口道“臣無礙,臣的身體又豈能及得上三殿下特意在入夜后來臣的府邸找臣這一要事呢?” 玉染有意無意地將“特意”、“入夜”、“臣的府邸”這些詞通通都稍重地讀了一些,也就是在暗示著慕容逸,她已經(jīng)知曉慕容逸今夜悄悄地出宮前來她的府邸是為了一些不可公之于眾的事情,就比方說——請教如何才能越過太子。 “太傅果真是個明事理之人??!”慕容逸哈哈大笑,接著伸手做出“請”的姿勢,“太傅先請坐?!?/br> 玉染這次也未客氣,便先一步坐了下來。但她還是先為慕容逸斟滿了已空的杯盞,而后才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所以,三殿下今夜前來,是所謂何事呢?”玉染先一步開口問道。 慕容逸默了一下,似是在斟酌要如何開口,片刻過去,只見他的面上似是露出了一副扼腕嘆息的模樣,接著又用著頗為苦惱的語氣說道“本殿今日前來,確實是有一件事想要問一問太傅的意見?!?/br> “哦?是何事,竟然可以讓三殿下苦惱至此?”玉染明知故問。 “莫非太傅不知本殿究竟為何事如此苦惱嗎?”慕容逸有意無意地發(fā)問了一句,笑意陰寒,叫人感受不到半點真切。 玉染無聲地笑了笑,接著斂著眼眸沉默著執(zhí)起桌面上的杯盞,貼在唇邊輕輕抿了一口茶,在重新放下茶杯之后,才幽幽開口“三殿下來,不就是想問臣,對于君上要派遣親近可擔(dān)大任之人出使商國這件事是怎么看待的嗎?” “既然太傅都明白,那本殿也就不必再多向太傅解釋一遍了?!蹦饺菀菟剖切牢康攸c頭。 玉染的眼神沉暗,但是面上仍舊淡然,“三殿下來問臣此事,那意思就是,三殿下也想要做這使臣了?” “父王已經(jīng)很久未對一件事如此重視了,既然父王將這次與商國交好之事看得這么重,更言道出使之人是要更能擔(dān)得大任之人,你說若是本殿不爭一爭,豈非是落人一等?”這個“落人一等”的“人”字,很顯然指得便是太子慕容麟了。 玉染沉吟須臾,接著看起來頗為認真地點頭,“三殿下所言確實有理。” 慕容逸見玉染沉靜良久,于是他眼底一閃,下一刻再次開口道“想來太子哥哥也定然是有詢問過太傅這個問題了。” “誠然。”玉染點了點頭,沒有回避。 慕容逸眼底一沉,但是仍舊笑著說道“太傅心中不必焦慮,本殿也不想難為太傅。太傅便只需告訴本殿,如果有一朝堂,朝堂之上所發(fā)生之事如同現(xiàn)今的華商兩國,而同樣是需要有國君的皇子來出使他國以示友誼,那太傅可會勸諫那位皇子去往他國?” 玉染抿了抿唇,接著徐徐點頭,她答道“會?!?/br> “哦?太傅可否告訴本殿你如此選擇的理由?”慕容逸好奇。 玉染淺笑著說“理由其一,若是主動愿替其父君承擔(dān)一部分家國重責(zé),則其父君會愛之重之,眾臣子會尊之敬之;其二,出使者前往他國,對他國來說是為上賓,若是出使者對這他國以仁愛、敬重之心待之,則他國也定會以友善之心回報?!?/br> 玉染這話的意思便是,如若有一個人愿意出使他國,那此人必定會被他的父王喜歡、臣子敬重,并且還有可能在將來得到他國的支持。 玉染這一席話里,可是將好的一面給說盡了。 “太傅此言——甚是有理。”慕容逸似是仔細思索了一番,接著十分贊同地說道。 玉染聞言,輕輕一笑,隨后說道“既然三殿下心中已有定奪,那看來臣已是不必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