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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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昨晚鬧出那么大的動靜,烏恩其也察覺出不對。若是單單是奴婢想要承寵,即便被發現,也不會鬧得關人封府的地步。 旁人消息或許不靈通,他到底是管家的堂弟,就出來打探一二。 等聽說恒生告病,不僅曹家那個尚書大人來了,太醫都接二連三過來,他就開始怕了。 他不敢往東跨院這邊湊合,就去尋他老娘,想要帶他老娘逃出去。 他老娘將前后問詢一遍,不僅沒同兒子走,還不許兒子走…… 等曹滿與巴拉過去時,那個蒙古阿媽已經用拐杖打折了兒子的腿…… 聽完,曹颙與十六阿哥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意外。 他們倒是不會說,那蒙古阿媽情cao高尚,懂得忠義道理,而是覺得那老太太夠果敢決斷,看得清形式。 即便烏恩其真能打著赤那的旗號出府,那出府后呢?做逃奴? 往哪里逃? 一個老婦,一個文弱少年,即便想要回喀爾喀,萬里之遙,是想要回去就回去的? 曹颙看了看跪俯在的赤那,原以為他狼性天生,現下看來,其中也有這寡嬸的功勞。 可是那樣的母親,將侄子養成狼,反而將親生兒子養成狗? 曹颙皺眉看著烏恩其,猛的想起一件事,問赤那道:“你堂弟今年多大?” 這沒頭沒腦的問題,問得赤那一愣,隨即老實應道:“二十三……” 曹颙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咬牙切齒道:“巴拉,上前去看,到底是怎么斷的骨頭?” 烏恩其身子一哆嗦,臉上終于露出幾分驚恐。 巴拉應聲上前,巴掌大的手掌利索的撩開烏恩其的長衫,而后一把撕開他前膝的褲腿。 烏恩其退縮著,想要避開,哪里能避得開? 等半截褲腿被撕開,膝蓋上的傷口赫然在目。 只是傷處嚇人是嚇人,鮮血淋漓,可并沒有看到斷骨。 巴拉的雙手在烏恩其膝蓋上查看一二,回頭道:“曹老爺,這腿是斷了……可沒骨裂,是關節斷……” 烏恩其臉色青白,側身撲到赤那身邊,拉著他的胳膊,痛哭流涕道:“阿哥,救救我,我不想死,才騙人……” 十六阿哥這回也才明白方才差點被蒙騙,佩服的看著曹颙道:“還是孚若厲害,這家伙長了個娃娃臉,爺差點被蒙過去……” 曹颙冷笑道:“若不是想起這人的身份,怕是他這招苦rou計就過關了……” “什么身份?”十六阿哥有些好奇道。 母子兩個這出“大義滅親”的把戲,顯然引起十六阿哥的好奇來。 他與曹颙兩個也不是沒見識的,可這小子演的栩栩如生。若不是曹颙使人查看他的傷處,幾乎要被騙過。 “十六爺你別看他年紀不大,可他八年前就做了汗王府的侍衛副隊長……”曹颙咬牙道。 若是尋常少年,或許不能孤身上路,可汗王府的副隊長,絕對不會像看起來這樣孱弱。 要是沒有其他企圖,鬧出這亂子,早就該一跑了之,哪里還用這般費心演一場“苦rou計”…… 烏恩其的嘴巴很硬,曹滿與王府侍衛輪番拷打,也是閉口不言。 這背后迷霧重重,現在又不能真的就打死他。 十六阿哥氣的直跳腳,吩咐人押烏恩其的阿媽過來。 烏恩其聽了沒反應,倒是赤那受不住,膝行到曹颙面前,道:“曹爺,奴才去問,奴才一定問出來是誰指使的……” 曹颙冷冷的看著赤那,道:“難道他不開口,我就不曉得這背后是哪個?我不過是想知道,那位到底想要怎么算計自己的親骨rou。” 他的心中,真是說不出是恨還是悔。 他是想要斷了赤那與巴拉后顧之憂,才將他們的家人從喀爾喀要來,沒想到換到的不是忠心,而是災禍。 赤那既是像狼一樣狡詐,哪里還聽不出曹颙話中之意。 他臉色駭白,看來是被這真相驚到。 曹颙不再看他,淡淡的道:“去問,說,三人活;不說,三人死。” 赤那打了個哆嗦,點頭如搗蒜,又給曹颙與十六阿哥磕了兩個頭,才站起身來。 許是跪的久了,他腳步有些蹣跚,卻絲毫不敢放慢速度…… 十六阿哥也聽出曹颙的意思,惱道:“那個混賬東西竟然敢?他竟然敢……” 曹颙嘆了一口氣道:“他早就有反復之心,若不是之前用襲爵的事情壓著,恒生也不會順利冊封郡王長子……是我太過于貪心,要不然的話,恒生安生的做曹家的二少爺,哪里會遇到這些糟心事……” 十六阿哥聽了,很是不自在,道:“你這是在怪爺?與其說你貪心,還不若說爺貪心,舍不得三公主外嫁……” 曹颙苦笑,眼下哪里是怪罪哪個的時候。 他只是希望,早日解決,省的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不管曹颙與十六阿哥多氣憤,扎薩克圖汗的性命還得留下,否則的話,為了外蒙太平,恒生就得遠赴喀爾喀。 可是,等赤那從烏恩其口中問出供詞,曹颙與十六阿哥的殺心又被激起來。 烏恩其奉的命令是,盡量破壞恒生與三公主的婚事;若是實在破壞不了,就要想方法破壞夫妻兩個感情,不要讓他們生下兒女。 曹颙聽了,直覺得心里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