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被打
中午的午餐是兆強一天之中僅有的能走出小房間,出去活動活動的時間,今天已經是兆強進來的第二天了,相比于更加痛苦的昨天,兆強適應了很多,趁著午餐的這個間隙,兆強注意到,羈押在這里大約有三十多名犯人或者說叫犯罪嫌疑人,大多數的人都像兆強這樣,每天都默不作聲,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情。 但是有一小部分并不是這樣,在餐廳的一處角落里,一桌四個人用不太有友善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兆強。 兆強端著盤子,找了餐廳一處最偏僻,最不引人注目的小角落里,正準備吃點東西,突然,腦后傳來一陣風聲,兆強還來不及反應,腦袋便被人重重地砸了一拳,這一下,直接把兆強從凳子上砸落下來,兆強的嘴角滲出點點鮮血,他艱難地抬起頭,看著剛才從背后襲擊自己的人。 襲擊兆強的正是剛才在角落里看著兆強的那四個男人中的一名白人,這四個人每一個人都不像是好人,身上紋著兇殘的紋身,身材高大,肌rou發達,表情兇惡,一看就是“悍匪”。 剛才出拳的那個白人幾步跨到兆強面前,他不僅身體上紋著紋身,臉上同樣紋著紋身,讓人不寒而栗,眼角處還紋著數滴星星形狀的眼淚,這種特殊的紋身,兆強略有耳聞,這是黑幫殺人犯的標志,有一些幫派,他們的成員每殺一個人,眼角便會多紋一顆星星用于炫耀或者祭奠,而兆強眼前的這個白人,眼角處的眼淚足足有六七顆之多 白人還未等兆強起身,飛起又是一腳,又把兆強踹出去三米遠,這一腳的力道著實不輕,兆強雙手捂著肚子,弓著身子,癱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白人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對著兆強柔軟的腹部,連踹三四腳,每一腳,兆強都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快碎掉了,白人最后又出一腳,又把兆強踢飛三米開外,兆強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眼睛已經有些模糊了,周圍看熱鬧的人倒是不少,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出面制止 兆強“哇”地一聲,喉嚨抑制不住,又噴出一口鮮血,鮮紅的血液染紅了潔白的地板,白人走到兆強面前,蹲了下來,用拳頭頂著兆強的下巴,迫使兆強的腦袋看著白人的臉,白人面猙獰,惡狠狠地說道, “小子,記清楚了,我叫糊的,毫不掩飾地跟你說,我就是一名殺人犯,手上沾滿了很多人的血,但是我也是一名十八歲姑娘的父親,你最好慶幸你將來不會跟我分到一所監獄,否則”白人雙眉一皺,眼爆兇光,他的嘴巴貼近兆強的耳朵,輕聲說道, “否則,我會殺了你。” 白人的話剛剛鉆進兆強的耳朵里,隨之而來便又是一記重拳,兆強的太陽仿佛被一柄巨錘砸過了一般,腦袋嗡嗡作響,臉面朝下,摔在了地板上,腦子里只有一丁點意識,隨后兆強便聽見警鈴大作,一些警察沖了進來 從今天開始,黃蜂隊開啟了“五連客”之旅,對手分別是猶他爵士,波特蘭開拓者,俄克拉荷馬雷霆,華盛頓奇才和紐約尼克斯,黃蜂隊昨天晚上便是飛到了猶他進行訓練,偌大的球館里只剩下了汪敬一個人,在孤獨地練著三分球,當然,還有坐在長椅上的陳文君,陳文君穿著灰的運動長褲,上身是白的帽衫,戴著一頂灰的鴨舌帽,整個人顯得青春而陽光。 “唰” “唰” “唰” “唰” “唰” “唰” “砰” 汪敬一口氣連續投進了二十三記三分球,第二十四次出手,投短了,籃球砸在籃筐的前檐,彈落下來,汪敬雙手拄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氣,額頭上的汗水沿著汪敬英俊的臉龐一滴一滴地滴落到了地板上,在汪敬的心中,汗水與籃球砸在地板上的聲音如出一轍。 “砰砰砰” 陳文君走到汪敬旁邊,遞過去一條白毛巾,汪敬抬頭看著文君,嘴角勉強笑了笑,這種笑容是那么的不自然,有些敷衍的味道。 汪敬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后坐到長椅上,看著球場上不斷滾動的籃球發呆,陳文君看著汪敬說道, “我知道你還在擔心兆強,你放心,我已經拜托我的父親,讓他給兆強請最好的律師,保證贏得這一場官司” 汪敬收回了呆滯的目光,轉過頭,溫柔地看著陳文君,輕聲說道“謝謝,我替兆強謝謝你。” “這句話就見外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汪敬再次把目光投進了賽場上,輕輕嘆了口氣,然后說道, “贏了又能怎樣,這件事已經讓兆強聲譽盡毀,即使他現在就從警署里出來,他也失去了在nba呆下去的資本和理由,我,兆強,白曉飛三個人懷著十三億人的夢想來到這里,沒想到結果竟然會是這樣,兆強即使是回國了,他的后半生也肯定會在悔恨和謾罵中度過” 陳文君溫柔地看著汪敬,沉默,汪敬抿了抿嘴唇,說道, “最重要的是,我不相信兆強能做出這樣的事出來,無論如何我都不相信,”汪敬繼xu說道,“他骨子里就是那種人,他雖然混,但是是非曲直還是分得很清楚的。” 陳文君溫柔的看著汪敬,沉默許久,說道,“我跟你一樣,也不相信兆強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但是現在,我們只有等,只能等結果出來。” 沉默,又是一陣沉默。 “我想見見那個女孩,” 汪敬突然起身,目光停留在籃球場上的那顆跳動的籃球,汪敬說道,“這件事有可能是一個圈套,我想見見那名女孩,跟她講清楚,實在不行,我就商量她給她一筆錢” 陳文君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汪敬,現在這件事情已經不是可以用錢來解決的事情了,這件事如果擱在那名姑娘身上,她的后半生也無法做人了,現在我們只能是等,等待警署對兆強的體檢報告。” 汪敬無奈,頹然的坐在椅子上,重重地嘆了口氣 “直白點,我需要你的幫助。” 新奧爾良郊區的四合院內,老傅對著坐在太師椅上的唐龍說道,“這件事情我感覺沒有那么簡單,我需要你的人去調查一下真相。 “傅名,我憑什么幫你”唐龍輕蔑地笑道,“請問一下傅教練,這件事情如果我出面了,我能夠得到什么好處,什么利益我說過了,我是一名商人,我所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跟利潤有關沒有好處的事情我不干。” “你的心中難道只有錢嗎”傅名怒了,這是他真正的怒了,在傅名六十多年的人生中,他還從未像今天這般發怒,傅名幾步跨到唐龍面前說道, “兆強如今到了這般田地,跟你唐龍也有脫不開來的關系他為什么去酒,還不是因為你讓他幫你打假球退一萬步講,打假球你知道后果嗎,唐龍有可能會被nba終身禁賽,如果這件事被nba總裁辦公室知道了,兆強這一輩子都失去了征戰nba的機會,他明知道這樣的后果,但是出于義氣,出于他對你,你對他的義氣,他還是這樣做了現在兆強身陷囹圄,你竟然袖手旁觀” 唐龍低頭默然不語。 “唐龍,你要明白,兆強這件事無論是兆強的錯也好,那名姑娘下套也好,如果兆強被遣送回國,你就是推他進入地獄的第一把推手你摧毀的,不僅僅是兆強的人生,還是整個中國籃球的旗幟,唐龍,你將會成為”老傅怒極,緊皺著眉頭,雙眼緊緊地盯著唐龍,眼睛里似乎就要噴出火來,老傅的右手緊緊地捏著他平時常用喝茶的陶瓷杯子,只聽“砰”地一聲,陶瓷杯子竟然被發怒的老傅捏碎碎片飛的滿地都是,老傅的手也被割傷了,點點鮮血從只見滴落到地板上,老傅緊盯著唐龍,一字一頓地說道, “屆時,唐龍,你將會成為整個中國籃球的罪人,整個中國的罪人” 老傅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了屋子,走的時候,一名穿著黑職業套裝女人與老傅擦肩而過,老傅撇了撇眼,昂首離開了院落。 進來的女人擁有較好的面容,戴著黑框的眼睛,整個人顯得很端莊靜淑,他就是唐龍的秘書,阿麗。 阿麗扭頭看了一眼臉憋得通紅的老傅,然后進了屋,說道, “你們剛才吵架了” “兩個大老爺們,吵架不很正常嘛,”唐龍整理整理衣服,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從窗戶上看著老傅離去的背影,說道,“老家伙給我扣的帽子夠大的。” “龍哥有何嘗不能告訴他,其實你也在暗中調查兆強的案子”阿麗不解地問道。 “我就想氣氣他,他媽的,早死早超生,”唐龍的嘴角又浮現出那種令人捉摸不定地笑容,說道,“好了,別說這個了,你來找我肯定是查出什么了,是不是。” 阿麗從上身的西裝口袋里抽出兩張紙,遞給唐龍,說道, “一共兩件事,一件好事,一件壞事。” “直接說,別他媽繞彎子。”唐龍不耐煩地說道。 “其一,法院對于女孩上交的作案內衣的鑒定結果已經下來了,他們對內衣上米青氵夜做了化驗,其精斑與兆強的精斑一致,確定兆強與女孩發生了忄生關系。” “這算是壞消息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慶幸你請了一位經驗豐富的律師,賈米森律師不愧是這方面的老手,他在接案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提取兆強的尿檢樣本,結果,我們還真的發現了東西。” 唐龍走進阿麗,看著阿麗的嬌美的臉龐,急切地問道,“什么東西” “學名叫枸薈酸西地那非,這是藥的一種主要成分,進入人體之后會讓神經極度活躍,產生望,這種東西只會在人體呆上兩天,超過這個時間便會被分解掉,但是這個涉及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尚不知這些藥是兆強親自服用的還是女孩偷著給兆強下的。” 唐龍略一沉吟,說道, “你去查女孩的底細,讓劉鋒去搜女孩的家,找到什么東西馬上向我匯報” ╯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