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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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二還想喊冤,他是大管家的外甥,拉著他下去的人,也不敢太廝巴。 曹頌見狀,只覺得氣個半死,指了白二道:“就在院子里打,要是不把這奴才打得屁股開花,你們就陪著五十大板!” 有這句話,誰還敢不上心,往白二嘴里塞了個核桃,就拉下去“劈啪”的開始輪板子。 于安只覺得腦門子直冒冷汗,實是辯無可辯,心里已經是后悔不已。這白二雖說是他外甥,但是卻是當兒子養的,想著當幾年差事,跟著自己學管家。 五十板子,也就是半盞茶的功夫。 因見曹頌惱,也沒人敢留情,白二五十板子挨下來,趴在那里直哼哼。 曹頌看了一眼,對于安道:“革了他鋪子管事的差事,罰做雜役,三年不得補差事。” 于安雖覺得顏面盡失,也不敢這時候請求,躬身道:“是,爺,小的記下了。” 堂上眾人幸災樂禍的,兔死狐悲的,懷著鬼胎的,各般肚腸。 曹頌卻懶得理會,目光直直的落到熊仁身上。熊仁不敢抬頭,在太太面前,他還能辯解兩句,在這位莽二爺面上,沒法子講道理。只在心里喊冤,有太太發話,他這做奴才的,又能如何? “爺沒有大爺的好性子,也不會打個巴掌,給個甜棗。爺就知道,誰是好用的奴才,誰不聽話,就是了。”曹頌冷笑道:“這個府里,到底誰是主子?你們倒是都長本事了,爺說的話,都敢糊弄,還有什么不敢的?拉下去,打五十個板子,先長長教訓。” 這白二能打得,這熊仁卻是府里的老人,還是二管家。于安就算心里盼著他挨打,面上也得裝上一裝,躬身勸道:“二爺息怒,二管家也是一時糊涂。” “哪來的二管家?挨完板子,就去莊上當差。給你半年的功夫,要是還將莊子那頭的差事順不干凈,那就回家養老。”曹頌說道。 總算還有個盼頭,比白二強出許多,熊仁百感交集,只能老實認罪,被拉出去挨板子了。 曹頌已經從座位上起身,看著眾人道:“只這一遭,要是日后還有把爺的話當西北風的刁奴,直接打死了事!” …… 轉眼,到三月初八,萬壽節。 果然如十六阿哥所說,因西北戰事緣故,今年的萬壽節不過是走個過場,并沒有怎么cao辦。 曹颙還在不動如山,熟悉了差事,與同僚們關系也熟識起來。只是到底是科道衙門,行得是督察之事,所以每日里就是從戶部公文里挑錯,使得衙門氣氛頗為嚴肅。 曹颙有的時候,也覺得好笑。這六科給事中,不是御史,卻與御史行同樣事。自己進京八年,哪年不引來御史彈劾幾遭。 他氣定神閑,十六阿哥卻是坐不住,隔三差五就往衙門里逮人。 曹颙曉得他是著急那十萬兩黃金生意的事,跟著說道:“十六爺,如今九爺那邊‘買賣’正好,內庫銀子也充足,急什么?” 十六阿哥壓低了音量,道:“我是不急,皇阿瑪急。西北大軍就算不動,幾萬兵馬在那里,加上后勤供給,民夫十來萬,每個月耗費就是幾十萬兩銀子。這還是沒動,若是大軍西進,供給線拉長,費用還在翻倍。準格爾人最是狡猾,那邊又占著地勢之利,戰火一開,豈是一年半載能了結的?” 曹颙曉得十六阿哥說得是實話,但是他也是能力有限。以往每次,都是借勢,賺下點銀子。這為了康熙賺錢,畢竟不同自己開個鋪子,月入千把兩的問題。他心中雖有幾個草案,但是還不算成熟。 再說,從父親身上,他也長了教訓。凡事要給自己留三分余地,這樣才不會被人卸磨殺驢。 “十六爺再容我些功夫,畢竟這不比內務府招投標,有東西能倚仗,只有本金,要是想要尋賺錢的道兒,也不是一日兩日功夫能完的。”曹颙思量一遭,道。 十六阿哥聞言,點了點頭,道:“你的難處我也曉得,只是多少上心些,省得皇阿瑪跟前落埋怨。” “嗯,我曉得了。”曹颙想起最近聽到的傳言,問道:“聽說太后她老人家身子不舒坦,如今好些了么?” 十六阿哥回道:“暫時應該無大礙,不過瞧著太醫的話,太后她老人家的身子,是不比往年了,到底上了年歲。” 曹颙就算猜測母親是宗女,也不會想到其中還有孝莊的關系。只當母親的親生母親在宮里待過的緣故,才使得太后對母親另眼相待。 在后世的狗血劇中,太后向來是棒打鴛鴦的角色。不過宮里那位太后,并不是康熙生母,沒有“母憑子貴”的猖獗,應該還做不到那個的步。 曹颙心中,已經將親外婆“被迫”離京的貴魁禍首,當成了孝莊。 原本,他還因血緣關系,對這些個皇子阿哥生出幾分古怪;半年下來,已經認清現實。 不管是幾百年后,還是現下,血緣啊親戚啊,多數時候,不過是個借口。理所當然的伸手,理所當然的占便宜的借口。 曹颙沒心思攀那個高枝,也沒想著去攀附什么,不過對于真心疼愛的老太后,心中多少有些敬意。 雖不曉得這位太后還能活幾年,但是七十多歲,在古人中已經算是長壽。太后的身后事,內務府早就預備得妥當,壽材是十幾年前預備好的,每年刷兩次漆。 十六阿哥見曹颙問完太后不吱聲,也想起兩下的關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