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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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黑了下去,將碗擱在桌上,“我沒問題我不喝。” 桑眉點(diǎn)著下巴,眸中波光流轉(zhuǎn),“你今天一整天沒出門,這可是娘的心意。” 白明洲抽了抽嘴角。 桑眉含笑看著他,“喝不喝?” 白明洲端著碗的手微微顫抖著,他盯著桑眉,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我喝。” 桑眉眨了眨眼,手肘撐在桌上捧著臉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催促道,“快喝,喝完我跟你講我今天的發(fā)現(xiàn)。” 白明洲深吸一口氣,捏著鼻子,猛的灌下去了一大口。 桑眉正看著笑話,卻沒想白明洲下一個動作卻是握住了她的腰,一把將自己按在他的懷里,然后低頭將那口湯順勢渡了過來。 桑眉;“!!!” 被迫喝下一口又腥又臭的湯汁,只覺胃里都開始翻騰起來。 桑眉擦了擦嘴,咬牙切齒一番后也不管湯了,按著白明洲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白明洲哪里敢還手,蹲在地上抱著頭承受著桑眉雷厲風(fēng)行的擊打。 “知不知道自己錯了?” 桑眉眉毛倒豎,顯然是氣急了。 白明洲眼神誠懇,“知道了。” 桑眉冷哼一聲,雙手抱臂坐在床邊,白明洲狗腿的跟了過去,將桑眉兩只手拿出來揉了揉,“手打疼沒有?” 桑眉看他一眼,突然伸手抱住了白明洲的腰,將自己的頭也跟著靠了過去。 “下次不許這樣了。”桑眉說。 白明洲摸了摸桑眉的頭發(fā),沒有說話。 桑眉抬頭怒瞪他,“聽到?jīng)]有呀!” 白明洲想了想,“我只能保證,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他握住桑眉的肩膀在她面前蹲下來,眼神直視桑眉的眼睛。 “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我不會放你一個人的,我會一直想著你念著你,不會將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不要擔(dān)心我了,乖。” 他捏了捏桑眉的臉,“現(xiàn)在可以說說,今天做了什么嗎?” 桑眉說,“我去找你弟弟了,正好撞上冉霽雪快死了然后被白擎抱走了。” 白明洲說,“那她應(yīng)該是沒事了。” “你就這么相信白擎?” “他是很厲害的,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厲害。” 桑眉忍不住提醒他,“可他只是一個凡人。” 凡人要都能這樣厲害,他們還修什么仙? “別人或許不可能,可白擎不一樣,”白明洲道,“白水城傳說里一劍斷海的人不是神化了白擎而確實(shí)是他做的。” 桑眉眼神懷疑,你這別是父子崇拜吧? 比百姓還要離譜。 白明洲氣得捏了捏她的鼻尖,“我可沒騙你。” “當(dāng)年天下大亂,除了修真界出手之外,天上也派人下來了。白擎的天資究竟如何,憑他在這凡間靈氣如此稀薄的地方還能修行到這個地步就可見一斑,天上下來那人一見他就如獲良寶收他為徒。”白明洲感慨,“如果白擎后來進(jìn)了修真界,只怕會是千百年來誰都無法超越的奇才。” 而正是因?yàn)樗珔柡Γ诏偟糁蟛旁桨l(fā)的可怕。 這白水城中,再無人可阻止他的殺戮。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沒有殺自己,白明洲也找不到答案。 或許是在那一剎那有片刻的清醒,把自己認(rèn)作了白明澤扔了出去也不一定。 桑眉卻想著,如果白擎真這么厲害,那自己這恢復(fù)不到一半的修為在他面前根本走不過一招。 那時在白明澤屋中,他定然也發(fā)現(xiàn)了她,卻不知為何放任自己跟著他一路下了密室里。 她將這一段講給了白明洲聽。 白明洲想了想說,“或許是當(dāng)時懷中夫人命在旦夕無心糾纏其他。” “我以為城主對夫人不過爾爾。” 白明洲想到那日冉霽雪嘶啞的嗓音大笑著說出的話,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們白家會不會出情種,和他這個連身份都沒有的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所以白擎究竟愛不愛冉霽雪,跟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如果愛,又怎么會有陶素汐的存在? 對于父輩的情愛糾葛,兩人只感嘆兩句便罷,桑眉又說起了在密道岔路口進(jìn)去之后發(fā)現(xiàn)的密室。 白明洲聽得有些驚訝,因?yàn)槟鞘宜谙旅孀×诉@么多年,卻從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過。 他幼時無聊,整個密室有多少條岔路多少個不同作用的房間,每個房間放了些什么東西甚至是鋪了幾塊地磚他都一清二楚,卻從來沒發(fā)覺里面竟然會還有一個石室。 但是那間石室,他卻是確切的見過的。 “我在夢里見過這間石室,是在我小的時候。” 桑眉凝神細(xì)聽,“你的意思是,冉霽雪是將你和她的命換了過來?” 白明洲搖了搖頭,“雖然我沒能見到法陣的全貌,但是我不覺得那是在換命。” 桑眉擰著眉,“我去把我見到的法陣畫出來。” 白明洲跟在她后面,“我跟你一起。” 桑眉點(diǎn)點(diǎn)頭,打開門的一瞬間,門外桑夫人正搖著扇子笑瞇瞇的看著他們,“喲,舍得出來了?” 桑眉:“……” 第41章 “這是天上下來的人留給白…… 桑夫人眼中是rou眼可見的對女婿的不滿。 她家女兒身嬌體弱, 哪里受得了這毫不憐惜的日日夜夜。 白明洲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岳母誤會了,恭恭敬敬的對桑夫人行了個禮,“岳母。” 桑眉倒是猜出來了, 但這時候也不能去提醒白明洲,只笑著上前挽住桑夫人的手臂, “娘到女兒這里怎么也不讓人通傳一聲, 好讓娘不必等這一遭。” 桑夫人對女兒的態(tài)度要好很多。 她拍拍桑眉挽著她的手, “我也是才來。” “湯喝了嗎?” 桑眉輕咳一聲,“喝了。” 桑夫人這才點(diǎn)點(diǎn)頭, 但還是不滿, 湊到桑眉耳邊小聲道, “知道你們夫妻感情好,但是有些事卻是該拒絕就拒絕,你身體不好,可別反而害了自己。” 桑眉干笑著轉(zhuǎn)移了話題,“爹爹今日去了哪里, 怎么沒有陪著您?” “你爹是有正事在身的人,哪像你我這般閑,倒是姑爺也該找點(diǎn)事做了, 雖然我們桑家不缺養(yǎng)這閑人的錢, 但是找個正經(jīng)事說出去也好聽些。” 白明洲沒想到話題突然落在了自己身上,他這一輩子, 揮劍斬魔沒問題,修行講課也無礙,可這凡人間的差事,他卻是半點(diǎn)也不了解的。 只能虛心請假,“不知岳母覺得小婿做些什么才好?” 桑夫人瞪他一眼, 像是在說瞧你這濃眉大眼的怎么是個吃軟飯的。 桑眉沒忍住笑了出來,搖了搖桑夫人的袖子,“娘,他之前就是個游俠,行俠仗義走江湖的,不懂這些。” 人是女兒自己挑的,桑夫人還能怎么辦,只能把扇子搖得快一些,“明天跟著去鋪?zhàn)由峡纯窗伞!?/br> 桑眉戳了戳白明洲的腰,笑得眉眼彎彎,“聽見了沒有,好好學(xué)著。” 白明洲被戳的有些心癢癢的,礙于岳母在面前,只能嚴(yán)肅道了聲是。 因?yàn)樯7蛉说牡絹恚钡酵砩系臅r候桑眉才有時間將見過的陣圖憑著記憶將陣圖逐一臨摹下來。 白明洲將這六張紙拿了起來,桑眉還貼心的在左上角的位置標(biāo)注好了每一張對應(yīng)的陣圖是哪個方位墻面上的。 其實(shí)標(biāo)不標(biāo)注都一樣,因?yàn)檫@六面上面的陣圖符文都是一樣的。 白明洲仔細(xì)看了很多遍,皺著眉沉思不解,“這確實(shí)是換命之法,可我還是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過了一會兒,白明洲搖了搖頭,確定道:“這不對。” 桑眉問他,“你在夢中看到的陣法是這樣的嗎?” 白明洲皺緊了眉頭,他當(dāng)時意識被燒得有些模糊,回憶起當(dāng)時看到的頭頂?shù)哪且粔K血符,也朦朦朧朧的像是罩著一層霧。 桑眉想了想,又把最開始看見的被墨跡遮掩的幾面墻的模樣分別畫了出來。 白明洲將分別畫著墨跡與血符的兩張紙疊在了一起,想了想,他將其中一張紙翻了過來。 燭光下,重疊在一起的兩張紙重疊在一起,雖然是畫著兩種符文,卻是用的同一種顏色。 兩張紙上的痕跡混雜在一起,透過燭光落在雪白的墻面上,就像是一張扭曲的人臉。 白明洲和桑眉的表情同時變了。 兩人異口同聲的開口,“這是什么?!” 桑眉和白明洲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這符文不在修真界記載的任何符文冊上。 九闕山身為修真界第一門派,底蘊(yùn)身后,連九闕山的藏書樓里都沒有記載的話…… 桑眉肯定道,“這是天上下來的人留給白擎的。” 可這又有另一個問題。 身為飛升成仙的仙人下界救世而來,為什么要留給弟子這樣一看便知是邪術(sh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