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念想
修了一下阿雋的心理描寫,后半程加了些劇情。 - 晚間宋雋回府,算著是要和趙徵見上的,卻落了空。 來的是初一。 她虛虛在自己心口點了點,眉頭微皺起,仿佛是遇上些很值得發愁的些事情。 初一體貼地過來扶她。 “我家大人吩咐我來送藥。” 宋雋點點頭:“我家里又不是沒有藥,怎么還要勞煩你叁更半夜走這一趟。” 她解了大氅,慢條斯理地往里走。 初一緩步跟上,音調柔緩:“不只燙傷的,還有那溫補的藥,大人念著您總不記得喝這東西。” 宋雋笑:“這樣的事情,他記得最清楚。” 初一在她面前不算太拘束,笑出來,搖搖頭:“我家大人還說,您若不好好好喝藥,那日后日日都要我來為您送藥,直到把身子調回來為止。” 宋雋接過那藥碗,一口悶了,抬手擦嘴邊一點漬,又側過脖子叫初一給她擦藥:“他這人好不講理,怎么我不好好喝藥,最后落得你勞累?” 初一笑:“大人說,您最會心疼人的,既曉得如此,喝藥便能勤些。” 她把宋雋手里藥碗接過:“那便請您心疼心疼我了。” 宋雋無奈擺一擺手,吩咐人送初一回府。 時日過得快,宋雋腳不沾地忙著,連江子熙大張旗鼓的“負荊請罪”都沒能親臨,與趙徵也是好些天不曾見面。 這一日,她推門出去,一眼望見月下站著個人。 是江子熙。 宋雋盯著那一處望了許久,恍惚反應過來,從前常站在那里的人,是趙徵。 她又皺起眉來,在心口虛虛點上一點,緩步走過去。 明成殿下沒了往日神氣,被凍成個鵪鶉,裹著個大氅縮成一團。 “這是來做什么了?” 江子熙嘖一聲:“宋大人,我為了不攪擾你公務,在這月亮下站了大半個時辰,你不說體諒關懷,怎么還這么失望又嫌棄的口吻?你摸一摸你良心,對得住我么?” “怎么總是貧?有事情快些說。” 江子熙挽著她往回路走,拉她上了自己的馬車:“我一是要親自給你道個歉,那面首我已處置了,余下的也都送了人,那樣的事情,日后再不會了。” 宋雋搖搖頭:“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怎么還念叨著。” 江子熙又說:“再就是問一問你,那天你被趙徵帶去,怎么樣了?你這人最愛鉆牛角尖,替他想這么多做什么?是他心甘情愿陪你睡的,動了心也是他,和你有什么關系?” 她說的直接又坦蕩,生生把宋雋說得嗆咳幾聲。 “的確是和我沒什么關系。” 她也想,自己究竟在乎些個什么呢,趙徵好與不好,和她有個什么干系呢?他們兩個本就是彼此敵對著的,她怎么還為他打算起來了? “只是他這幾日,總古怪著。” 宋雋說著摸上頸側,那燙傷是早已好了的,上面吮吻出的痕跡也消盡了,摸上去,卻總覺得依舊能觸及到那一日的荒唐過往。 卻又像他們兩個之間一樣,只要都丟開了,那就什么痕跡也沒有了。 江子熙一拍腿:“你不早說,早知道那些面首,我就留一兩個給你了——不就是男人么,若覺得不舒坦了,丟開便是,你喜歡什么樣的,再尋個新的來不就行了?” 宋雋瞠目結舌:“倒也不用……” “怕什么,你放心,我曉得幾個好的,有一兩個才十八,還沒弱冠,也是文質彬彬的,可比趙徵年輕多了,且……” 她湊近了過來:“我觀其面相,鼻梁高挺,指節粗大,一個個必非凡品,過幾日我引給你看看,想必下頭也能比他趙徵好得多。” 宋雋:…… 她抬手支著前額:“殿下,別胡鬧。” 江子熙牽她袖子:“你這人,這么討厭,人家體恤你呢。”說著正色:“我不跟你混鬧,問你件正事,你告訴我,別跟我插科打諢。” 宋雋奇了:“怎么,你嫌我插科打諢?” 江子熙眉一豎:“你看你!” 宋雋無奈:“好好好,你說,你說。” 江子熙盯著她看:“我問你,你和裴瑾之間,是約定了要做什么,我幫不幫的上忙?不許騙我說沒有這樣的事情——他這幾日忙的腳不沾地,你也是整日見不到人影,你忙也就算了,我才不信我公主府上的事情能把他忙成這樣子。” 宋雋說不出話來,盯著江子熙看。 江子熙看著她:“我沒別的意思,只是不忍他疲累,也實在想和他多些聯系,哪怕一天多說幾句話也是好的。” 宋雋更奇了,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后才搖頭道:“奇了,你這樣多情一個人,怎么能對個人這么用心?” 江子熙嘆氣:“你又打趣我,不是說了不插科打諢的?” 她悠悠道:“難得碰上個這么可心的人,倘若抓不住他,我不曉得會有多可惜。” 宋雋嘆口氣,斟酌片刻:“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她拉江子熙,在她耳畔慢慢說了些話,直起身子來:“我囑他起草細則,余下挨世家們罵的話我來干,你有心要幫忙的話,去問問他,可有沒有什么幫得上忙的吧。” 江子熙眼亮著,點了頭。 又推宋雋:“到你家了,我走了,以后忙到這么晚,少騎馬,不怕挨凍么?” 宋雋氣笑了:“什么來找我道歉,又什么來問我話——你是為著這個才來的吧!你這見色忘友的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