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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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到花墻跟前,張義才想起還沒給曹頌道喜,忙道:“小的糊涂了,還沒給二老爺道謝,小的恭喜二老爺雙喜臨門,青云直上,早得麟兒。” 曹頌橫了他一眼,道:“爺還納罕,你小子怎么懂事一回,沒有討賞,原來在這里等著爺。”話雖是嗔怪,卻是笑得合不攏嘴,從懷里掏出錠銀子,扔到張義懷里。 張義笑著謝了賞,引曹頌直接過了花墻,對門口的小廝道:“還愣著做甚,過去稟告老爺,二老爺與魏家杰大爺來了……” 曹頌見狀,放緩腳步,道:“是不是大哥正忙?要是大哥忙,待會兒再見也是一樣。” 張義道:“后日總督府升衙,這兩日直隸各的輪班的文武官員都到了保定府。現下老爺在官邸里接見的,是直隸巡道常德壽,約摸進去兩盞茶的功夫,也不知見完沒有。” 曹頌聞言,有些遲疑,哥哥雖是總督,可有公務在,自己也不好就橫沖直撞了去。 正猶豫,官邸正門已經出來兩人,前面一人,看補服品級,應是張義方才提過的巡道,前面穿著石青色補服的,正是曹颙。 曹頌見狀,不由一愣,尋思這道臺什么身份,竟讓哥哥親自送出來。 別說是他,連常德壽心中也沒底,不明白曹颙如此禮遇的原因。 他才得了旨意,升為江西布政使司布政使,今日過來同曹颙辭行,明日就要啟程回京陛見。 他帶了惶恐,轉過身來,剛要請曹颙留步,就聽曹颙開口道:“二弟!” 而后就聽不遠處有人應答一聲。 常德壽順著聲音望過去,就見一個高壯的漢子大踏步的走到近前,三十來歲年紀,穿著寶藍色皮襖,胡子拉碴,滿面風塵。 他心中一動,想起前幾日看邸報時,江南官場新委了幾位文武大員之事。 并不難猜,新任江寧總兵曹頌的“頌”與眼前這位直隸總督的“颙”字都從的是“頁”部,想來不是同祖的堂兄弟,也是從堂兄弟。 這會兒功夫,曹颙已經對他介紹道:“常大人,這是舍弟曹頌,就要往江寧任總兵一職。”隨即,對曹頌道:“二弟,這是江西布政使常德壽常大人,都在江南,往后還要多親近。” 江西屬兩江總督轄下,兩江總督衙署在江寧,兩人往后少不得見面的機會,曹颙才有此一說。 曹頌見哥哥給自己介紹江南同僚,收斂神色,客客氣氣的與之見禮。 常德壽只覺得受寵若驚,忙行了卑下之禮。雖說文武官員不相互統屬,可總兵是正二品,布政使只是從二品。 曹颙本不是為送客出來的,給曹頌與常德壽見過后,便吩咐張義送常德壽出去。 待常德壽走后,魏文杰方上前,給曹颙見禮。 曹颙打量他兩眼,見他老成許多,欣慰的點點頭,道:“既是來了,就在這邊住下,等后日散班,再隨你叔叔回去。” 魏文杰遲疑了一下,道:“侄兒謝過世叔好意,只是侄兒這次是隨族叔過來,不好單獨行事,還是住在外頭便宜。” 曹頌想想也是,便道:“在外頭住也罷,你那族叔,與我算半個同鄉,早年也見過,等會兒還是在這邊留了飯再走。” 魏文杰老實應了,怕耽擱他們兄弟說話,說著想要去見天佑,跟著小廝去尋人了。 曹颙同曹頌兄弟。這才轉身進屋里敘話。 “不是說南下的日子就是這兩日么,你怎么還得空過來?”曹颙問道。 曹頌“嘿嘿”兩聲,道:“啟程正日是前日,不聽大哥囑咐兩句,我心里沒底,便將隨從行李都托付給李衛,先行一步……李衛也想要過來,可是官身不便,還專程叫我給大哥問好……” 要是其他季節,兩天行三百里不算什么,可現下是隆冬季節,道路上還有積雪。 曹颙感動中帶了幾分惱,道:“胡鬧!這樣的天氣,豈能跑馬?江寧離保定又不算遠,往后多來信就是。” 曹頌賠笑道:“大哥放心,弟弟都三十來歲的人,也不是毛頭小子。早在出發前,就使人掌了印花馬掌,不怕雪滑。” 兄弟齊聚,曹颙又不愿太掃興,見他心里也底,也就不再啰嗦,只是問起他得官前后的情形,關于陛見的情景,也仔細問了。 聽說他交接差事時,給侍衛處與吏部都送了禮金,曹颙道:“既是打點的地方多,你手上的銀子還夠使不夠使?要是短了銀子就說話,我同你嫂子這里還算寬裕。” “盡夠使呢,今年莊子里的收成送的早,剛好趕上。大伯娘又當我是孩子,生怕我到外頭被旁人教唆壞了,私下里給了我三千兩銀子,說我要是敢學旁人貪墨,丟了曹家的臉,就不認我這個侄兒!”曹頌笑著說道。 這些話,曹颙早在出京前便同他說過,眼下便不再多說。只從程文繹那里聽來的總鎮私弊,同曹頌說了幾句。 聽說直隸總鎮,八旗兵缺員超過三成,綠營缺員超過兩成半,曹頌瞪大眼睛,道:“怎么缺這些個?早聽說‘文官吃火耗、武官喝兵血’,也沒想到會嚴重到這個地方?” 曹颙道:“私弊不止這些,好男不當兵,八旗兵是軍戶,抽丁為兵,尚且兵額不足;綠營兵是招募而來,除了活不下去的百姓,誰肯入伍?就算剩下那七成半,老弱又占了兩、三成,不過是湊數。真正能算是兵士的,有五成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