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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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在海子邊的樹蔭下,感受著清涼,手中的魚竿還能偶有收獲。即便有時(shí)釣了半日,不過釣上幾尾三、兩寸長小鯽魚,可也頗有成就感。炸了下酒,也能多飲幾盅。 后來入秋,天氣冷了,衙門差事也多起來,曹颙就沒再同十六阿哥享過釣魚之趣了。 騎馬行了兩刻鐘,一行人到了什剎海邊。 又沿著海子邊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到了十六阿哥的外宅。 這會(huì)功夫,先頭使人回曹府送信的長隨也回來,帶來曹颙的常服。曹颙便換下補(bǔ)服,隨著十六阿哥到后院海子邊上垂釣。 此處,是在海子西北角一處水灣處,水面有幾畝的大小,栽了荷花。現(xiàn)下荷花早已敗落,連荷葉也不耐秋寒,短了精神。 水灣邊,有兩株垂柳,樹干很粗,枝條垂下,樹下就是十六阿哥釣魚之處。 這放著幾把椅子,還有幾只竹幾。往常十六阿哥拉曹颙過來釣魚,除了香茗,還要備下瓜果點(diǎn)心,與其說是享受釣魚之趣,還不若是借著釣魚的名義,享受半日清閑。 今日,竹幾上卻只擺了茶壺,沒有提前預(yù)備好的蚯蚓,只有這邊管事倉猝之下使人做的面團(tuán)。 曹颙捏了塊面團(tuán),上了魚餌,將魚竿甩了出去,想著要不要同十六阿哥提提“攤丁入畝”之事,就見十六阿哥拿著魚鉤,卻沒有裝魚餌,臉上帶了怒意。 曹颙想要等他開口,可是直到魚兒咬鉤幾次,也不見十六阿哥吱聲。 十六阿哥如此,曹颙哪里還顧得上釣魚。他任由魚兒吃了魚餌,撒歡游走,轉(zhuǎn)過身來,問道:“十六爺,怎么了?” 十六阿哥聽他相問,將魚竿丟到一旁,站起身來,憤憤道:“孚若,爺實(shí)是忍耐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爺怕是就要弒親……” 曹颙見他情緒激動(dòng),說話之間無顧忌,起身看了看四周。 還好近處沒有旁人,遠(yuǎn)處有兩個(gè)小廝侍立,距離也有六、七丈遠(yuǎn)。就算聽到十六阿哥前面那句,也未必聽清后邊那句。因?yàn)楹筮吥蔷湟o的話,十六阿哥咬牙切齒,說得不如前面的聲音大。 十六阿哥順著曹颙的眼神望過去,神色黯了黯,擺擺手打發(fā)那兩個(gè)小廝退下。 曹颙這才開口問道:“太福晉又為難十六福晉?” 中秋將至,合家團(tuán)圓之際,十六阿哥即便不愿,也沒有理由阻礙太福晉回府。 據(jù)曹颙所知,太福晉是前幾日才接回王府的,沒想到?jīng)_突來得這么快,將十六阿哥逼成這樣。 就見十六阿哥咬牙道:“若是只為難福晉就好了,不過是當(dāng)她是老小孩,多哄著些,可她千不該、萬不該插手大格格的親事。她就是存心的,要攪合王府日子不安生,想要爺同福晉難受!” 曹颙聽了,只覺得糊涂。 這莊王府的大格格,如今不是養(yǎng)育在宮里?這日后的婚配,多是要按公主例,撫蒙古的,哪里輪不上王府這邊自專? “十六爺稍安勿臊,許是太福晉只是呈口舌之快。且不說大格格年幼,就算大格格真要議親,還有皇上皇后在,終輪不到太福晉決斷。”曹颙不曉得他們母子沖突的詳情,只能斟酌著勸道。 十六阿哥已是紅了眼,道:“她已是答應(yīng)了李四兒,中秋節(jié)后便進(jìn)宮與皇后提及此事,將大格格說給玉柱,說什么‘親上加親’。她既舍了臉,倚仗了輩分,名義上又是大格格的祖母,又是說給國舅府,哪里給皇后留下回絕余地?” 倘若換做其他人家,能使得女兒留在京中,免了女兒撫蒙古之苦,十六阿哥只有燒高香的。可是隆科多家,他只有避之不及。 他與曹颙雖沒有將話挑明,可兩人卻是心知肚明,年羹堯也好,隆科多也好,捧得越高,摔得越狠,難得善終。 將女兒說給這樣的人家,那不是推入火坑是什么? 十六阿哥顯然已被激怒,全無往日鎮(zhèn)靜,看著曹颙,恨恨道:“我不會(huì)讓她如愿……實(shí)是攔不住,我寧做不孝之人,也不會(huì)任由那老婦坑了大格格……” 要說十六阿哥是王府主人,想要攔著太福晉,不讓她入宮,并不是難事。 可是越在顯位,看著的人越多,更不要說莊王府多是王府舊人。要是存了不良之心、背后另有主人的,說不定就要以此做把柄,詆毀十六阿哥。 太福晉在與十六阿哥、十六福晉關(guān)系僵持后,還出這個(gè)昏招,要只是老糊涂,貪圖李四兒孝敬,想給十六阿哥與十六福晉找不痛快還好說;若是存了其他心思,十六阿哥現(xiàn)下就不宜輕動(dòng)。 否則話,就是多做多錯(cuò)。 “十六爺,就算太福晉出面,大格格的年歲擺在那里。她說的再多,皇后做不得主,還有皇上。以我看,十六爺與其想法子攔著太福晉,還不若直接去求皇上做主。”曹颙想了想,道。 以雍正的秉性,若是真有心除掉隆科多,不會(huì)同意讓他兒子尚主,留有翻身余地。 十六阿哥聽了曹颙的話,漸漸平靜下來,遲疑道:“若是皇上暫時(shí)顧念國舅府,許了這門親事怎么辦?” 曹颙低聲道:“十六爺,大格格還有四年方及笄,您覺得國舅府四年后會(huì)如何……” 十六阿哥聽了,神色猶疑不定,道:“要是皇上心血來潮,就算國舅府?dāng)×耍蟾窀褚矒?dān)了定親虛名……” 曹颙見他患得患失,全無平素的爽利,翻了個(gè)白眼,道:“要是皇上真讓大格格受了委屈,說不定就是大格格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