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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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尋他們兩個的婆子嘴里已經叫著“小祖宗”,領著他們兩個進了內院。 今日是曹頫迎娶的正日子,按照曹頌、曹碩兄弟成親時的例,東、西兩府都設宴。東府這邊請堂客,西府那邊是官客。 曹寅父子帶著曹碩、曹頫兄弟在西府迎賓,李氏婆媳過來到東府陪客。 兆佳氏屋里,滿目綾羅,都是曹家姻親故舊家的女眷,還有兆佳氏娘家的女眷。年輕些的奶奶姑娘,都被迎到靜惠屋子里,這邊留著吃茶說話的,都是有些輩分的。 見恒生與天佑兄弟兩個進來,往懷里摟的,拉著看面皮的,端得是親熱無比。嘴里有的叫著“侄孫兒”,有的叫著“乖乖曾孫兒”。 天佑與恒生兩個,就按照李氏的吩咐,挨著個的磕頭。一圈下來,托盤里的收的見面禮就堆成了小山。 兆佳氏心情大好,在她心里,小兒子娶媳婦,就算完成一件大事。往后就等著養老享清福了,至于庶子婚事,那個畢竟不是自己肚子里出來的,不過是走個場面。 她待兩個侄孫兒也多了慈愛,拉了天佑的手,仔細叮囑道:“待會拿了這蓋頭紅包袱,千萬別換手。要么一直左手拿著,要么一直右手,天佑可記得了?” 天佑聽了,回道:“都記得了,母親與姑姑早間都告訴了。” 兆佳氏滿意的抿了抿嘴,又轉向恒生,問道:“恒生啊,那個金銀水壺你提了沒有?能不能提得動?” “能提動,裝了水的,也能提動。”恒生使勁點頭,朗聲回道…… 曹家,西府。 雖說今天是正日子,但是喜棚已搭了好幾日,曹颙直覺得自己腿也站直了,臉也笑僵了。 好不容易,到了發轎的時候,總算能清靜會兒,他就忙里偷閑,尋了間空屋子,使人上了一壺茶,坐下歇腳。 前來道賀親朋故舊不少,大多數都愿意圍著曹颙應酬,嗡嗡嗡嗡的,吵得他腦門生疼。曹寅既已致仕,曹家以后的當家人,就是曹颙了。 所謂親戚往來,不就是攀個人情,往后求著或者用著的時候能說幾句話。卻是苦了曹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還得四處陪著笑。 這一清靜下來,想起前幾日父子之間的對答,曹颙有些恍然。 看來,“封閣拜相”是父親執念。是啊,這個時候的讀書人,誰不是想著“封閣拜相”? 只是那句老話怎么說的?非進士不得進翰林,非翰林不得進內閣。 從仕途上來說,自己不是正牌子出身,是恩蔭。父親怎么就信誓旦旦的以為能“望子成龍”? 曹颙撫著額頭,正養神,就聽“吱呀”一聲,門推開來。 曹颙抬頭望去,卻是神色有些恍惚的曹頌。瞧他滿臉疲憊,想來也是被這日cao辦喜事累壞了,像是來尋清靜的。 見曹颙在這里,他訕笑兩聲,抓了抓后腦勺,隨口道:“哥哥在這兒啊!” 曹颙指了指身邊座位,喚曹頌坐了,倒了一盞茶,推到他跟前。曹頌謝過兄長,才端起茶來,一口飲了。 除了疲憊,他神色有些異樣,瞅著像是有什么心事。 “怎么了?”曹颙提起茶壺,一邊給他又倒了一盞,一邊問道。 曹頌猶豫了一下,低頭回道:“哥,我想起老三了……前年也是差不多的時候,弟弟同小三先后成親……” 提及曹碩,曹颙的思緒卻回到多年前,還在奶子懷里牙牙學語的嬰孩。 這十多年的功夫,好像就是一轉眼。虎頭虎腦的曹頌長大了,雖說腦子還不算好使,但是勝在心地善良,是個本份懂事的孩子。襁褓中牙牙學語的曹碩沒了,曹項出仕了,最小的曹頫都娶親生子。 曹颙嘆了口氣,道:“逝者已矣,生者還得活著,看開些吧。” 曹頌抬起頭來,看著曹颙道:“哥,有件事,弟弟想同哥哥商量商量……要是哥哥覺得成,弟弟趕明兒再請示大伯……” 見他頗為認真,曹颙點點頭,道:“說吧,是公事兒,還是家里的事兒?” “哥,我想將天護過繼到名下……”曹頌說道:“天護已經一生日多了,到了會認人、學說話的年紀。未落地就失了父母,添香姨娘也不過是個弱女子,病怏怏的不說,如今又在外頭住著。丁點兒大的孩子,身邊只有奶子、丫頭照看……” 這個時候按照律法,分家是講究諸子均分,不過嫡庶有別,其中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曹頌的本意雖好,但是眼下他還沒有長子,要是處理不妥當,往后也容易生事端。 “弟妹怎么說?”曹颙思量了一遭,問道。 “靜惠是贊同的,說這個主意正好。我們是二房長兄長嫂,代替三弟照看天護也理所應當,只是弄潮太小,離不開她。她又要管家,怕有照看不周的地方,說讓玉蜻照看最好。玉蜻是弟弟身邊的老人,性子溫柔心腸好,是個妥當的。”曹頌回道。 曹颙聞言一怔,不曉得靜惠是有心,還是無意。 由玉蜻照看,往后她生了嫡子,排行為二也不損尊貴。即是在丈夫面前賣好,又給自己留了三分余地。 不管怎能說,靜惠所說,卻是不留后患的妥當法子。 曹颙點點頭,道:“既是弟妹也愿意,那撫養就撫養吧,侄兒也是兒。過繼不過繼的,不過是個過場,還是聽聽親長們的意見為好。我也是天護的伯伯,待他大些,我會為他置辦一份產業,總會叫三弟在地下心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