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你不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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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這樣一個多愁善感的殿下,恐怕讓秦奚你很煩惱吧?” 秦奚聞言,抬頭看向玉染,他本來想要說一句“沒有”,來結(jié)束這個話題,因為他現(xiàn)在的心緒其實真的很亂。 可是,當(dāng)他的視線對上同樣含笑望著他的玉染的那一刻,他沒能將這兩個字說出來。 他安靜了片刻,然后忽然將自己的神情放得溫和了幾分,他同樣輕笑了起來,隨之說道:“是啊,殿下,我可是煩惱得要命。但是——我就是喜歡被殿下你麻煩?!?/br> “這是在特意安慰我嗎?”玉染的笑意不減,但眼底似乎更深了些。 秦奚也知道玉染現(xiàn)在是在顧左右而言他,但他并不介意。他只是想把他想表達的東西表達出去,而如今這樣,他已經(jīng)很滿足了。 于是,秦奚微笑著點頭,他說:“對?!?/br> “那就謝謝你了,秦奚?!庇袢酒似^,微笑。 “不用謝,這都是我應(yīng)該為殿下做的?!鼻剞蓽睾偷卣f。 “那……” 秦奚打斷了玉染的開口,他自認為這樣打斷有些失禮,所有朝著玉染抱歉地笑了笑,“那殿下就早些休息吧,殿下最近的身子一直都很乏吧?不管是趕路,還是朝中事,都已經(jīng)讓殿下太費心費力了?!?/br> “我沒事,那秦奚你也早點休息?!庇袢镜拿佳蹚潖?,眼底是如水的澄凈。 待到秦奚轉(zhuǎn)身從里屋走出去,又聽到外間傳來木門被“嘎吱”開闔的聲音,玉染面上的笑意才逐漸收攏,直至化為一片平淡。 “你都說我是個會做殘忍冷酷事情的人了,又為什么還不肯放棄呢?”玉染的柳眉微微攏起,一雙鳳眸里透露著無奈與嘆息。她知道這句話秦奚是聽不到的,可是她依舊輕輕念出了口,因為這是她在說給自己聽。 玉染是真的不懂,既然秦奚都明白她曾經(jīng)到現(xiàn)在到底做過多少薄涼無情的事,又為什么還不愿意對她死心呢? 她已經(jīng)明明白白地對秦奚說過太多遍了。 她不愛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愛上他! 因為她愛的人是容襲,兩世以來也就只對容襲一人耿耿于懷。 她的心里,除了有著“要對身邊的同伴好”和“要得到天下,獲得一種壓抑的解脫,不再被他人輕易玩弄命運”這兩個念頭以外,就只能再多容下對容襲的特別情感了。 但是秦奚也是玉染認定的同伴,秦奚的來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皆由他自己可以決定,既然他選定了要跟著玉染,那玉染也不會強硬地趕人。 說到底,秦奚的事還真是她懷了孕還得cao心。玉染一邊想著,視線往開了大半的窗口望去,夜色靜謐,可她的心里還真是被各種事堆得煩悶得很啊。 兩日后的晌午,天色明朗,微風(fēng)舒適。 玉染坐在這小小的院子里,看著杏花,品著茗香,面色看起來比前幾日好了不少。 “小姐?!笔亲坷錈煶袢靖┥碜饕?。 “西境那里是什么情況?”玉染輕輕放下手中的杯盞,抬起眼眸,出聲緩緩問道。 “西境軍營并未發(fā)生任何異樣,也沒有任何一份有關(guān)軍政的消息被竊?!弊坷錈熇潇o地回應(yīng)。 玉染聞言,揚了揚眉,忽然輕笑著說:“哦,這倒是稀奇?!?/br> “小姐,你覺得那潛入西境之人,到底是懷著什么目的?他們特意殺了人,鬧出了小動靜,然后就沒有了蹤跡,這怎么想都不太對勁。” 玉染沉默了一會兒,她的視線望著遠處,卻并沒有一個聚焦點,似乎只是在思量著什么事。 “確實不對勁?!庇袢据p輕顰眉,一雙鳳眸之中閃爍著金光。 這就好像是——故意把人的視線往那邊引一樣。 入夜,卓冷煙外出,而秦奚已經(jīng)睡了??捎袢緟s睡不著,她似乎心有所想,慢悠悠地走到院子里,靜靜地在杏花樹下站了一會兒。 片刻過去,她回過神,轉(zhuǎn)身之時目光忽然落在那扇小小的后門上。 她提了提唇角,眉眼舒展。 難得在夜里看個河景、散個心,似乎也不錯? 抱著這樣的心態(tài),她左手撫在腹部,右手輕輕推開了后門,然后走了出去。 夜晚的河邊十分寧靜,而且因為河流對面就是林子,所以除了月色朦朧地映照,就沒有別的任何燈火和人煙存在。 玉染從石臺階上走下,踩到河畔的草地上。 河流清淺,被點點的星辰倒映得熠熠發(fā)光。細而緩的波紋動蕩,玉染看著河面,忽然覺得如果不是她懷孕的緣故,恐怕她現(xiàn)在有可能已經(jīng)將雙腳淌進著一眼可見底的河流了。 “阿染現(xiàn)在要想到去淌著水玩可不行了,最多只能想想?!?/br> 玉染的背后傳來一個男聲,這聲音聽起來格外的溫柔,似乎是可以如水般淌進人心。 玉染沒有回身,而是兀自將唇角抿出一個弧度,鳳眸之中忽然是有光華一閃而過。她的神情還是那般淡然,微風(fēng)輕拂而過,帶起她鬢角的纖長發(fā)絲,讓她的背影看起來柔和了幾分。 “能想想也挺好啊,就怕自己連想的時間都沒有了,那豈不是很可悲?”玉染櫻唇輕啟,眉眼彎彎。 在這個世上,會叫她“阿染”的,就只有一個人。 容襲聞言,無聲地笑著,他一步步穩(wěn)穩(wěn)地走下臺階,走到玉染的身側(cè)。 他望著玉染的側(cè)顏,又看了看玉染攏起的腹部,眼神愈發(fā)柔和起來,他笑著說:“我們好像又許久不見?!?/br> “是啊,是許久不見?!庇袢巨D(zhuǎn)過身,面對著容襲。 “聽阿染的意思,似乎不大樂意在這里看到我?”容襲偏了偏頭,眨眼問道。 “雖然我曉得秦奚和你素來不合,他說得話總會比較爭對到你的身上??善鋵嵨抑浪f得不是沒有道理,而且這次我認為他的推斷仍是沒有出錯的。當(dāng)然,現(xiàn)在你的出現(xiàn),就正好印證了秦奚的話是正確的。”玉染微微一笑,原本澄澈的眼底似乎深邃了些許。 “那他還得好好謝我一番了?”容襲勾起唇角,絕世的面容在月色下愈發(fā)惑人起來。 玉染十分誠懇地點頭應(yīng)道:“恐怕是的?!?/br> “那阿染呢?” “我?我可沒有什么好謝你的。”玉染的神情逐漸回歸平靜,既然已經(jīng)說到此處,那她沒有必要再故作不懂,“我有話要問你?!?/br> “既然是阿染想問,那容襲必定知無不答?!比菀u點了點頭,含笑應(yīng)答。 玉染并沒有什么好氣的,她吁出口氣,直接開口:“之前夜里硬闖寧國西境的人是你和修子期?” “是。” “你來寧國是受得華君指使,還是你自己的意愿?” “都有。” “那既然華君有對你下過命令,這個命令是否是讓你帶軍攻打?qū)巼?,與寧國決裂?” “是。” 玉染輕輕吸了一口氣,再度開口:“那我再問你,你有沒有和商國牽扯上任何關(guān)系?換句話說,你有沒有替華君去商國尋過顓頊明?” 容襲漆黑的眼底有星光閃過,他唇角的笑意依舊未見,甚至還加深了幾分,他仍是十分肯定地回應(yīng),“沒有?!?/br> “真的?”玉染歪了歪頭,鳳眸微瞇道。 容襲抿著唇輕笑起來,他說:“千真萬確?!?/br> 玉染靜默地盯著容襲,竟是許久未言。 “阿染沒有別的問題想問我了?”容襲偏著頭笑問,但是他也不等玉染開口,便先一步說道:“那就換我來問阿染吧?” 玉染聞言,微微蹩眉,“你想問我什么?” “阿染,你這次是真心想與華國硬抗到底嗎?”容襲的眼眸微斂,語氣平和而婉轉(zhuǎn),他的眼神看似柔和,實則卻能讓人感受到其后的深不見底。 不論何時,玉染都無法對容襲掉以輕心。 “硬抗?什么叫硬抗呢?莫非只要是對上你容襲,我就算是在硬抗嗎?”玉染的鳳眸微瞇,陡然反問道。 “容襲自然不是此意。阿染當(dāng)初愿放容襲回華,恐已有預(yù)料今日的局面。哪怕現(xiàn)在就算慕容齊揮軍直下,阿染都不會皺一下眉頭,更不會有絲毫退意?!?/br> “那你是何意呢?”玉染的眼波平靜,“你今日來找我,到底想告訴我什么呢?” “阿染,你現(xiàn)在有孕已近八月,這個時候是最容不得差錯的?!比菀u無瑕的面龐映照在朦朧月色下,顯得愈發(fā)出塵而清透,恍若謫仙。他伸手輕輕覆在玉染的面頰一側(cè),眼底隱有復(fù)雜之色浮現(xiàn),“后日慕容齊會集結(jié)邊境軍力,揮軍寧國西境,領(lǐng)軍之人是……“ “領(lǐng)軍之人會是你?!庇袢局苯咏財嗔巳菀u的言語,抬眸間十分肯定地說道。 “是?!比菀u的神情依舊溫和,眼角是化不開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