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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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阿哥不好再說曹颙,否則對景就是“結黨”,岔開話道:“有皇上這樣體恤百姓的仁君,是天下百姓之幸……” 嘴里說著頌詞,他卻是瞧出,皇上已經有外放曹颙之心。 是何地,他心里也猜不出,只知道絕不會是江南。 伊都立不是官場愣頭青,上次那番話不過是酒桌之上,酒醉后話趕話信口說出來嘔人。過后,并沒有放在心上。 等到他聽到傳言四起,連“丁憂”的話都出來,才醒過來自己這張嘴兒給曹颙添了麻煩。 旁人不知道,他卻是曉得的,前些日子曹颙請假的緣故是因為幼子病重。他家夫人,還使人送了藥材補品過去探病,現下,已經好了。太夫人雖也養了幾天病,也是因擔心小孫子的緣故。 這好好的,就被人說成要“丁憂”,心中不惱才怪。 不過,曹颙惱是惱,也知道伊都立是無心的。但凡他會算計些,也不會做了二十多年司官,熬到雍正登基才嶄露頭角。 看著伊都立滿臉羞慚的來請罪,曹颙惱恨的話也說不出口,只是勸他記得這個教訓,記得“禍從口出”的道理。這次不過與人置氣,渾說了兩句,就算給曹颙添點麻煩也不大,以后當要小心,官場之上更是要提防小人下絆子。 伊都立曉得,自己犯了大錯,即便曹颙沒有怪罪他,他也羞愧不已。 要知道,就因為他口無遮攔引起的流言,不只殃及到曹颙身上,還扯上了太夫人。明明只是生了個小病,卻被人茶余飯后議論,說著她還能熬多久,能不能過這個冬什么的。 他不能心安理得的等著傳言淡淡散去,只好想法子努力為自己那句話彌補曹颙。 卻是越幫越忙,他見人就贊曹颙是孝子,拍著胸脯對人道:“兩江總督,在旁人眼中是肥rou,曹颙卻未必看不上。他要孝順母親,照拂手足,怎么會去江南?之前的都是流言。” 明明是好話,可開頭第一句卻失言,打了那些謀缺人的臉。 兩江總督,天下總督排行第二,曹颙都瞧不上,那他謀得是直隸總督? 伊都立越幫越忙,曹颙“跑官”之事,越發有鼻子有眼,不僅官場同僚旁敲側擊,連淳王府那邊,王爺都使人請了他過去,專程問了他此事。 曹颙真是哭笑不得,這直隸總督,因倚京的緣故,為天下總督首位。 誰都知道,直隸總督,所用都是皇上的心腹臂膀,這個缺兒壓根就不是跑官就能謀到的。 這就是為何有人敢盯著尚未空出的兩江總督缺,卻無人惦記正空著的直隸總督…… 第1099章 跪 保定府治的清苑城外十里,接官亭。 從接官亭到清苑西門十里官道,已經灑了清水,道路兩側,早有官兵佇立,將打算從西門進城的百姓驅開。 接官亭里,在眾人的簇擁下,端坐兩人,都穿著錦雞補服,正是執掌直隸民政的巡撫李維鈞,還有回京敘職的陜西巡撫范時捷。 兩人一邊吃茶,一邊閑話幾句,時而順著官道望望西邊的方向。 接官廳內外,站著上百地方文武官員,多是直隸地方官員,還有十來個陜西官員。在兩位頂頭上司跟前,誰也不敢交頭接耳,只有老實站著。 雖說還不到十月,可是九月末的天氣也漸冷了,秋風蕭瑟,大家伙兒又是早早就出城,灌了一肚子風,實在不好受。 有兩個上了年歲的官員,已經站不住,身子直打晃,悄悄的退到后邊,倚著亭子借力,才沒有失態。 說起來,李維鈞與范時捷都算是年羹堯的嫡系,兩人都曾在年羹堯治下為官,又都是被他舉薦,才升任到的巡撫位上。 而且,兩人還有私交。 李維鈞之妻拜了范時捷之妻為母,兩人是干翁婿。 雖說兩人年歲相差也就十來歲,如今又是同品級,可一個寒門出身,一個開國元輔范文肅公嫡孫,就算是認干親,也是李家高攀。 李維鈞雖沒有為自詡“范氏姑爺”,可每次回京,不忘往范府請安,逢年過節,送禮也豐厚,待范家幾個“小舅子”也很是親近。 官場上,向來是花花轎子大家抬。 李維鈞恭敬,范時捷也叫放下世家大族的架子,兩家多有往來。 畢竟有個“巡撫姑爺”也體面,他嫡親的女婿,如今也不過是個三等侍衛。而他自己,勛爵出身,官場了熬了這些年,也不過是巡撫。 朝廷早已旨意下來,大將軍年羹堯率平青海的有功之臣進京陛見,沿途地方官員要“恭迎禮送”。 為了這個,李維鈞大張旗鼓的率百官出城。 范時捷先一步抵京,得了年羹堯這幾日將至的消息,帶著在京的陜西官員從京城趕到保定來迎接自己的主官。 早在任陜西巡撫前,他就在陜西為官,任陜甘提督。 年羹堯以一人之力,將陜西官場攪合得翻天覆的。范時捷當時是武官,沒有受到波及,卻是冷眼旁觀,見識到年羹堯的狂傲與犀利。 任了巡撫后,他與年羹堯接觸更多。 雖說年羹堯在他面前,并沒有像對旁的屬官那樣斥罵隨心,可是范時捷也曉得,那不過是看在他是范家子弟的份上。 八旗漢軍,沒有人敢、也沒有人會去怠慢范家人。 范家雖在鑲黃旗,可沒有范文肅公對太宗皇帝提議,就沒有漢軍八旗建制;沒有范文肅公向世祖皇帝建議,就沒有滿漢共治的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