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第29章 考學(xué) 看著這兩個人貼在一起出來,原本在罰站的兩個人也是目瞪口呆,也不怪學(xué)堂內(nèi)的人議論紛紛。 這畫面當(dāng)真……有些神奇。 被鴛鴦袖吸引在一起的是衣服,而非身體。 池牧遙的衣衫嚴(yán)絲合縫地貼在奚淮的衣服上,衣服牽制著池牧遙,拽著他貼在了奚淮的身上。 禹衍書臉色鐵青,眉頭微蹙,看得目瞪口呆,許久沒動一下,甚至忘記了呼吸,半晌才想起來深喘了一口氣。 一向無腦護(hù)友的松未樾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咝……”了一聲。 就算松未樾和奚淮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奚淮就是殺人放火松未樾都能拍手叫好,偏偏耍流氓他有點受不住。 他總不能去夸奚淮你好不要臉哦,你耍流氓的方法真棒。 “你、你松開我。”池牧遙努力掙扎,想要離奚淮遠(yuǎn)一點。 奚淮似乎很無辜,攤開手示意:“我沒控制你。” 偏兩個人的衣服貼在一起,奚淮動,他也跟著動,他的手跟著奚淮舉了起來,手舉在奚淮的兩耳邊,像是要求抱抱似的。 他一瞬間羞惱得眼眶都紅了。 他努力去扯自己的衣服,想要將自己從奚淮身上扯下來,然而太過用力,竟然聽到了布料撕裂的聲音,他瞬間不動了。 這身衣服要堅持到考學(xué)結(jié)束,若是現(xiàn)在壞了都沒有換洗的衣服了。 他們御寵派真的很窮,一套富余的衣服都沒有。 一旁的禹衍書單手掐訣,想要幫池牧遙解除這些鴛鴦袖的控制。 松未樾意識到了,當(dāng)即按住他的手:“別多管閑事。” 好兄弟不但要在關(guān)鍵時刻兩肋插刀,在兄弟耍流氓的時候也得鏟平一切困難,讓兄弟的流氓耍得足夠順利。 “我還當(dāng)你們有心向善,結(jié)果來了暖煙閣就做這種下三爛的事情嗎?”禹衍書氣得雙目圓睜,厲聲問道。 松未樾揚起下巴臭不要臉地回答:“挖地三尺有神明,天地為證,我們?nèi)齻€人從來就沒有過一心向善的時候。” 禹衍書不愧是禹衍書,就算在吵架也依舊嚴(yán)謹(jǐn),還能糾正松未樾的錯誤:“是舉頭三尺有神明。” 松未樾想了想“哦”了一聲,突然回過味來:“用得著你提醒嗎?!你是不是就瞧不起我不識字?” “你不識字?”禹衍書詫異地問。 “……”松未樾做了一個深呼吸,“你我二人水火不容,今日你若真的多管閑事,就別怪我不客氣。” 池牧遙扭頭去看那邊兩個人吵架,偏奚淮再次用控物術(shù)掉轉(zhuǎn)了他臉的朝向,迫使他看向自己。 兩個人的身體貼在一起,還這樣四目相對,更顯曖昧。 奚淮低著頭,垂著眼眸,瞳中映出他的輪廓。 他只能仰起頭像要吞劍一樣才能與奚淮對視。 這是一片繁茂的竹林,竹林深處一棟三層高的小樓,便是暖煙閣的學(xué)堂。 他們此時在學(xué)堂三樓的露臺上,林中的竹葉垂到了圍欄邊。 清風(fēng)徐徐,林中竹葉搖擺如濤。 林中有小泉丘壑,流水叮咚,潺潺流水載著竹葉緩緩而過。 水聲、樹葉沙沙聲交伴,草木清香與衣服上的熏香味道交織在一起被吸進(jìn)鼻腔,他們的距離近到呼吸里都有對方的味道。 池牧遙又掙扎了幾下,問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無聊,你比較有趣。” “你松開我,不然……” “不然怎么樣?” “放鳥啄你!” “哪個鳥?” “……” 奚淮覺得滿足了,揚起嘴角收回了鴛鴦袖,池牧遙終于重獲自由。 他連續(xù)往后退了五六步才停下,下意識地想要躲到禹衍書的身后去,才走了沒兩步,鴛鴦袖的磁性再次出現(xiàn),吸得他不得不靠近奚淮。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體,雙腳撐著地面,身體卻還是移了幾個身位,直到遠(yuǎn)離了禹衍書才停下。 這個時候他終于意識到了,奚淮不許他看禹衍書,不許他靠近禹衍書。 這讓他很為難,最后遠(yuǎn)離他們?nèi)齻€人,獨自一人站到了角落的位置。這里靠近窗口,可以悄悄使用控物術(shù)將書拿出來,站在窗口繼續(xù)聽學(xué)。 他本就身材纖細(xì)瘦弱,身著煙青色道袍,站在角落里拿著書看,顯出了幾分文弱的書生氣來。 一陣清風(fēng)拂過,吹動池牧遙額前的碎發(fā),手中的書本也跟著風(fēng)肆意擺動。 池牧遙用手按住書,手指蓋在書頁上,指尖上落了一抹光,像是在指甲上鑲嵌了一輪太陽。 奚淮一直看著池牧遙,不舍得移開目光似的。 奚淮的心中想法明確。 池牧遙就是阿九,只是不能最終確定他是阿九而已。在彌天桐陰陣內(nèi)的人他都去觀察過,只有和池牧遙相處的時候,最有和阿九相處時的感覺。 奚淮認(rèn)定自己的直覺沒有錯。 他是他,卻無法確定是他。 奚淮很迷茫,不知道該如何最終確定,池牧遙比他想象中狡猾。 他也是回到自己的房間才意識到,洗澡之前不去拆絲帶,洗完澡了才去拆,演給誰看呢?在拆絲帶之前,池牧遙穿衣服確實有一陣慌張,明明可以用控物術(shù),卻自己去取,顯然亂了分寸。 最終的確定,也只是給自己吃一顆定心丸。 就好像阿九明明就站在他的面前,在距離他不到三尺遠(yuǎn)的地方,他卻不能去觸碰阿九。 沒有最終的確定,始終不能放肆。 如果……確定了,他估計會把池牧遙抱進(jìn)懷里,恨不得揉進(jìn)肋骨里。 就看池牧遙什么時候能夠露出破綻了。 可是,少年心性。 他意識到自己中意的人就在眼前,總是安分不下來。 戲弄也好,撩撥也罷,只要池牧遙能夠看向他,他能夠吸引池牧遙的注意就好了。 僅此而已。 禹衍書見奚淮不再調(diào)戲池牧遙了,便站在一旁繼續(xù)罰站,站得端正。 松未樾則是坐在了欄桿上,懶洋洋地抬頭吹風(fēng),像是午后慵懶的貓。 這時,應(yīng)該是學(xué)堂中的紙張被吹了出來,紛紛揚揚地從窗戶飛了出來。 池牧遙想去撿,卻看到有人比他還快。 是坐在窗邊的席子赫跟韓清鳶縱身出來,一起去撿散落的紙張。 青澀的少年,嬌俏的少女,周圍是竹子與飛揚的紙張,兩個人同時伸手去撿一張紙,手指觸碰后抬頭看向?qū)Ψ剑nD,四目相對時有火光流動。 池牧遙捧著書看著這個畫面,感嘆,男女主無時無刻不在撒狗糧。 回過神來時,奚淮居然站在了他的身邊跟著往樓下看,仿佛只是在看一個無趣的小場面。 他再去看旁邊,禹衍書和松未樾也在圍觀男女主四目相對的畫面。 集體圍觀男女主談戀愛。 他和松未樾也就罷了,這男二和反派怎么跟沒事人似的? 奚淮對韓清鳶不感興趣也就罷了,禹衍書呢? 你不吃醋的話,男女主都要結(jié)成道侶,三年抱倆了! 可禹衍書只是看了一眼后便繼續(xù)認(rèn)認(rèn)真真地罰站了,似乎沒什么感覺。 池牧遙有點著急,問道:“禹師兄,你對席師兄怎么看?” 禹衍書當(dāng)他在問三系靈根加入第三宿的事情,坦然回答道:“他對陣法有些研究,人也很有悟性,心地善良,進(jìn)入第三宿也沒什么問題。” “那韓師姐呢?” “哪個韓師姐?” “她。”池牧遙指了一下樓下的韓清鳶。 禹衍書回頭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努力回憶,接著說道:“她非第三宿弟子,應(yīng)該是第五宿的,我并不熟悉。她人很乖巧,資質(zhì)不錯,如若努力也有修成元嬰之時。” “沒了?”池牧遙又問。 “呃……”禹衍書猶豫了一會兒,“和席師弟很相配。” 池牧遙捧著書陷入沉思,目前看來禹衍書甚至和韓清鳶不熟。 他沒參與到他們?nèi)齻€人的劇情里,沒有外力干擾,怎么禹衍書和韓清鳶的感情線突然夭折了呢? 那邊松未樾突然開始頭疼,走過來安慰奚淮:“哎喲,消消氣,消消氣。” 池牧遙這才疑惑地看向奚淮,發(fā)現(xiàn)奚淮一臉不悅地站在他身邊。 松未樾和奚淮神識互認(rèn)過,能夠感知到奚淮的情緒,意識到奚淮不高興了過來勸兩句。 可池牧遙看得明白,他們能神識傳音,自然可以神識內(nèi)提醒,這般坦然地說出來,怕是說給他聽的。 于是,他開始裝沒聽見。 池牧遙看似淡定,心中卻在腹誹:醋勁真大。 不能一起修煉過就是你的所有物啊!再說修煉前都說好了出了洞xue互不干擾,怎么說話不算數(shù)呢。 你說你大好年華的,跟我一個老頭耗什么勁兒呢?我這老胳膊老腿的,經(jīng)不起你的折騰。 * 入暖煙閣三日后,暖煙閣終于出了考學(xué)的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