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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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九阿哥敢這樣當街“劫”人,那自己還要再忍耐下去么? 他吩咐吳盛帶著人護衛女眷先回去,他自己個兒,則是帶著李衛、鄭虎等人,在附近的胡同尋找田氏馬車的線索。 魏黑,則是帶著幾個人,直接往九阿哥府外盯點兒去了。 什剎海邊,一座三進院子。 瞇著眼睛、歪在炕邊的,拿著個鼻煙壺使勁嗅的,正是身子有些發福的九阿哥。 另外一只手,他也沒閑著,拿著個小金算盤,撥了珠子聽響。 少一時,就聽有下人來報,人已經帶到了。 九阿哥聞言,撂下手中的鼻煙壺,挑了挑眉,臉上多了幾分趣味:“哦,得手了,可還順當?沒拖泥帶水的,給爺留麻煩吧?” 這幾日,曹颙那邊偃旗息鼓,倒是引得九阿哥郁悶得緊。 九阿哥想出來搶先一步,提取錢莊銀子的主意,就是預備著同曹颙斗上一斗,出出心里的惡氣。后招已經預備好了,不管曹颙如何迎戰,都夠他喝上一壺的。 九阿哥的用意,就算是毀不了曹颙,也要搞臭曹颙。 或許是積怨深了,忍耐夠了,加上這內務府的事兒,九阿哥已經忍無可忍,再忍下去,他都要懷疑自己成了老鱉了。 沒想到,算計得好好的,曹颙卻是不配合。 這卻是如同一拳頭打到棉花上,不見曹颙有什么反應,使得九阿哥心里甚是沒有滋味兒。 才幾日的功夫,他都拱出了好幾個火癤子。心里還想著,自己是不是成了笑話,曹颙這小子也太目中無人了。 這叫什么事兒,莫非是瞧不起他? 來人將前后詳情報稟了,九阿哥坐起身來,笑道:“好,弄得利索,這回卻是該輪到爺‘救美’了。好個可人憐的小美人,被驚馬連車拉走,如何能不怕?” 那人猶豫了一下,回道:“主子,這韓江氏雖綁著,卻掙得厲害。奴才沒法子,就給她喂了一粒藥,如今正睡著。” 他曉得主子急色,怕擾了其興致,才小心翼翼的先請罪。 “好,好,只要人接回來,你就有功,回頭爺好好賞你。”九阿哥心情大好,哪里會與他計較,笑著說道:“人呢,還不送上來,爺可是惦記好幾日了。” 那人應聲下去,卻是不敢攙扶田氏。 瞧著九阿哥的架勢,往后這女子少不得就是他的女主子。他心里倒是生出幾分悔意來,想著方才是不是太粗魯了。 不過,想著這女子容貌并不出眾,怕是主子也是一時新鮮,他才心里稍安。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再碰,叫了兩個丫鬟攙扶著過來。 九阿哥已經等得不耐煩,見門口扶進來一個穿了一身月白的低頭女子,不禁笑道:“要想俏,一身孝,身段看著倒好……” 第0618章 鬼域(上) 人的身上,帶著動物屬性。 在太多的時候,男人與男人的爭端,揭開各種外衣,本質就是爭奪“食物”與“女人”。 就像父子是天敵一般,通常一塊領域里,只能有一個發話的男人。 若是自己的領域受到侵犯,那很容易激起男人的血性,也可以說是獸性。 曹颙只覺得胸口堵了一團火,燒得自己難受。 田氏為寧春的遺孀,在曹颙心里,自是比不過寧春。但是此刻,田氏的失蹤,卻也讓他失去了冷靜。 他的眼前,恍恍惚惚的記起,上輩子未出事前,看到社會上沸沸揚揚炒起的兩個案子。一個是無辜青年被飛車黨撞死,在案情未大白前,青年父母接受了肇事者的經濟賠償;一個是少女自衛殺人被誣為精神病,配合這番說辭的就是她的親生母親。 當時他很無聊,設身處地的想了想,還正經八百的跟母親提道:“若是我被撞死了,您還是不要爭了,選擇寬恕,接受經濟賠償,好好的養老就好;要是兒我被關進去了,您就咬咬牙,別妥協,要不然好人也瘋了。” 這就是曹颙對“生”、“死”的認真,為了逝去之人,痛不欲生,還不若照看活著之人,讓逝者于九泉之下安心。 沒想到,卻是一語成讖,他真就死在車禍上,是不是自己站著說話不腰疼,所以得到了報應,這些曹颙都不得而知。 現下,他只想找到田氏。 寧春之死,他尚且能自欺欺人,說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說是迫于萬全暫時無法為其申冤;田氏卻是因他的緣故,無辜受到牽連,要是出了閃失。他還有什么臉面自認為是寧春之友、左住、左成兄弟的義父? 附近的兩個胡同,都通往十字路口,一時之間,卻是使人茫茫然。 到底應當如何做,到底當如何做?曹颙的腦子飛速運轉。 “大爺,要不要報官……”吳盛猶豫了一下,問道。 曹颙剛要點頭,想到世風保守,對女子尤為苛刻。要是鬧將起來,就算尋到田氏,閑言碎語也能逼死她了。 因此,他擺擺手,道:“別聲張,對外只稱走失了下人車,告訴下邊的人也封好嘴巴,不要混說,否則家法處置。”說到最后,已經帶了幾分凌厲。 一輛馬車,哪里會憑空飛了? 若是沒有內應,怎么會配合的這么好,悄無聲息的就走了。 “車夫是哪個?人呢?”曹颙皺眉問道。 吳盛躬身回道:“田奶奶向來出門少,沒排專門的車夫,今兒輪到的是車馬房的章進。”