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當(dāng)然也不免有些閑話傳來,此次國公府大姑娘雖說因?yàn)殛懠业木壒剩槭聜}促了些。嫁入陳家也算是低嫁了。 可陳家本身實(shí)力也并不弱。陳寧遠(yuǎn)自身有實(shí)力不說,又有個南方首富身家陪襯。 他們一個有錢,一個有勢,做了姻親,自然再也沒人敢小看了他們。 特別是陳寧遠(yuǎn),雖然目前只是從四品武將。 可有了新皇表妹夫這個身份,將來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因而權(quán)貴圈越發(fā)關(guān)注起陳家來,特別是那位會做買賣的陳姑娘,也受到了眾多貴婦的關(guān)注。 在權(quán)貴圈,陳寧寧的身份并不高。可最難得的卻是,她那手點(diǎn)石成金的好本事。 一提起熙春樓,芳香豬,哪個人家不眼紅? 或許這些高門大戶嫡長子娶妻選擇標(biāo)準(zhǔn)會相對嚴(yán)格,可對嫡次子來說,若能娶了陳寧寧,定然會對他們整個家族大有助益。 因而,許多人家都開始暗中打聽。 這一問才知道,陳寧寧如今已經(jīng)十九了。早年間也曾定下婚事,卻在陳家勢微時,慘遭退親。 自那以后,陳寧寧便一門心思做起了買賣。 好在全家都愿意支持她,這才一步步把買賣做大。 陳寧寧身上簡直就是一步勵志書。 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夫人,也有人覺得陳寧寧如今年歲大了,也有嫌棄她曾被退過親的。 可更多夫人對陳寧寧暗自佩服。她們知道陳寧寧白手起家,又高看她一眼。況且女大三抱金磚,比自己兒子大幾歲,也無所謂。 等到將來,陳寧遠(yuǎn)繼續(xù)升職,陳寧寧的身份還真差不到哪里去。 因而許多夫人都想著趁著國公府大姑娘成婚,要好好見見這位陳姑娘。 剛好六王爺那邊,也收到了國公府的請?zhí)?/br> 魏婉柔這時也聽說了,國公府大姑娘成親要置辦芳香豬宴席的事情,頓時她心里便有些發(fā)酸。 曾幾何時,魏婉柔風(fēng)光的時候,殷明珠還是個拿不出手的粗俗姑娘。 就連她未婚夫陸公子,也曾是魏婉柔的傾慕者。 那位陸公子在外行事,雖說毫無章法,對魏婉柔卻是極其多情的。 陸公子也曾對魏婉柔發(fā)誓,一定會想辦法跟殷明珠退親,再去魏家提親。 只可惜,那時候的魏婉柔心高氣傲,自然看不上陸公子。卻不沒有直接拒絕,反而吊著他,不肯松手。 若不是張側(cè)妃在眾人面前揭穿了,魏婉柔從未被大長公主看重,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戲。 魏婉柔也不會一時心急,使了暗照,直接就對六王爺出手。 說不定,那時候,她稍微猶豫一下,選擇了溫柔多情的陸公子,日子也會好過許多。定然不會像王府里,這般寂寞又無奈了。 不過再想到,陸公子后來摔斷了腿,整個人都?xì)垙U了。 魏婉柔便也沒再覺得惋惜了。 只可恨,十年河?xùn)|,十年河西。昔日那個被她壓得透不過氣來的魏明珠,如今卻得了一樁風(fēng)光無限的婚事。 雖說,這事多半托了當(dāng)今皇上的福氣,可陳家那邊的芳香豬宴席,到底還是勾起了魏婉柔的滿腹怨氣。 她想吃頓芳香豬席面,為自己二十歲生辰祝壽,尚且沒能成,反而受到了侮辱。如今殷明珠結(jié)婚,卻要做芳香豬全席。 雖說這兩件事并沒有必要關(guān)聯(lián),別人也未必想到魏婉柔頭上。 可魏婉柔卻覺得殷明珠和陳家害她丟臉了。特別是陳家若不是定下那狗屁規(guī)矩,給六王妃多少留下些許薄面,又怎會如此? 到如今,魏家那兩兄弟還在大理寺關(guān)著,魏家動不動就過來找她哭。攪得魏婉柔煩悶不已。 只是這國公府的婚事,她定是要吃酒的。 不止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去,還要見見那位傳言中的陳姑娘,到底是個什么來路? 只可惜,六王爺厲瑫如今沉迷于美酒之中,眾人里喝得醉醺醺。 問起國公府的婚事,厲瑫一擺手便說道:“不去,殷家的婚事與我何干?” 當(dāng)日里,他也曾打過殷明珠的主意。只可惜殷明珠陰險(xiǎn)又狡猾,手段也狠戾,沒少給他難堪。 如今要他去吃殷明珠的小酒,他自然不肯答應(yīng)。 這可就為難魏婉柔了。 — 另一邊,陸家知道殷明珠要嫁人,自然不服不忿。 陸大人仗著自己是太上皇的心腹舊臣,之前便幾次三番搬弄是非,試圖給新皇穿小鞋。 卻都被新皇借力打力,直接順了過去,反倒是陸大人自己落下了不少罵名。 如今太上皇已經(jīng)對陸大人不像從前那般信任了。 陸大人也想著要低調(diào)行事,再也不能落下把柄了。 可知道國公府這般不給他家留顏面,還要風(fēng)光大半,他兒子卻落下了終身殘疾。陸大人越發(fā)氣惱起來。 所幸拼著老臉不要了,直接就跑去找太上皇哭訴。 “殷家簡直欺人太甚,害我孩兒斷了腿不說,如今卻悔婚不肯嫁于他。殷家分明是仗著與皇上是姻親,便不把太上皇的老臣看在眼里?” 陸大人滿心委屈,直哭得老淚縱橫。 卻不想新皇早就把他家貪贓枉法的證據(jù),他兒子因?yàn)闋帗尭杓В[出人命的本子,放在太上皇的案前。 只因?yàn)殛懘笕耸翘匣首顚櫺诺呐f臣,新皇才沒有親自動他。這都是為了給太上皇留面子。 可誰成想這陸稟這般不識好歹,竟然老糊涂了,還有臉過來哭訴? 太上皇忍不住搖了搖頭,嘆道:“依你之見,國公府的嫡長女就該嫁給你那個不學(xué)無術(shù),胡作非為的瘸腿兒子,你才能咽下這口氣?” 陸大人聽了這話,心頭一冷,連忙跪下說道:“我們兩家早年定下婚事,怎么能容他家說反悔就反悔?皇上也是太慣著他母舅家了,逼得老臣退婚。” 太上皇卻冷笑道:“難道不是你兒子看不上殷家大姑娘,想退婚卻不直接說,反而設(shè)計(jì)地痞流氓侮辱她。 虧得殷明珠機(jī)警,避開一劫。反倒是你兒子自找死路,他腿瘸了,到底該怪誰,你心里沒點(diǎn)數(shù)嗎?誰給你家的夠膽子,敢對皇親國戚家的嫡女下這種毒手?” 說罷,太上皇便狠狠地拍了一下案子。 陸大人嚇得大驚失色,連忙匍匐在地。 太上皇又說道:“你說國公府勢利眼,他家又真貪圖勢力,就該依了朕的心思,把嫡女嫁給九王才是?如今他家都被你逼的低嫁了,你這還沒完沒了,糾纏不清,又是何道理?” 陸大人連忙低頭哭著求饒。 太上皇卻又說道:“罷了,你兒子做下那些事,皇上大度,也不打算追究。倒是你還是退了吧,只是不是你的東西,還得留下來。皇上再心慈,也不能容你貪贓枉法,做了朝廷蛀蟲。” 說罷,便揮手另左右把陸大人拖下去。 陸大人腳不沾地,一路被拖行,此時他早已傻了。脊背也早就被冷汗打濕了。 直到這時,他才明白過來,自己好像徹底完了。 原來太子,新皇,并不像他表現(xiàn)得那般軟弱怕事,一味對太上皇唯命是從。他也不是面上那般仁善可欺。 相反皇上他就是一只笑面虎,平日里不動聲色,甚至不動一兵一卒,便把人至于死地。 想到這里,陸大人突然發(fā)瘋似的,拼命喊著:“太上皇,小心皇上!” 只可惜還沒喊完,便被太監(jiān)一腳踹在肚子上。 “閉嘴,罪臣陸稟。” 陸稟疼得腰都直不起來,再也說不出話來。與此同時,他只覺得通身發(fā)冷。 這才想明白,太上皇看似大權(quán)在握,那不過是皇上做的戲罷了。實(shí)際上,整個皇宮早就被皇上控制了。 可笑的是,他卻一直狐假虎威,借著太上皇的威勢,與皇上作對。 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第80章 陷阱~ 雖然陳寧寧深知財(cái)不露白的道理。一旦炫富, 若沒有一個強(qiáng)有力的后盾支撐,很容易就會變成別人嘴邊的餌食。 可如今陳家情況十分特殊,一旦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 便會被其他人小瞧了。 哥哥如今從四品的官職, 全靠他這些年積攢的軍功。可到了別人口中,就成了陳寧遠(yuǎn)攀附權(quán)貴, 靠殷國公得來的從四品。 這于他的名聲和前途都極為不利。 就算將來陳寧遠(yuǎn)留在上京,進(jìn)入官場, 也會有人不斷懷疑, 他只靠國公府, 沒人相信他本身的能力。陳寧遠(yuǎn)甚至無法融入上京這個官場圈子。 寧寧也是跟厲琰商量過后, 這才決定也不再顧慮那么許多,直接用錢來砸出一條路來。 寧寧倒也沒做什么特別過分的事, 也就是先用那份聘禮,壓得國公府上上下下說不出話來。那些幾代豪奴再也不敢看人下菜碟,小瞧了陳家。 況且長兄成親, 于陳家本就是件天大的事。寧寧作為妹子,自然要把這婚事做到盡量圓滿。 雖說暴發(fā)戶的名聲不好聽, 可在金錢方面, 陳家卻底氣十足。再加上, 與國公府聯(lián)姻, 兩方勢力聯(lián)合在一起。將來再也沒人敢看清了陳寧遠(yuǎn)。 就連陳寧寧平日里, 外出給長兄選購婚禮用品, 也備受矚目。 寧寧倒也趁機(jī)結(jié)交了一些閨閣朋友。 寧寧本來就善于與人交際, 就算是面子上的情分,她也總能做到滴水不漏,不著痕跡。再加上, 寧寧本就是進(jìn)京給太上皇祝壽的,也不曾掩飾過自己的身份。 若是那些朋友有想買卻買不到的新鮮東西,寧寧總能找到些合適的商路。甚至還能給個友情價。 這樣一來,她在那個京城閨秀的圈子里,很快就打出了極好的名聲。 原本殷明珠還想著,等到出嫁后,總要帶帶小姑子,融入那個圈子。卻沒想到,寧寧社交手段如此厲害,自己便找到了出路來。 有幾個交好的閨中密友,反倒同殷明珠打聽陳寧寧的情況。 殷明珠也是個有心人,專挑好話說。再加上,她本身也十分佩服寧寧的才能。 有了她這位正統(tǒng)貴女作保,貴女的圈子很快便接納了陳寧寧這個外來人。 只是這樣一來,也有好處,也有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