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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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一瞬間靜的連掉跟針在地上都能聽清。 蒼竹白著臉離開,宣桃雖然不解,但是對于小姐的命令,她從來不會質疑。 只是…… “這城主府當真可怕,不若我們早日離開。” 桑眉笑著搖了搖頭,“你忘了,我說過要讓我們見過的那位少城主入贅到我桑家的。” 宣桃一噎,心里已經(jīng)開始盤想該怎么把少城主打暈了綁到桑家,最好是策劃出一出假死,不然城主府肯定回追究。 “你沒有什么想問我的嗎?” 宣桃茫然,“問什么?” 桑眉挑開落在窗臺上的幾片枯葉,“明知是火坑,還讓蒼竹送人往里跳。” 宣桃想也沒想的回答,“小姐的安排定然是有原因的,宣桃腦子笨,只需要聽小姐的話就是了。” 桑眉無聲的笑了起來。 隨后斂眉,“你暗中跟著蒼蘭,查看城主府將人究竟送到了什么地方,但是要萬分小心,切記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等人都走了,桑眉才從窗邊離開,竹籃被放在桌上,損壞的布料上散發(fā)著陣陣幽寒氣息。 她伸出手碰了碰,宣桃還沒入道,是以發(fā)現(xiàn)不了這布料上的陰冷之氣,這股幽寒在感覺到她的觸碰之時便纏繞了上來,是溫柔且溫順的。 桑眉嘆息。 這具身體,竟是天生的妖魔宿體——純陰之體。 純陰之體在轉化為極陰之體享受呼吸吐納皆能修行之前,不僅自身遭受寒氣侵蝕恐命不長久,比早夭更加慘烈的下場卻是被妖魔附體,成了豢養(yǎng)妖鬼的容器! 桑眉輕輕呼出一口氣,這樣的體質她只在門派中藏書閣中見過,她自身經(jīng)脈斷絕,是由白明洲拿天材地寶重塑的道體,也曾在無法修行之時羨慕過這種一旦蛻變便注定一路坦途的體質。 可真落在自己身上,且還是未曾蛻變的時期,桑眉的感覺卻并不美好。 這樣的體質,她沒有修為,神識也被最大程度的壓制,在這樣的情況下,心魔入侵更是易如反掌。 她從不懷疑白明洲對她的感情。 他們二人,既是修行相輔相成的道侶,也是舉案齊眉能夠為對方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的恩愛夫妻。 屆時控制著自己的身體,讓白明洲投鼠忌器,想要將他們夫妻二人滅在這方幻境中簡直輕而易舉! 怪不得,她在入府之時就感覺到胸中煩悶難忍。 居雍山上的陣法,是飼養(yǎng)也是壓制,門口的兩尊石像更是封印魔氣外流。 純陰之體與幽冥沾了邊,自然也會受封印壓制所影響。 若是那日送到冉霽雪桌上的飯菜并沒有被她扔掉,以那夜所觀冉霽雪應當已經(jīng)入道,她的體質定然瞞不過她。 桑眉猛的站起身。 不好,宣桃有危險! 第24章 “一刻都離不開我。”…… 宣桃雖厲害,可與冉霽雪相比仍是天差地別。 同是上十層的高手,入道便可窺仙途,而未入道者,即便修為出神入化到了凡人所能修煉的頂點,那也只能稱之為凡間武者。 純陰之體作為飼魔的最佳容器,若是冉霽雪早已知道她的體質,肯定早就盯上她了,她讓宣桃去跟著蒼蘭,無異于羊入虎口! 桑眉閉上眼,她記得宣桃的氣息,只需一點靈光,就能夠找到她的位置。 然而神識所感之處,皆是迷霧茫茫,看不清也摸不著,不是有人刻意屏蔽了宣桃的氣息,就是她所處的位置不能為人所探知。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說明著此事的非同尋常。 就連蒼蘭的背叛在此刻看來都像是一場蓄意為之的陰謀。 不過現(xiàn)在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測而已,或許是宣桃跟進去的地方有神識無法探入的結界也不一定。 桑眉擰著眉,難得心事重重起來。 她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能坐以待斃,雖然不知道宣桃的位置,但是她知道冉霽雪在哪! 思及此,桑眉再也坐不住了,身邊的兩個丫鬟都不在,她自己在妝奩盒里翻找出了兩支還沒用過成色極好的銀琺瑯彩如意紋步搖簪,拿檀木盒裝好之后便急匆匆的往冉霽雪住的地方走。 在桑眉有意識的提高行走速度之后,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城主夫人門前。 冉霽雪身為長輩,桑眉帶著見面禮來拜見名正言順。 所以在下人通傳之后很快就領著桑眉進去了。 還未進門,桑眉便聞到了一股濃郁卻不過分甜膩的馨香,馥郁芬芳,沁人心脾。 桑眉隱隱感覺這味道有些熟悉,仔細探尋時卻又有如霧中花。 看不分明。 有丫鬟撩開門口一整塊由翡翠玉石串起來的簾幕,低著頭溫順道,“桑小姐請。” 桑眉抬頭,城主夫人冉霽雪端坐于正位之上,冰冷而威嚴。 這不是桑眉第一次來這屋中,上一次冉霽雪身旁坐著的是冉君筱,她與秦家兩位小姐分坐兩旁。 而這一次,冉霽雪身邊坐著的卻是那位艷麗無雙的陶夫人。 陶夫人本名陶素汐,是城主大婚三年后,于城外帶回來的女人。 彼時城主夫人冉霽雪正懷著孕,聽聞城主納了妾,還早早與她在外面有了一個孩子,怒急攻心之下胎兒早產(chǎn),生下來的少城主白明澤不僅弱小如貓兒,還幾次差點沒挺過去。 就算如今身體好了,卻根基受損,修行時好時壞,從那之后,冉霽雪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從前溫和大度賞罰分明的城主夫人變得喜怒無常,下人稍有差池便是嚴厲的責罰。 隨著時間的流逝,在少城主生過幾次病之后,越發(fā)的變本加厲。 更有傳言說少城主在出生的時候就該夭折,是夫人逆天改命將他從九泉之下?lián)屃嘶貋恚瑓s因此沾了陰泉氣息,入了邪道。 桑眉垂眸深思。 傳言雖不可信,可必不會是空xue來風。 可無論在哪一種傳言里,城主夫人和陶姨娘的關系,都是王不見王,勢同水火。 除了在節(jié)日宴會上碰面之外,其余時間就是路上見到了都恨不得假裝對方不存在,可今日她卻見到了陶姨娘與城主夫人同桌而坐。 桑眉心中思緒百轉千回,面上卻是笑著向兩人請了安。 冉霽雪盯著手中的茶杯沒有說話,常年冰冷的臉上也看不出究竟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陶姨娘倒是笑意盈盈的應了一聲,手中團扇輕晃著,股股香風從扇中傳來,她對著桑眉招招手,“這便是桑大人家的寶貝女兒吧,果真是國色天香,來到我身邊來,讓我好好看一看。” 桑眉看了城主夫人一眼,見她神色不變就收回了視線,蓮步移向陶姨娘的方向。 “瞧這小臉嫩的,白里透紅,像朵桃花枝似的。”陶姨娘褪下腕間水頭十足的玉鐲子,親親熱熱的套在了桑眉手腕上。 白玉剔透的鐲子落在凝白纖細的手腕上,更顯得那手腕肌膚柔嫩。 桑眉輕聲道了謝,陶姨娘臉上笑意加深,正想再說些什么,卻忽然聽見“哐當”一聲。 冉霽雪手中瓷盞重重磕在桌上,她冷冷的看著一旁言笑晏晏的二人,“要聯(lián)絡感情就去別處,我鸞羽閣地方小,恐陶姨娘施展不開。” 陶姨娘笑聲一頓,眸光冷了下去,然而面上卻帶著明媚的笑容,輕輕的撫著胸口嬌怯開口,“jiejie這突然一下,可真是把我給嚇著了,meimei倒是無所謂,就怕城主知道了又該心疼我了。疼在郎心,痛在妾身啊!” 桑眉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 這兩人給她的感覺半斤八兩,一個冷血無情,一個綿里藏針。 腕間的鐲子撞在腰間的玉佩上哐啷作響,桑眉雖然一直分神于應付兩位夫人,神識也從未停止過追尋宣桃的蹤跡。 忽然,她眼神古怪的抬起頭,識海中感受到的宣桃的靈光越來越接近,而此刻—— 已經(jīng)到了門口! 她倏然扭頭,她所以為的深陷危險的宣桃此刻正掀開翠玉珠簾走進來。 宣桃手中提著一壺茶水,對著桑眉甜甜一笑,隨后在桑眉驚愕的視線中走到陶姨娘的身后,為她續(xù)上了一杯茶。 桑眉雖未扭頭,卻也能感覺到,冉霽雪身上氣息倏然冷了下去,頗有些氣急敗壞的開口怒道:“哪來的丫鬟,這么不懂規(guī)矩亂闖進來!” 桑眉拉過宣桃的手,聲音不卑不亢,“回稟夫人,宣桃是我的貼身侍女,年紀小了些不懂事,一刻都離不開我。” 陶姨娘輕笑一聲,“這丫頭是我?guī)淼摹!?/br> 桑眉手一頓,被宣桃反手握住。 她的手掌小小的,手心卻guntang溫暖。 “瞧我都忘了說了,方才我在后山清溪邊散步,就見這丫頭提著一桶衣服跟著兩個黑衣服的小廝說說笑笑的過來了。在宴會上我也見過這丫頭,一直站在桑夫人身后伺候著,見她模樣也討喜,忍不住問了兩句。”說著陶姨娘低低笑了起來,纖長的指尖捏著茶蓋輕輕的推了推茶沫。 桑眉視線微動,果真見冉霽雪指尖為微不可查的顫了顫。 后山清溪。 桑眉記下了這個地方。 呷了一口茶之后,陶姨娘蹙了蹙眉,嬌滴滴的聲音宛如撒嬌一般,“有些燙了。” 宣桃說,“奴婢這就去給您重新?lián)Q一杯。” 陶姨娘鳳目一瞥,“我瞧jiejie那盞茶便不錯。” 冉霽雪嗤笑一聲,手中茶盞往外一推,“哐當”一聲碎了一地,淡色的茶水滲透進素色的地毯里,很快消失不見。 陶姨娘目露惋惜,“呀,jiejie怎的這般不小心。” 冉霽雪深吸一口氣,“我倦了。” 陶姨娘假裝沒聽出來,噘著嘴不高興,“可是我還沒說完呢。” 她看向桑眉,眼中似乎閃著光,像是戲耍夫人得逞的欣喜,“桑小姐要聽聽嗎?” 桑眉彎了彎唇角,“愿聞其詳。” “我才知道原來后山清溪一直被人用來洗衣服用的,你這丫頭拎了一桶少城主的衣服,想幫你呢。” 說著她咯咯笑了起來,指著冉霽雪嬌聲道,“jiejie你看桑小姐這樣一個美人,聽說廚藝也很了得,多好的一個兒媳婦呀,丫鬟也知幫著洗洗衣服,我可真是羨慕你呢。” 冉霽雪臉上的神情單用難看已經(jīng)無法形容了,她惡狠狠的盯著陶姨娘,目光中黑氣翻涌著,像是藏著一直亟待擇人而噬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