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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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也愛八卦,又是牽扯到美人艷情的八卦。 曹颙聽了,只覺得佩服。 十四阿哥不管是一直圈著,還是放出來,一頂“好色不孝”的帽子是戴實。 男人好色,并不是大惡,但是好色到耽擱軍國大事、不孝父母、疏離妻妾兒女,就是不忠不孝不義的失德之人。 這時,就是再提“大將軍王”,也只剩下了諷刺。 同時,即便太后患病的消息傳出來,也沒有人會想到皇上身上。 這才是真正擊垮十四阿哥,曹颙終于見識到什么是“眾口鑠金”。 更令人佩服的是,這傳言七分真、三分假,虛虛實實的,誰也不能站出來理直氣壯為十四阿哥辯白。 曹颙見識了這個,心中對孫、李兩家更為慎重。 要是自己真的不管這兩家,落在外人眼中,便是人情淡薄、驅(qū)利避害的小人。真若有人借此攻訐他的話,還真是沒地方喊冤枉去,誰讓他素來是“溫和良善”的曹颙。 從衙門出來,他沒有直接去孫宅,而后隨同蔣堅一道回府。 “大家都被十四阿哥的傳聞吸引,沒有人留意到戴鐸解了四川布政使,發(fā)往年羹堯軍前效力。”蔣堅低聲道。 “他的兄長戴錦呢,不是說補了云南迤西道么?”曹颙道。 戴家兄弟是王府包衣下人,同年家兄弟比起來,對雍正更為忠心,只是因身份有別的緣故,仕途上的成就不如年家兄弟顯赫。 對于戴錦外放一事,曹颙很意外。 雖說還沒到“狡兔死、走狗烹”的時候,但是戴錦是雍正潛邸幕僚,掌握王府核心機密。 這樣的人,都不滅口,似乎也說明雍正并無不可對人言說之事,承繼大統(tǒng)時也是合法的。 “自打皇上登基,就無人見過戴錦,對外只說是外放,學生覺得不盡然。若是真沒有變故,戴鐸也不會失了布政使,讓年羹堯在西北一家獨大。”蔣堅道。 曹颙聽出蔣堅的意思,這戴錦許是早丟了性命。 只是他是王府幕僚,身上又兼著王府屬官的職位,要是直接消失不見,少不得引起有心人揣測。 一個“外放”下來,又是數(shù)千里外的西南邊陲,就這樣名正言順的淡出京城權貴視野。 回到府中,曹颙換了常服,揣上一張?zhí)锴f的地契,而后使人從賬房支了五百兩銀子,帶著幾個小廝長隨前往孫宅。 孫文成早已準備好待客,心中也在疑惑,曹颙的來意。 他已經(jīng)看出來,曹颙是“明哲保身”之人,連李家入獄都不幫一把,更不要說親戚關系更遠些的孫家。 孫玨聽說曹颙要來,掙扎著起來,要來前廳陪客,被孫文成板著臉罵了回去。 前院客廳,孫文成只留下次子孫瑾。 聽說曹颙到了,孫文成便攜次子出迎。 曹颙見到二人,彼此見過,隨著他們父子到客廳賓主落座。 孫瑾比曹颙年長,聽曹颙喚他“二表哥”,神情中恭敬不減,陪坐在父親下首,不肯多言。 雖說見過的次數(shù)寥寥無幾,但是曹颙對于孫家諸子的情況也算知曉得清楚,曉得這孫瑾雖是庶出,卻是孫文成真正倚重的兒子。 孫文成看著比一個月前老了好幾歲,但是說話仍是慢條斯理,一派從容。 曹颙陪著寒暄兩句,而后道:“有幾句話想對表叔說,不知表叔得不得空?”說話間,掃了眼孫瑾。 孫文成聞言,點了點頭,對孫瑾擺手道:“你且去讀書,不用在陪客。” 孫瑾老實應了,又同曹颙作別。 曹颙起身回禮,待他出去了,才又坐下,道:“二表哥成熟穩(wěn)重,表叔有子如此,實是大福氣。” 孫文成順著兒子的背影,帶著幾分羞愧道:“都是我不好,早年只想著留著他幫我料理瑣事,沒有讓他早點出仕……” 第1035章 走親 曹颙見孫文成如此。安慰道:“二表哥不過是而立之年,正是當用的時候,又是如此穩(wěn)重懂事,表叔且安心才好。” 孫文成苦笑,同曹颙說起先皇大殯之事:“我本想到御道兩側(cè)叩頭,跪送先皇,又怕落在旁人眼中,說我造作,便只在院子里,沖著皇城磕了幾個頭。” 曹颙聽了,便將梓宮何時到景陵,皇上如此哀痛,場面多么肅穆,簡單提了兩句。 孫文成肅容聽了,面露羞愧之色道:“都是我無能,丟了官,辜負了先皇的恩典。” 雖說杭州織造,是內(nèi)務府屬官,只是五品,但是自打曹寅北上、李煦失寵后,江南的秘折,就有他負責恭進。 君臣之間,也算相得。 在織造這個油水豐厚的衙門,當了二十來年的主官,帳子只差幾千兩銀子。 京城有一處田莊,杭州有兩處,一處是御賜,一處是近些年才添置上。雖說沒有一文不取,當不得一個“清”字,但是如此cao守,就是曹颙也要佩服一聲。 官場上,不貪更難立足,尤其是江南官場,折了多少人進去,孫文成卻是夾著尾巴做人,經(jīng)營了二十來年,始終如一。 曹颙從袖子里掏出地契,推到孫文成面前,道:“若是表叔給侄子留幾分體面,就收了這個,這是侄子的一點孝敬……”說話間,叫人將銀子捧過來:“還有些銀子,是送給二表哥的,原當預備銀票,但是又怕給表叔惹嫌疑,就直接送了銀子過來,還請表叔與二表哥勿要嫌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