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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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千思百轉(zhuǎn),面上仍是怯懦惶恐,這也歸功于他打小寄居伯父家的緣故,使得他慣會用這種模樣以自保。 一會兒功夫,他已經(jīng)跟著那個傳旨侍衛(wèi)到了養(yǎng)心殿前,那侍衛(wèi)進去稟告,廣祿則侍立在養(yǎng)心殿外。 須臾,就見那侍衛(wèi)出來,傳口諭召他入內(nèi)覲見。 廣祿身子直打晃,低著頭進了養(yǎng)心殿,又被內(nèi)侍引進東暖閣。 他不敢抬頭,只覺得暖閣炕上似乎坐著一人,地上侍立幾人,只看到靴子,便實實在在的跪了下去,道:“奴才……奴才廣祿見過皇上,恭請皇上萬壽金安……”說著,已經(jīng)叩首在的。 他顯然駭極,不僅說話斷斷續(xù)續(xù),雜亂無序,而且身子瑟瑟發(fā)抖。 坐在炕上的,正是雍正。 地上侍立兩側(cè)的,則是十三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 召廣祿來陛見,只是雍正臨時起意。 對于這個堂侄,他多少有些印象,還是因廣靈、廣祿兄弟交惡之事。 這個廣祿,不管怎么看,都是怯懦老實之人,待兄長卻是摯誠。 偏生廣靈見識淺薄,聽信了外頭的挑撥,將這弟弟當(dāng)成仇人似的。廣祿只是一味忍讓,私下里還為其說好話。 現(xiàn)下見廣祿這般不頂事,雍正不由皺眉,冷哼了一聲,道:“哆嗦什么,朕還能吃人不成?還是在你心里,朕就是‘寡恩薄性’之輩?” 此乃誅心之言,廣祿再年輕沒見識,也曉得這絕對是不能認的,忙抬起頭,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因懼怕越發(fā)蒼白的臉,還有驚恐的眼神,使得他看起來越發(fā)不堪。 十三阿哥見狀,眼神閃了閃。 旁人對廣祿不熟,自然不會懷疑;他卻是見過廣祿數(shù)次,在廣祿被廣靈刁難后,還曾出言敲打過廣靈。 廣祿雖有些懦弱老實,可也不會這樣提不起、拎不清的模樣。 雍正眉頭依舊皺著,看著廣祿的目光,卻多了幾分不耐:“朕今日召你來,是問詢廣靈朋黨之事,你還不從實招來?” 廣祿聞言,卻是一愣。 發(fā)生變故這半日,他也在想兄長到底因何惹怒皇上,被拘拿問罪,卻沒有想到這是一條。 這是兩年前,伯父被奪爵時的罪狀。 兩年前,伯父因“誣告十四阿哥居心叵測”,另有“朋黨”行止,才被奪了爵位。 現(xiàn)下,兄長也“結(jié)黨”了? 廣祿只覺得腦子里亂糟糟,兄嫂這兩年的趾高氣揚的畫面,一幕一幕的閃過。 即便他曉得些首尾,又能如何?還能出首作證不成? 手足相殘,落在旁人眼中,沒人會體恤他,只會覺得他毒辣。 雍正見他一臉茫然,不似作偽,很是不滿道:“你已經(jīng)二十,不是無知孩童,不要對朕說,你對廣靈所行之事一無所知。” 廣祿苦著臉,道:“奴才不敢狡辯,確實不曉得此事……不敢欺瞞皇上,因奴才不懂事,文武功課多有不足,引得奴才二哥訓(xùn)斥,并不曾讓奴才出面交際往來……” 這句話,說的卻是半點不假,只是其中不乏廣靈借題發(fā)揮的意思。 否則的話,以親王弟弟的身份,廣祿二十歲,哪里還需要束在王府讀書,多是謀爵謀差事了。 雍正既處置廣靈,對于他所作所為自然也一清二楚。 他厭棄廣靈,除了廣靈不知好歹,同保泰一房親近外,還有就是其刻薄手足。 雖說在外人眼中,雍正這個皇帝,也不是善待手足的主兒。 可他自己卻不這樣看,反而覺得自己有情有義。 一直支持自己的十三阿哥成了總理王大臣,十六阿哥、十七阿哥本是庶妃所出,如今都是親王、郡王,幾位幼弟也漸漸長大,他同皇后兩個也對他們的生活起居多有聞訊,不失慈愛。 至于病故的九阿哥,被拘在景山的十四阿哥,雍正雖厭惡,到底沒有動手去害了他們性命。 還有“閉門不出”的三阿哥、十阿哥、十五阿哥,固然有總總不是之處,雍正也寬懷仁心,不與之計較。 看著廣祿這般怯懦糊涂,雍正的情緒漸漸平和下來,道:“你既自言文武功課不成體統(tǒng),那明日里就入上書房讀書?!?/br> 皇上金口玉言,廣祿自是磕頭領(lǐng)旨。 待他跪安,雍正才發(fā)現(xiàn)他腳上踏著新靴子,靴子上裹著泥。 他神色一稟,想著傳旨侍衛(wèi)方才來稟告時的回話,問十六阿哥道:“聽壽成的意思,方才廣祿央求了王府外的護軍,獨身出府,去了曹家,為的是告之曹家定禮不成的緣故。王府出事,他還盡顧著自己個兒,是不是性子涼薄了些?” 十六阿哥現(xiàn)下執(zhí)掌宗人府,處置宗室之事,越不過他去。 十六阿哥想了想,道:“未必是涼薄的緣故,臣弟瞧廣祿的模樣,是個膽子小的,親往曹府,多是怕得罪岳家的緣故?!?/br> 雍正點點頭,曉得十六阿哥說得八成就是實情。 宗室子弟,除了嫡支承爵的,靠著父祖余蔭,其他偏支、庶出,就要看嫡支眼色過活。除了身份最貴些,有的還不如權(quán)貴人家子弟,能夠分一份不菲家當(dāng)。 廣祿雖是王爺之弟,可被兄長忌憚,往后的日子未必能靠著兄長這邊,多半是要依靠妻族,待曹家客氣也是情有可原…… 京里的消息,向來都傳的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