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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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伊都立現(xiàn)下京堂身份,曹颙即便病中,也當拖著病體到前院周旋一番才算合體。 內(nèi)院書房待客,看似輕慢,卻也透著親近。不是通家之好,進不了內(nèi)院;不是密友知交進不了書房。 伊都立的臉上露出笑意,原本心里那點不好意思也煙消云散。 在進京之前,他委實沒想到,自己升任的兵部尚書,十三阿哥舉薦、皇上屬意的都是的曹颙。 而且曹颙自己也曉得此事,已經(jīng)開始整理戶部差事,準備接手刑部。 這樣一來,相當于自己占了曹颙的位置。 換做其他人,伊都立才懶得理會,畢竟這兵部尚書的缺誰上誰下都是皇上恩典,做臣子挑剔抱怨也沒用。別說他是天上掉下餅平白得了尚書銜,即便他疏通走動才謀到的,也是他的本事。 可對于曹颙,伊都立不僅不好幸災樂禍,還帶了些許內(nèi)疚不安。 畢竟他受曹颙助益甚多,早年在太仆寺如是,而后督撫地方,也受過曹颙的幫襯指點。 還沒進梧桐苑,便聽到院子里里傳來一陣陣咳聲。 伊都立的笑容凝注,心里添了些沉重,想起十三阿哥的話,曹颙是因病錯過這次兵部尚書缺的。 剛才他從天佑、恒生口中得知曹颙已漸愈,本松了一口氣,現(xiàn)下聽到這咳聲心又跟著懸起來。 進了院子,就見曹颙披著長毛大氅,在廊下站著。 伊都立見狀,忙急行幾步,道:“既是病著,怎么還在外頭候著?” 曹颙笑道:“知曉大人過來,不去前院出迎,已經(jīng)是失禮,這站一站又有什么。” 伊都立擔心他身體,顧不上與之寒暄,先同他進了屋子。 進了上房書房,小丫鬟奉茶,兩人分賓主落座,伊都立開始仔細打量曹颙。 雖說面容有些清減,可是雙目有神,曹颙看著精神不賴。 “恭喜大人榮升京堂。”曹颙的恭賀是真心實意的。 督撫一省,在地方上做土皇帝固然自在些,可兵部不是養(yǎng)老衙門,伊都立又正值壯年,若是在兵部做出些成績,那再進一步等閣拜相也是可期。若真等到他在督撫任上待上兩任,年老體弱再升京官,也就只能等著致仕榮養(yǎng)。 伊都立自然也曉得這其中好處,心里得意與歡喜是壓不住的,可又想到這缺還是因曹颙臥病的緣故,笑容就有些復雜,嘆了一口氣,道:“若不是孚若這場大病,也不會便宜了我。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話,我也說不出。快些好起來吧,即便你我不同衙,可兵部戶部又哪里能分家?往后大戰(zhàn)將起,我依仗孚若的地方還多。” 曹颙聞言,正色道:“大人此話差矣。六部衙署,國家重地,六部尚書也不是鐵飯碗,定是屬于這個那個的。十三爺知我細心,舉薦我入兵部,不過是念在我年輕,比那些老大人精力更充沛些。皇上體惜我病弱,不堪重負,另選他人,亦是仁君恩典。對于皇上與王爺,我真心感激。對于大人能升兵部,亦是暗暗竊喜。大人也曉得兵部戶部不分家,若真是哪位不相熟的大人升位,往后相處還需磨合。” 雖說曉得曹颙所言有勸慰自己之意,可伊都立還是覺得滿心受用,眉眼舒展開來。 曹颙一口氣說了著些話,總覺得嗓子發(fā)癢,忙用帕子堵住嘴,又是一連串得咳聲。 伊都立見他咳得滿臉通紅,忙站起身近前,使勁拍了拍他的后背。 拍了沒幾下,曹颙終于不再咳了,伊都立才收回手,憂心道:“不是說將痊愈?怎么還咳成這樣,太醫(yī)怎么說?” 曹颙咳得眼淚都出來,一邊擦去,一邊道:“是已無大礙,已經(jīng)停了藥,如今只需吃些潤肺的方子滋補。” 他沒有細說,可伊都立聽到他在潤肺的,也知曉他的大概病癥。這樣的病,最怕的就是冷風寒氣。 不消說,罪魁禍首不是旁人,正是伊都立自己。 他只想著自己心安,從宮里見過十三阿哥后,就急巴巴的來了曹家,卻忘了曹颙既是病中見客的不便宜。 即便還有一肚子的話要講,可伊都立也沒了心情,同曹颙又說了兩句,便起身告辭離去。 看出他滿心糾結(jié),可曹颙嗓子實在癢得難受,說話斷斷續(xù)續(xù)很是費力氣,只好任由他離去。 天佑此刻,正同恒生一起,在西屋同初瑜說話。 聽說寧家族長族老都出面,并且無一例外,都支持寧老太太嗣子歸房的提議,初瑜不由皺眉。 天佑道:“太太可是覺得有什么不妥?” 初瑜道:“承嗣并非兒戲,而那永亮入嗣這些年,除了在親生父母那里有些拎不清外,并無其他劣跡。即便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有了差事,可回歸清寒本家,哪里比得上在嫡支這里做當家大爺,守著一份不菲的家產(chǎn)好?合族之人,竟無一人為他說話,他又哪里做過天理不容之事?如此一來,就是樂意幫襯寧老太太的緣故。可她本是填房繼室,又夫死子喪,眾人對其無利可圖,剩下的就是老太太的好人緣。” 天佑點頭道:“看著是個溫和慈愛的長輩,聽說老太太年輕時也有些性子,可家變之后開始吃齋念佛,性子也綿和起來,又是個憐貧惜老的,在族人中口碑甚好。” 說到這里,天佑只覺得醍醐灌頂一般,終于明白左成不愿意搬回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