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 《魔尊他念念不忘》 作者:墨西柯 作品簡評: 池牧遙穿書后曾被迫和大反派奚淮一起關“小黑屋”,奚淮被鎖鏈禁錮著,靈力被封印。他的處境極為尷尬,需要他修煉到筑基期打開洞xue的禁制,二人方可獲救。可……他是合歡宗男修啊!難不成拿大反派來修煉嗎?看過這本書的讀者都知道,拿奚淮修煉的那個炮灰死得格外凄慘。跑!破開禁制后他立即跑得無影無蹤!兩個主角是身份差距巨大的兩個人,卻因為一場意外產生了羈絆,接著展開了一場你逃我追的追逐戰。一次次試探,斗智斗勇,卻掩藏不住對對方的關心,在危難時刻出手相助。沙雕、軟萌的穿書仙俠小萌文,文筆詼諧,人設鮮明,輕松好讀。 ============ 第一卷 遇 第1章 同囚 黑。 很黑。 抬眼看去全是望不到盡頭的黑暗,似未經研磨的墨,亦或者百萬骷骸的冥灣黑水。 池牧遙被藥翁老者裝進了袋子里足有兩個時辰之久,難得到了地方將他放出來,依舊是在黑暗之中,讓他險些以為他在袋子里盲了眼。 帶著冷意的黑暗無聲無息地包圍著他,他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移動地方,會不會稍微坐歪身子,都會跌落到萬丈深淵下去。 藥翁老者并未理會他的慌亂,松開袋子后便冷笑了一聲。 藥翁老者常年生活在黑暗里,修為又高,夜視能力絕非池牧遙能比的,就算在這種黑暗的環境里依舊行動自如。 藥翁老者抖了抖衣袖,獨自開口:“你這狗雜種倒是躺得老實,真以為你爹會來救你?別想了,我這塊寶地布下了重重結界,你爹也難感受到你的位置所在,怕是你爹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在這里躺了幾百年了。” 池牧遙知道藥翁老者的話不是對自己說的,而是對另外一個人。 聽到這些話語,池牧遙的背脊瞬間緊繃,心跳仿佛經由野獸追趕后獨自離群的小梅花鹿,惶恐且不安。 果然,在他預料之中的劇情發生了—— “我怕你一個人寂寞,特意給你抓了個伴兒。”藥翁老者說到這里再次發出了陰狠的笑聲,這笑里透露著幸災樂禍。 他的聲音很啞,砂礫摩擦樹干后發出的聲音一般,聽著的時候會下意識跟著他喉嚨發干,一陣不舒服。 黑暗中的第三人依舊沒有出聲,周圍除了池牧遙狂亂的心跳聲,便只有藥翁老者自己一個人的說話聲了:“一個人被關在洞xue實在太過煩悶,我干脆抓來了一個合歡宗的弟子陪你,讓你在洞xue里也能享受齊天之樂。” 藥翁老師說著,還在檢查關押那人的鎖鏈禁制,接著說道:“這名合歡宗弟子天資愚笨,已是殘年暮景依舊只有煉氣初期修為。你想想看,他不過風中之燭,眼前又有你這樣的絕佳爐鼎在,你的手腳還被鎖鏈禁錮著無法行動,修為也被壓制。待我離開,洞xue中又沒有其他人打擾,他會做什么?” 第三人終于有了反應,突兀地睜開雙眸看向黑暗中,只有藥翁老者能看出他的模樣,引得藥翁老者笑得更加猖狂。 那第三人的手腳都被鎖鏈禁錮著,修為也被鎖拷所鎮壓,連體內的靈力都無法調轉。 這樣的情況下,他除了早已辟谷無需進食,且身體因為煉體比一般人結實外,其他都與凡人無異,說他此刻手無縛雞之力都不足為過。 如果這時合歡宗的弟子真的過來用他做爐鼎,他甚至無法掙扎,只能任由宰割。 似乎注意到了他那震驚的樣子,藥翁老者得到了滿足,笑容中還透著些許狠戾,有種大仇已報的快感。 藥翁老者很快又給了他最后一擊:“哦,忘了告訴你,我抓來的并非合歡宗女弟子,而是他們一直養于宗門內的廢物男弟子。被一名合歡宗的男弟子做爐鼎,這滋味……嘖嘖嘖。” 這一次,他終于有了反應,開口說道:“你何不直接殺了我,何必這般周折?” 聲音很低,很沉,帶著徹骨的寒意。 池牧遙原本只是旁觀者,卻因為這森冷聲音心下跟著一顫。 他汲汲皇皇地四下摸索,想要逃離,卻被藥翁老者的靈力震懾住,再無動彈的余地。 “我不能殺你,殺了你卿澤宗的宗主會發瘋滅了我滿門,你們父子二人都是瘋子!”藥翁老者突然換了語氣,似乎很委屈,陰陽怪氣的。 他又繞著石床走了一圈,補充道:“我也給你留了余地,我的禁制陣法只需要擁有筑基期修為便可輕易破解。待他用你修煉到了筑基期,他能離開,你也能得救。只是不知道你們二人要廝磨幾年,這個廢物才能修煉到筑基助你順利出去。” “助我出去?”被禁錮的人冷笑一聲,“待我出去,便是你派滅門之時,不止是你的孫子,你的徒子徒孫都得死!” 藥翁老者聽完不屑地笑了:“駒齒未落,卻狂妄至極。” 在藥翁老者眼里,他不過十八歲,就算天資不錯,在他面前也沒有一戰之力。 筑基期巔峰挑戰元嬰期天尊? 癡心妄想! 那人卻道:“你且看吧。” 不輕不重的語氣,卻聽得池牧遙心驚膽戰。 他知道,這個人做到了!且做得極為瘋狂。 藥翁老者發狠似的罵:“你莫要太過張狂!” “我張狂慣了,你那孫兒不也張狂?只可惜被我斷了手足時鬼哭狼嚎的,還嚇尿了褲子,模樣有趣得緊。你可以試試看,你殺了我我會不會膽怯?” “你若是想尋死,理由別找到我頭上來!” 藥翁老者強忍著怒氣甩袖離去,怕是也擔心再聊下去自己會急火攻心,真的殺了這小子,到時候卿澤宗宗主絕對會發了瘋地來追殺他的徒子徒孫。 他懼怕卿澤宗宗主,不敢傷及這小子分毫,卻也不肯善罷甘休,搜腸刮肚幾日才想出了這樣的法子來折磨這小子。 誰不知道卿澤宗少宗主心高氣傲,暴戾恣睢? 如果他淪落成合歡宗男弟子的爐鼎,這等丑事若是傳出去夠折辱他一輩子的。 本就是隨時都有可能發狂的性子,再加上這種心靈折磨,就算不讓他產生心魔,修煉時走火入魔,也能加重他的狂性,讓他發狂的周期變短。 到時候,就算是卿澤宗的宗主都壓制不住他體內的虺龍焰! * 池牧遙聽完二人的對話,越發確定自己是在劫難逃了。 他甚至知道躺在石床上被禁錮之人的名字,他叫奚淮,《桃顏罪》中最大的反派。 而他應該是一個炮灰。 其實進入合歡宗那日起,他便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 ——合歡宗唯一的男弟子。 這條信息實在是太突出了,全書里只有一個人符合。 這段劇情本來是這樣的: 奚淮對書中的女二一見鐘情,好在年輕青澀,第一次見面時很收斂,只是著重看了女二許久,還特意去問了女二的名字。 女二不喜他是魔門子弟,所以沒有理他。 后來一次女二被藥翁老者的孫子調戲,手腳不太老實,奚淮將人救下且廢了那登徒子的手足。 女二不但沒感謝,還覺得奚淮下手這般狠絕實在可怕,更是躲得遠遠的。 英雄救美后,反而適得其反。 后來因為這件事情,藥翁老者對奚淮懷恨在心。醞釀了許久終于將奚淮給逮住了,關在了一處洞xue里,并抓來了合歡宗唯一的男弟子跟他關在一起。 該炮灰看著絕佳的爐鼎漸漸起了歪心思,用奚淮從煉氣初期一直修煉至筑基期巔峰,直到奚淮沒什么用處了,便打算殺人滅口,獨自離開。 奚淮自然是不可能死了,自此記恨上了藥翁老者與那名合歡宗弟子,兩個人最后的下場都極為凄慘。 這件事,也促使奚淮的黑化更近一步。 他好不容易活了下來,受盡折辱,出去后卻看到自己曾經救下的心儀女子和男主你儂我儂。 殊不知,這只是他磨難的開始…… 其實在池牧遙看來,這個女二是被正邪不兩立束縛住了觀念。最初的奚淮還沒有那么瘋的時候,也算是一個大好青年。 奚淮,兩名元嬰期天尊的孩子,天資極佳,十二歲便筑基成功,是整個修真界最早筑基的修者。 他今年剛剛十八歲,便已經到了筑基期巔峰,大家都猜測他也會是最早進入金丹期的修者,可惜蹉跎在了洞xue里耽誤了修煉。 再說樣貌。 都說觀南天尊是三界第一美男,書中卻提及,奚淮的身姿樣貌樣樣出挑,若不是行事乖張,手段狠辣,怕是要蓋過觀南天尊的風光。 池牧遙的腦袋快速運轉思考,他此刻應該關心的是自己性命的問題,而非關心奚淮和女二的感情線。 他遲疑了一會,終于開口:“你放心,我不會碰你的,只要你需要我可以現在就死!” 他的話似乎讓奚淮非常驚訝,一直沉默地憤怒,卻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黑暗里奚淮應該轉過頭看向了他所在的方向,可惜被封印了修為的奚淮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奚淮的樣子。 兩個人能夠看到的只有黑暗,甚至看不到對方的身影輪廓。 奚淮突然開口問道:“你死了我怎么辦?” 這句話問得他受寵若驚,他們兩個人的關系似乎沒有好到這種程度,不必如此! “你不用內疚,我修為很差,到了壽元將盡的時候,今年或者明年也就到頭了,所以你不用有心理負擔。我一會試著找地方,死遠點,盡可能死后不會熏到你。” 奚淮沉默地聽著他說完,才再次用低沉的聲音問他:“你死了我怎么出去?” “哦、哦。”池牧遙揉了揉臉,對于自己誤會的事情有點尷尬,不過還是很快開口,“我有傳音符,我……” “那龜縮老兒到底是元嬰期修為,怎么會防不住你的傳音符?” 何止傳音符出不去,怕是他費盡心力,都無法打磨石壁甚至是刨洞出去。 洞xue內突然陷入了詭異的尷尬之中。 池牧遙抿著嘴唇絞盡腦汁,也未能想到有效的法子,于是瞬間慫了:“哦……對不起,我好像沒有其他辦法了。” 奚淮再次合上眼睛,對他說道:“滾到距離我十丈外的地方,我不想和你距離這么近。” “哦,你等一下。”池牧遙摸索著起身,往前走一步,需要用腳尖踩幾次地面確定前方平不平整,能否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