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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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當(dāng)玉染從太子慕容麟那里回到云華殿的時候,正是巳時。 因為容襲的身體狀況實在令人堪憂,特別是毒發(fā)作的幾日更是身體疼痛難忍,所以容襲近日來有一大半的時辰都是在昏睡之中度過。 玉染算了算時辰,便緩步往云華殿走去。 今日早上也是蘇久先去看的容襲,她也說容襲只是醒了一會兒,便又睡過去了,所以她便就先回偏殿了。 其實容襲昨日那深情的一出玉染仍是記得清清楚楚,而玉染對容襲的言語也是限制在試探與徘徊之間。 容襲昨日的表現(xiàn)看起來模棱兩可,像是失憶,可又仿佛沒有失憶,玉染難以斷定。 想到此處,玉染也不禁灑然一笑。當(dāng)初她在安國失憶之時容襲究竟是抱著何種心態(tài),她現(xiàn)在總算也是體會了一回。 畢竟昨日玉染與容襲言辭間明里暗里也是將話說了個剔透,玉染想著就算容襲是真的失憶,就算他是真的因為昨日的話而猜出了什么,可玉染相信容襲不會點出。 所以,玉染是抱著一種十分尋常的心態(tài)步入了容襲的寢房。只是,接下去的景象卻讓玉染也不禁愣了愣。 “你這是……在做什么?”玉染的腳步頓住,她的神情詭異,柳眉微癟,有些詫異地問道。 她看見容襲居然已經(jīng)自己起身,明明還是一副病懨懨的姿態(tài),卻還是在挑選著鋪在床榻上的好幾件外袍。 容襲聞聲,原本還在微微皺著的眉頭陡然展開,他蒼白的俊容之上仿佛就在這一刻浮現(xiàn)了往常難見的絢爛光彩。 “你今日來得真早。”容襲輕輕地道了一句,就準(zhǔn)備往玉染的方向走來。 或許是因為太久不曾走動,他才不過踏出兩步,腳下便是虛晃,人就往前栽去。 而玉染的目光本來就放在容襲的身上,她見此情況,下意識地便閃身而上,一手扶在容襲的腰間,一手抓在他的手臂上,堪堪地托住了容襲。 玉染在扶住容襲站定之后,便準(zhǔn)備松手退開。誰知就在此時,容襲忽然直接扣住了玉染放在他腰間的手臂。明明剛才還虛弱不堪連腳下都站不穩(wěn),可這一刻,容襲的手卻扣得十分的牢固,似乎是有意不希望玉染從他的身前退開。 因為容襲的阻攔,此時如果從外界看來,玉染便是正好緊緊地貼在容襲的懷中,倒像是容襲在深深地擁著她。 玉染眼中晦暗,但也未強行掙脫,她復(fù)雜地抬眸,第一眼對上的是容襲那雙含著笑卻極為深邃的眼眸。玉染垂下眼簾,發(fā)現(xiàn)他只著了一件白色的單衣,腰帶也只是松松垮垮地系著,白皙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漏在外頭,再配上他那張勝過女子的絕美的容顏。玉染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容襲真的很妖孽,美得妖孽! 容襲見玉染朝他的面上和身上瞥了好幾眼,卻仍舊不為所動。于是他的眉梢輕輕地皺了皺,俊容之上竟是浮現(xiàn)了些許苦惱之色。 “我原本想在你來之前先選上一件好看的衣裳,不過沒想到你來得這般快。”容襲的雙手慢慢抬高,輕輕地攏在玉染的腰上,他微微低頭,語氣聽起來竟是柔和得溺人,連同那雙漆黑如潭的眼眸也是波紋瀲滟,似乎可以蕩徹人心。 玉染聞言,柳眉依舊鎖著沒有解開,她靜默地抬頭,目光對上容襲。在兩人互相注視對方良久之后,玉染終是輕嘆一聲,櫻唇輕啟道“為什么?”她的吐字清晰,神情異常冷靜。 容襲望著玉染的嬌俏容顏,隨后眨了眨眼,輕笑著說“當(dāng)然是為了討得你的歡心啦,這樣你就不會舍得不來看我了。” 玉染的眼底澄澈,她說“我每日都有陪在四殿下你的身邊,包括今日早晨。” 這一次,容襲盯著玉染的目光更加灼烈了,而且長久都沒有移開。他的模樣溫柔且魅惑,仿佛是在隨時迷惑著你跳入他的溫暖陷阱之中。 他笑了,他的蒼白面色在這一多了些許的光彩,他唇角噙著笑,帶著些許莫名的意味看著玉染,他溫聲開口道“我今日還是初回見你來。” 容襲的這句話,其中的意義似乎很深。“初回”,也就是說,是第一次,容襲說他今日還是第一次看見玉染。 玉染冷不防怔住了,她的眸光驀地一閃,隨后掀起眼簾瞧著容襲的眉眼,她沉默須臾,說道“那許是四殿下你早上醒時還對周圍的感覺太過朦朧,所以才會沒有注意到我。” “是嗎?”容襲頗有深意地反問。 “自然。”玉染很肯定地點頭。 容襲靜默地摟著玉染,而玉染也是安靜地望著容襲,兩人之間是一片沉寂。 許久,還是容襲先動了。 他微微俯下身,接著將頭往玉染的臉側(cè)靠去。他在玉染驚異的眼神之下狡黠地笑了笑,最后驀地將頭靠在了玉染的肩上。他摟在玉染腰間的雙臂逐漸收緊,一頭如綢如瀑的墨發(fā)從從玉染的背后和身側(cè)淌下。 他仔細地感覺著玉染的溫暖體溫,又感受著鼻息間傳來的玉染身上的幽蘭香味,他妖孽惑人的俊容之上露出了幾分饜足之色,他微微側(cè)眸,盯著玉染的耳根,隨后低吐著氣說道“你身上的味道……讓我覺得很熟悉。” 熟悉得就如同早已與他的心間融為一體。 容襲的眼眸墨黑,可卻是神思深邃,他的笑意掛在唇邊,似乎有種懷念與眷戀之色從他的面上浮現(xiàn)開來。 玉染聞言,微微一怔。 因為曉得容襲從這個角度看不到她此刻臉上的神情,所以玉染的雋美容顏之上終于露出了些許哀傷且沉重的神色。她的柳眉微鎖,一雙鳳眸斂起,眼簾半垂,唇角也并無往日所含的淺笑——她的心情在此刻是真的復(fù)雜萬分。 只是,就算她的心情再復(fù)雜、在沉痛,他們兩人的所作所為也早已將彼此推得越來越遠。 直至今日,她竟已連用玉染或者赫連玉的身份與容襲面對面相談的勇氣都沒有了。 紅衣是個假名,是個假面目,也同樣是代表著她不愿面對容襲的一面。 終是外頭的一陣敲門聲打破了了兩人之間這種沉悶至極的氣氛。 “進來。”玉染猜測外面的人想必是修子期,她喊完之后便想要從容襲的懷中抽身,結(jié)果沒想到容襲明明身體已孱弱至此,可禁錮的氣力還是大得很,而玉染本生可以掙脫,但用力一大勢必會傷著容襲,所以兩人便陷入了僵局。 修子期一入內(nèi)屋,看見的便是容襲死死地抱著玉染不肯松手,而且蒼白卻絕美的容顏上還露出了苦惱的模樣,再觀玉染,她一手扶在容襲的胸口,另一手正抓著容襲的一條手臂,身子還緊貼著容襲。兩人經(jīng)過剛才的一陣?yán)冻叮菀u原本便穿得隨意的單衣此刻看起來松松垮垮的,他的胸口是大片雪白的肌膚被露了出來,而腰間的衣帶已快落地,連同玉染原本穿著整齊的衣裙都因為容襲的故意拉扯而顯得凌亂了許多。 一時間,修子期就這么餓尷尬地站在原地,一雙眼睛在容襲和玉染的臉上來回徘徊,但竟是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只是耳后的微紅倒是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是子期啊。”容襲見修子期進來了,但還是依舊抱著玉染不肯撒手。 修子期聽聞,驀地低下頭,他拘謹(jǐn)?shù)仉p手交疊,深深作揖,正色沉聲道“回稟公子,五殿下來訪,現(xiàn)在就在殿外。” “五弟?”容襲的臉上似乎出現(xiàn)了幾分疑惑,他微微揚起下巴,一雙黑眸微瞇,好像是真的在認真思索腦海中對于這位五弟的印象,只是最后,他還是搖頭道“我想不起來,他和我好像也并未是同一位母妃所出。” “在王宮中的幾位皇子里,屬五殿下待公子您最真切。”修子期解釋說道。 “是嗎?”容襲思量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搖頭道“我也想看看這位五弟,只是現(xiàn)今誰能入這云華殿并非是我說了算的。” “讓他進來吧。”卻在這一刻,是玉染開口了。 “紅衣姑娘。”修子期也有些驚訝地抬頭。 其實修子期看著剛才容襲抱著玉染的一瞬,心中是有很多的思緒閃過的。因為偏殿之中蘇久、樊溫以及宋澤的到來,已經(jīng)讓修子期的心中更加篤定眼前的女子是真正的玉染,而紅衣只不過是為了騙華君的假名字和假面目。 只是,玉染不愿承認,那修子期也沒辦法真的去指出。因為他曉得,玉染對他說得話一定都會是難辨真假、虛虛實實的。 容襲和玉染的分別每一次都是極為慘痛的,兩人都曾想過并肩,可至今都未實現(xiàn),甚至玉染只能用現(xiàn)在這種相見不相認的方式來見面,這讓修子期這個旁觀者也不禁扼腕嘆息。 “既然連你都同意了,那我還真的得一見這位五弟了。”容襲的嘴唇有些干澀,上面有著些許裂紋,但依然不妨礙他對著玉染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