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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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曹颙,他是看重的。 他相信曹颙的cao守,也相信曹颙執掌戶部,有能力為大清聚財。可實際上,因“謹慎”二字,這幾年曹颙在戶部雖無過錯,可也沒有什么建樹。 至于盛京防洪,那是工部差事。換個精細人,也能做的周全,顯不出曹颙本事。 曹颙跪在地上,低著頭,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雍正既然將前昭軍屯的事情打探清楚,難道不知道那邊良田雖不多,可河道邊卻散落著五個村子。 只是不是民屯,而是內務府名下的包衣奴才,三個村的葦戶、兩個村的鷹戶。 這些包衣祖上多是罪民,充入內務府服役,子孫終身不得入關入仕。 或許在雍正眼中,他們壓根不算什么;可曹颙知道那里有幾百口人命,又如何能無動于衷。 只是此刻,在雍正的訓斥下,他也沒有辯白的余地,只能叩首請罪。 見曹颙乖覺,雍正冷哼一聲,總算臉色好看些:“起吧,往后格局要大些,不要事必躬親。你還年輕,朕還想要多用你幾年。只要你忠心為公,即便是哪里有了過失,朕也為你兜著。不必一味謹慎,否則朕不是白賜你匾額了?一味小心焉能成大器?不管發生何事,都不必思慮過甚,你是朕的親外甥,保你一世安穩,朕還能做得到。” 曹颙心中納罕,雍正之前的訓斥頗有“愛之深,責之切”的意思,并不令人意外;后邊連平素不能言表的淵源都出來,打起感情牌,這是因何緣故? 這時,就聽雍正接著說到:“聽說你長子定在年前成親,總要讓親事更體面些才是,加上他這次隨四阿哥南下,頗為辛苦,就晉二等侍衛……” 早在覲見前,曹颙就想過,為了盛京防洪之事,雍正或許會有賞賜下來,而且多半落在將成親的長子身上。 可到了現下,曹颙雖面帶感激,滿口謝恩,可心里卻越發沒底。 只因雍正前邊所說的“不管發生何事”,想想這幾個字就叫人膽顫心驚。 直到從圓明園出來,曹颙都帶了幾許不安。 難道盛京炸橋之事,自己上了請罪折子,也不能消弭隱患? 還是盛京那邊防洪出了大紕漏,自己這個先頭的主事人身上也要擔干系? 要么就是防洪的事情告一段落,皇上想要收拾宗室,自己成了池魚? 不管是哪種,圣心都沒丟,瞧著雍正的意思,倒像是無奈之下,必須要給自己個處分似的。 曹颙真是無語,不由撫額,是不是自己“病愈”的太早了? 待回到戶部衙署,同一干同僚寒暄完,他便私下對蔣堅提及此事。 蔣堅仔細思量一番,問曹颙道:“大人,二爺與五爺那邊近期可有家書回來?” “小二,小五……”曹颙一下子站起來:“是小二……” 他本還疑惑,雍正真要用“驚動皇陵”的名義發作自己的話,怕是不死也要退成皮。可雍正方才的訓導里,還有讓他用心辦差之類的話,并沒有將戶部尚書換人的意思。 以雍正“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性子,當不會因宗室或御史彈劾,就將自己這個信得過的掌部尚書閑置。 聽蔣堅問起兩個堂弟,他才想到,南邊今年是大災之年,沿江數省中,又以江蘇與湖南垮壩最甚。 蔣堅提醒到了,便撫摸胡子不言語了。 曹颙苦笑道:“皇上倒是真看重李衛……” 為了收拾范時鐸,又保全李衛,就要將曹頌推出來。 否則的話,兩督相爭,即便處置范時鐸,李衛也不能完全干凈。 李衛給皇上做刀,這幾年得罪的人委實太多,又出身單薄,除了皇上寵信,沒有任何其他助力。 范時鐸出身幾代功勛之家,李衛出面與之打官司,哪里能落得好去?即便皇上有心保全,也要引得各種傾軋彈劾。 而且,說不定還要引發江南官場動蕩。 蔣堅怕曹颙心里生怨,忙道:“今上向來圣明,若是如此,也是為顧全大局……江南要地,今年又是大災之年,萬不能亂……二爺就算因此有所挫折,也不會閑置太久。等三年兩載,總是要起復……” 曹颙道:“先生放心,我曉得這個道理……” 他苦悶的,不是雍正為保全李衛犧牲曹頌,而是自己與李衛的淵源。 自己當年主動向李衛示好,功利性很強,就是為曹家結一份善緣,為未來天子重臣打好關系。 沒想到半點便宜沒占到,自家不僅要出一個堂弟為李衛照看兒子,還要再出一個給他的兩督之爭頂缸。 這就是俗語說的“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落衙回家,曹颙問起往簡親王府下禮之事。 “中旬只有八月十八一個吉日,太過倉促。下旬的話,八月三十倒是好日子……要不然,就要九月初六……”初瑜說道:“正想同老爺商議,這兩個日子哪個好?” 十月末是李氏生日,還有萬壽節。 夫妻兩個的意思,是想要在萬壽節前將長媳娶進門,如此也能讓李氏今年有孫媳上壽。 曹颙去年到現在兩場大病,使得李氏提心吊膽,心中愁緒至今也未能全部開解。 曹颙夫婦親自勸了幾次,李氏仍堅持吃長齋,為兒孫祈福。 夫妻兩個實在沒法子,只能寄望長媳早日進門,開枝散葉,轉移轉移老人家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