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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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朋友兩肋插刀之人,曹颙向來佩服,但是他自己能做的,只有盡力而為。 見曹颙不說話,吉娜咬了咬嘴唇,道:“抱歉,去不去歐羅巴是伯爵大人的私事,我失禮了。我是擔心jiejie、姐夫,想要去歐羅巴找他們,但是我又離不開,才想著要是伯爵大人去的話,就太好了。” 曹颙沒有心情為一個小姑娘解釋,自己會為魏信做到哪一步。 “今年歐羅巴過來的船,五月就會陸續(xù)到了,說不定你jiejie、姐夫就在船上。吉娜小姐,著急無用,還是再等等看。”曹颙說道。 雖然曉得是安慰人的話,但是吉娜還是很真誠的謝過曹颙,優(yōu)雅的喝起茶來。 曹颙心中,何曾不知道,魏信平安與否,都在老天爺手中。 每年五月到八月,是夏季季風氣候,遠洋的船都是這個時候回來。 要是到了中秋,還不見魏信回來,也沒有他的消息,那他去年乘坐的那艘船,怕就是兇多吉少了。 想到這里,曹颙倒是有些不知該盼著日子快些過,等著季風氣候來臨,期盼魏信回來;還是五月晚些到,省得聽到不好的消息…… 這會兒功夫,吉娜已經(jīng)喝了半盞茶,站起身來,道:“今日就不再打擾伯爵大人,過幾日我父親會到廣州,屆時有個洋行酒會,閣下要是有時間,希望能大駕光臨,也好讓我們聊表寸心。” 曹颙跟著起身,道:“承蒙邀請,深感榮幸,在下就叨擾了。” 吉娜欠了欠身子,告辭離去。 曹颙叫張義送了,自己喝了兩口茶。 明明是上等的雨前龍井,入口卻只覺得只有苦澀。 這種無法掌控失態(tài)發(fā)展,只能聽天由命的滋味兒,真不好受…… 第0868章 歸人 若是求神拜佛有用的話。曹颙愿意將廣州城內(nèi)院的寺院都施一遍銀子。但是活了這么大,就算莫名其妙的異世重生,曹颙到底不是內(nèi)宅婦人,會去對著石像泥胎祈禱。 王魯生這邊,卻是有些不痛快。 范家家主病著,范家由范家長子范世恒把持,對于范家二少寫的那張欠條,就有了微詞。 這長江水道,范家的船并不是頭一遭航行,怎么就趕上范二少這回繳了這些稅銀? 范世慎氣得半死,可是也拿兄長沒法子,只好求到父親病榻前。 范家老爺子,曉得此事,強撐著一口氣,叫管家打賬上支了銀子,送到王家,而后老爺子就張羅著要兩個兒子分家。 范世恒哪里樂意這個時候分家? 這個時候分家,對范家二少是好事;范家老大這邊,就覺得自己吃了虧。 不管是朝廷律法,還是地方鄉(xiāng)約,這分家時,不分嫡庶,諸子均分。 范世恒存了私心,就給族中長輩送了銀子,使得幾位老叔公這個“扭了腰”,那個“壞了肚子”,都沒空來范家。 一來二去,拖到范家老爺子咽了氣,這家也沒分上。 等到范家老爺子才咽氣,范世恒就開始發(fā)難,直道老爺子是被庶子氣死的,一頂“不孝”的大帽子,就扣到范世慎頭上。 才過了“頭七”,范家就開了祠堂,請來族親鄉(xiāng)老,兄弟兩個分家。 范家在廣州也算數(shù)得上的人家,又只有兄弟二人,按說范世慎也能分到些家私。但是,范世恒把著范家財務,這老宅是不分的,要有嫡子傳承;城里的洋行同船隊是不分的,那是祖產(chǎn),范世恒只能盡顯長兄風范,“折地”、“折銀”給弟弟。 結(jié)果,分了半天家,范世慎不過得了一座破舊宅子,還有二十頃山地。至于另外應折給他的三萬兩銀子,范世恒握著一把欠條,直接抵了老爺子生前的“債務”,壓根就沒有一文錢落到范世慎手中。 范世慎吃了這么大的虧,如何能甘心,央求了幾位老叔公做主。 不說別的,就是他父親的性子,眾所周知,鮮少向人開口借銀。就算偶有銀錢周轉(zhuǎn)不順手的時候,也是速借速還,如何會贊下幾萬兩的外債? 那幾個老頭子,卻是不約而同的斥責范世慎“小兒無知”。不說旁人,就是他們手中都有范家老爺子的“借據(jù)”。 范世慎這回才看明白,這些族中長輩,都得了兄長的好處,自然無人會為他做主。 原本,范家的事,不干王魯生什么。 畢竟,這是范家家事,王魯生就算有些看不過眼,也不過是皺皺眉。沒想到,范世恒卻不肯輕易放過庶弟,又生事端,這回就牽扯到王家。 王家運來三船絹帛,舍不得賣給洋行,想要找個熟悉的經(jīng)濟帶著,跑回南洋。 先前,商議好定雇用范家的海船,九月里裝貨出發(fā)。王魯生與范世慎熟些,就讓義子拿著八百兩,隨同范世慎到范家鋪子交了押金。 廣州天熱,無法停“七七”,范家弄了不少香料、冰塊什么的,停了“三七”,就熱熱鬧鬧的出殯了。 范世慎雖已分家,但是孝子還是要當?shù)摹?/br> 想著老爺子生前慈愛,范二少真是淚如雨下。 沒想到送殯完畢,還有大戲等著他。那就是王家連同另外幾家的訂金銀子,這幾家都說交了,手中攥著范世慎的收條,但是賬面上并沒有記過這筆銀子,也沒有入庫。 這其中干系,就要落在當時負責的范二少身上。 范二少這才后知后覺,怨不得父親病危前,大哥竟然破天荒的讓自己插手船行,原來是在這里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