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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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并沒有用御賜的車架,還用著伯夫人儀制的馬車。一路上,除了被旁人讓了幾次路外,曹府也給別的府的馬車避讓過兩次。 不過,對方聽說是曹府李氏太夫人的馬車,就不肯先行。 在官道上僵持了一盞茶的功夫,眼看就要堵了路。李氏實是沒法,只能使婆子過去跟那位貝勒夫人道謝,而后才先行一步。 因路上趕得緊,回到府時,不過巳初(早上九點)。 初瑜已經品級裝扮,在府里候著。見婆婆回來,服侍裝扮好,婆媳兩個才一同出得門來,到宮門外候旨。 妞妞與天慧,則是得了吩咐,代替初瑜暫理家務。 等到午時,禮部已經請了圣旨回來,戌時(晚上七點)大行皇太后大殮,皇后及貴妃、妃、皇子等俱成服,親王以下文武大小官員,王妃、公主以下八旗二品以上官員命婦,俱齊集舉哀。 雖說還有三、四個時辰,但是也沒有哪個敢說先回家歇一覺再等著。 時值酷暑,又穿著大禮服,年輕的還好,不過是多流些汗,上了年紀的,卻是遭罪,搖搖晃晃的,就有些站不穩。 在眾誥命中,李氏的年紀并不算長,饒是如此,也有些挨不住。幸好出門前,初瑜預備了兩個荷包,請李氏籠在袖中。一個裝的是梅子,一個裝的是薄荷糖,都是生津之物。 熬到酉初,有禮官官員引著,將眾誥命引到永和宮外。 哀樂了了,隨著金烏西墜,天色也漸漸幽暗下來,倒是生出幾分涼爽之意來。 永和殿前。從臺階到永和宮門口,都站滿了人,卻是人人皆屏氣凝神,不敢有絲毫懈怠。 除了低沉的禮樂外,就只有皇帝的哀哭聲。 等到戌時大殮禮成,眾人卻是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便又“恭送”大行皇太后的梓宮前往慈寧宮。 這一日,雍正下了四道恩旨。 設茶水于陰涼處,聽大臣誥命們取飲,年老步履遲誤者并不深究,稽察官員也不必過嚴。 外藩公主、郡主、蒙古王公等人,不必速來虔謁,省得人馬中暑,依舊按照早先的旨意,八月前抵京陛見即可。 貝子允禵著晉封為郡王。 舅祖岳色,皇妣向欲加恩,今仰體慈懷,著授為騎都尉,準襲一次。 這四條旨意,都是以太后慈愛的名義頒下的,但是也讓不少人看出點旁的意思來。 “恩封的是岳色,不是白啟那一支?”雅爾江阿飲盡一盞酸梅湯,挑眉問道。 他對面,坐著幾個宗室王爺,大家在永和殿前排了一下午班,都有些熬不住,尋了侍衛處的一處值房稍事休息。 他提起白啟,有人才想起今日大殮時哪里不對,那就是太后兄弟,恩襲了一等公的白啟沒來。 提及此人,大家都有些看不上眼。 同門第顯赫的隆科多不同,白啟出身內務府包衣,早先不過是皇家的奴才。 皇太后雖是今上生母,可是出身低微。她小選入宮,原是宮女子,承幸后封貴人,接連生了皇子后才封嬪封妃。還是孝懿皇后生前,怕養子受生母出身所累,懇請先皇將皇太后這一支從滿洲正黃旗旗下抬入正黃旗。 消息靈通的,卻是曉得,昨日太后“彌病”前,白啟這位“國舅爺”曾進宮給太后請安。 不過大家都曉得,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不過是打個哈哈過去。 只有雅爾江阿,前一陣子曾與白啟有些摩擦,心中正厭了他,正想著看他的熱鬧,便叫了小太監過來,吩咐他去打聽打聽那位國舅老爺怎么沒來。 少一時,就見小太監回轉。 原來,白啟報了病,沒有進宮舉喪…… 曹颙回到府家時,已經是子初(晚上十一點)。 看到蘭院上房已經熄燈,曹颙就直接回了梧桐苑。 初瑜穿了件薄紗的家常衣服,坐在炕邊,手肘拄了坑桌,闔眼假寐。 聽到動靜,她張開眼睛,見是丈夫回來,一邊使人端水,一邊打著哈欠,服侍曹颙更衣。 “既是乏了,為何不早點歇了,明日還有得熬?”曹颙見狀,帶了些許責備道。 “晚飯后,已經躺了會兒,緩過些精神。”說到這里,她頓了頓,道:“倒是老太太那邊,怕是過了暑氣,晚飯也沒吃什么。今兒出宮前,皇上有口諭傳下,說是年過六十五歲年邁者或是有疾者。每日齊聚舉哀一次即便,不需三次。要不然,就給老太太報疾吧,省得老太太熬不住。” 曹颙也正擔心這個,聽了初瑜的提議,但是滿心贊同。 次日,夫妻兩個同李氏提及此事時,李氏卻不答應:“我雖沒受過太后恩典,卻欠皇上的人情。就算看皇上面子,這幾天也要熬過去。” 曹颙無法,只好任由李氏。 還好有密太妃,怕李氏辛苦,早班舉哀后,就使人接李氏婆媳到她的住處。與她同殿而居的,有十七阿哥生母勤太嬪,二十一阿哥生母陳氏。 她們與曹家婆媳都是相熟的,大家閑話家常,又有涼茶瓜果供奉著,日子倒是好熬些。 同女眷們相比,十六阿哥的日子則是不好過。 分管禮部的十七阿哥不在,在太后喪事上,十六阿哥就被抓了大頭,協助十三阿哥統籌大喪示意,忙得團團轉。 偏生這個時候,有太醫院那邊傳來消息,皇太后胞弟、一等公白啟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