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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敲打知州

    第四百四十九章 敲打知州

    歐陽禮到了屋子便忙著要給敏郡主的腳上藥,脫了她的襪子卻看見腳踝上腫得老高一塊。

    歐陽月更是驚叫道:“怎么比前兩日還腫得厲害了?”

    敏郡主低頭看了看,“有嗎,我怎么覺著好些了呢。”

    歐陽禮知道她的心思,先把膏藥給她涂抹好,又幫她穿上鞋襪,之后才正色道:“我知道你還是想等這案子慢慢審。

    可是前兩日的情形你也看見了,人家有心要賴你,定你的罪,連人證都給你備下了,還能讓你清清白白走出這個地方?還有你這腳在這鬼地方壓根養(yǎng)不好傷,得回家去養(yǎng)著。這事兒你便聽我的,沒得商議了。”

    歐陽禮態(tài)度堅(jiān)決,不容置喙。敏郡主看他那樣也就不再多說了。

    三人又說起了些家里的事情,便說到了白碧水要給家中介紹一個新的幫傭。每天做半日就好了。敏郡主也點(diǎn)頭,“家里是該有人幫忙做事情,月兒也不會弄那些事情。這幾天也是辛苦你了。”

    三人說了一會兒功夫便有獄卒來催促,歐陽禮握著敏郡主手用力道:“你再委屈幾天,我一定趕早將你接回家中。”

    出了收押處,歐陽禮直奔趙長洲那里,告訴他自己已經(jīng)決定將敏郡主的身份公之于眾。

    趙長洲知道這事兒對于敏郡主還算好,可是對于歐陽禮來說究竟意味著什么,誰也說不好。既然他自己主意定了,趙長洲也不反對,眼下沒有更好的法子救敏郡主出來,只能這么著了。

    他想了想,對歐陽禮道:“雖說主意已定,可也不能著急,還得慢慢來。一旦這邊的官員知道了,離京城知道的日子也不遠(yuǎn)了。皇帝必然震怒,說不定現(xiàn)在就因?yàn)檎也恢ぶ鞫蟀l(fā)雷霆了。所以先得在京城做些準(zhǔn)備。”

    歐陽禮思索道:“京中確實(shí)還有些我父親的故交,只是誰愿意攤上這樣的事情,別說求情,就連撇清人家都來不及呢。”

    這官場比任何地方都更加的人走茶涼,趙長洲嘆道:“你仔細(xì)想想,若是有一二個可以幫襯幾句的,也先寫信過去,未必有用,但總算試試。”

    歐陽禮點(diǎn)頭,“這個自然,我回去就寫。”

    趙長洲又道:“我立即給敬王爺寫信,告訴他這邊的事情,旁人或者不敢上前說情,于他卻沒有妨礙,親meimei和妹夫,他去求情也是人之常情,想來皇帝就算責(zé)怪也不能將他如何。你先等我將信寄出去幾日再說。”

    歐陽禮思忖一會兒,覺得也有道理,他也不想事情捅到京城自己便要和敏郡主分離,好歹讓他們能接著做夫妻,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便向趙長洲謝道:“王爺費(fèi)心了。”

    趙長洲送走了歐陽禮便立即著手給敬王爺寫信,告訴他這邊迫于為敏郡主個人安危著想,無奈只能告知外人她的身份,請他務(wù)必準(zhǔn)備好皇帝隨時會因此發(fā)難。

    先讓他為自己自保做準(zhǔn)備,然后再為敏郡主和歐陽禮二人多在皇帝跟前求些情。寫完了信,他親自騎馬送去驛站,用加急快件送往京城。

    過了幾日想著敬王爺差不多該收到信了,自己也該行動了。

    趙長洲先去知會了歐陽禮,接著才去了知州府。陳知州聽說外頭是趙長洲來找他,便放下了手上的事情親自迎了出來,“王爺大駕光臨,不知有何指教?”

    趙長洲輕聲一笑,“自然有要事找陳大人。”

    陳知州心中也猜著了,自然是為了歐陽禮夫婦而來,想他必定是來求情的,雖說自己不會因她求情就放人,可是好歹要聽聽他怎么說,否則也太不給這個王爺面子了,所以引了趙長洲去了自己書房。

    待下人奉上茶水后,趙長洲指著旁人道:“叫他們都下去吧,這事兒不容第三個人聽見。”

    陳知州心中疑惑,可仍是笑著遣退了下人,然后恭敬問道:“王爺現(xiàn)在可以放心說了。”

    趙長洲不緊不慢喝了口茶,夸他在這樣的地方竟然還能夠喝到江南的碧螺春,真是風(fēng)雅的很。

    見他不急于說事兒,反而說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陳知州陪著笑臉,卻也不愿意浪費(fèi)時間,“王爺說笑了,您可不是來我這里品茶的吧?”

    趙長洲放下茶杯,“這事兒我得讓你心里先有個底,省得嚇著了你。”

    陳知州不知對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仍是微微笑著,“王爺?shù)f無妨,我也不是昨天才入的官場。再說了,天大的事情也落不到咱們這些人頭上,京里有宰相還有陛下呢。”

    趙長洲笑道:“這話倒是不假,皇上才是這家國的頂梁柱子。可若是這頂梁柱子要向陳大人您發(fā)難呢,怕是跟天塌下來也沒有什么不一樣?”

    陳知州聽這話覺得心中有些發(fā)寒,可是又摸不著頭腦,小心翼翼地問道:“王爺能夠給在下個小小的線索呢,恕我愚笨了。”

    “不是你愚笨,而是你聰明用錯了地方,也算你倒霉,遇上真章了。別說我沒有為你想,今兒我特意來找你,便是給你個將功補(bǔ)過的機(jī)會。”

    趙長洲仍是慢條斯理,急得陳知州的肚腸都癢了,只是央求道:“請王爺明示吧。”

    歐陽禮問他,“你前兩日陷害的女子是誰?”

    陳知州臉色難看道:“我,我哪里有陷害過什么人。”

    趙長洲冷笑一聲,“這個節(jié)骨眼上,你還跟裝蒜,誰也不傻,我告訴你吧,這事兒你兜不住,弄不好掉腦袋。”

    陳知州咽了口口水,覺得脖子根有點(diǎn)瘙癢,忍不住去摸了摸,“您可別嚇我,不過是抓了個民女,罪也沒定。還審著呢,哪里就掉腦袋?”

    他一邊說著,一邊諂媚地笑著,起身給趙長洲茶杯中續(xù)水。

    趙長洲冷眼看他,“你以為那是民女?那是皇帝的親meimei。”

    陳知州嚇得魂都飛了,手上的茶壺直接放了個空,啪一聲掉在地上,碎片和水濺了滿地,外頭人聽見了在門外喊道:“大人,里頭要收拾嗎?”

    陳知州擦著腦門上的冷汗,努力發(fā)出聲音,“不用,不用。”

    他瑟瑟抖了起來,眨巴著眼睛,怎么都想不明白,哭喪著問道:“王爺啊,您可得給我將路指明了,我怎么就抓了陛下的妹子呢,這不是說笑呢嗎,陛下的妹子在京中呢,在皇宮里嬌養(yǎng)著呢,哪能跑來這鳥不拉屎的窮地方,還跟了歐陽禮那個破落戶?”

    “你這嘴這可真夠損的。”趙長洲作勢要去揍他,“歐陽禮是皇帝的親妹夫,輪得著你說破落戶,你是真不想活了?”

    陳知州趕緊的自己動手,狠抽了兩下嘴巴,快要哭出來了,“我不懂啊,這其中是個什么緣故呢,我就算是聽書也沒聽過這樣的事情啊。”

    趙長洲嘆口氣,“倒也是,這事兒說出去誰也不會信的。你湊過來我跟你說。”

    陳知州將耳朵遞過去,聚精會神地聽著,生怕錯漏了一個字。

    趙長洲將敏郡主說成皇帝最疼愛的小妹,又將私奔美化成了一時跟皇帝哥哥賭氣,末了還說皇帝一旦消了氣還不是隨時接他們夫妻回京供著,不過現(xiàn)在是怕在外頭鬧出大動靜來,二人才低調(diào)行事的。

    聽完這些,陳知州張了半天嘴,腦子里一片空白,一個字兒也蹦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